寫意覺到對方的溫隔著襯傳了過來，他的呼吸噴吐在自己的臉上，有些急促。

不過，他在盛怒之下的吻，沒有毫的憐香惜玉。

他吻得很激烈，可是卻是冷冷的。

上那種冰冷的，完全沒有及兩人的的地。

許久之後厲擇良才離開的，接著湊到的眼前，低嗓音，冷酷地挑釁地說：“求我，我就放了你，否則我要繼續。”

寫意聞言，立刻想將手掙出來給他一掌，卻又被他向後反扣住。

他只用了一只手便反方向鎖住了兩邊手腕。

因為缺氧的關系使得寫意呼吸起來有些氣短，但是仍然直直睜眼瞪住他，昂起頭不肯松口。

厲擇良見狀，迅速地低頭將他的吻轉移到下，一點一點地撕咬吮吸，接著是脖子。

寫意僵地抗拒他，不斷掙紮間卻絕口不示弱。

他停頓了下，又說：“沈寫意，求我！”

偏偏就是那種吃不吃，即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回頭的人。

當厲擇良將寫意那對的收納在手掌時，寫意一震，發出了絕的悲嗚聲，聽起來像是要哭的樣子。

他敏銳地察覺到的異樣，微微怔忪間手開始放開。

就在這一剎那，寫意沒來得及細想，找準時機用盡全的力氣提起腳朝他踹了去，然後使勁推開他。

飛速地整好服就要奪門而出的時候，卻看見厲擇良蹣跚地後退了一步，然後一下子跌坐在地。

他扶住右，豆大的汗珠掛在額角，瞬間臉慘白地嚇人。

寫意猛然想起自己急之下，居然踢了他右邊的膝蓋。

張大了，懊惱地不知所措。

“我不是故意的。”著聲，又回過來蹲下去想去查看他的，卻被厲擇良掀開。

“出去！”他強忍住劇痛說。

“我幫你。”寫意爬起來，又要去扶他。

他卻毫不領，提高聲音重複：“出去！”

“我……”

咚——

厲擇良惱怒地一把將手邊的那個落地燈打翻，吼道：“我請你出去！”

寫意默了片刻，順了他的意思走出去。

4——6

走到門外，蹲了下去，將頭埋在臂彎裡，不停地在心裡對自己默念。

“沈寫意，不是你的錯，不是。你並不知道踢一下會有那麼大的影響。”

“這只是急之下的自我保護。”

“他平時除了走路稍微有點異樣，其他都跟正常人一模一樣。所以你也一直當他是個普通人。”

“雖然你和他有協議在先，但是誰讓他那麼暴。”

……

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重複那些話，心緒漸漸安定下來，才開始計劃接下來該做的事。

理清頭緒，寫意第一個跟季英松打了電話。

刻意沈省略了前面的起因，只是說：“我們發生了點沖突，然後……我踢到了厲先生的腳……”

“右腳？”季英松馬上接過話問。

“是……的。”

季英松在心中倒吸了口冷氣。

“我想幫他，可是他把我攆出來了。”寫意說。

“既然這樣你就別，我馬上過來。”

寫意蹲在地上，每過一秒鐘就像在忍煎熬。

突然，聽見裡面有些響，似乎是電話機被拂在了地上。

終於忍不住，回臥室去看他。

此時的厲擇良正依在床簷，大口地著氣。床頭的電話果然掉了下來，想必是方才他想坐在床上去，下來的時候絆到的。

看見床邊垂下來的被套邊緣，被他的手指死死拽住，原本的指尖因為用力已經有一半變白。

而他的右，無力地放在地面。

寫意那原本平複的心一下一下地開始痛。

不該那麼對他。

厲擇良看到的出現，用一種極冷的語調問：“你還沒走？是想留下來欣賞下你的果？或者再來一下，讓你解解氣？”

“我知道，你想氣我走，”寫意說，“可是，我就是想看看你弱無能地坐在那裡笑不出來，也不能盛氣淩人地寒磣別人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樣子。”

“沈寫意！！”厲擇良自然被激怒了，拿起手邊的手機就朝寫意摔去。

居然也沒躲，任由那手機狠狠地砸在的前額。那力道很大，砸得寫意的頭不朝後輕輕仰了一下。

出手背了，很蔽地皺了下眉，似乎有些疼。

厲擇良見狀眼中一愣，卻又迅速地恢複了剛才的神。

“若是不解恨，你後面還有一個電視遙控。”寫意說。

這一回，厲擇良再沒有接下來的激烈作，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語氣淡下來說：“你走。”

“我不走！明明是你讓我來的，現在又無緣無故讓我走。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有本事就站起來，把我給攆出去。”開始耍賴。

這一回倒是突然讓厲擇良沒轍，他有些乏力地說：“你出去吧，我不喜歡別人見我這樣。一會我會季英松來。”

“這就奇怪了，難道季英松就不是別人？”

“他……不一樣。”厲擇良有些語塞。

“是、是、是。在你眼中，他自是和我們這些人不一樣。”笑，因為突然想到小林曾經以為季英松拒絕的原因是厲擇良。

寫意走近去攙他。這次厲擇良沒有暴地掀開。但是寫意在到他肩膀的時候還是能覺到他的因為下意識地抗拒而顯得有些僵。

他輕輕推走的手，說：“我自己能站起來。”

“我就不明白，明明就有人在旁邊可以幫忙，幹嘛要自討苦吃。”

“我真的可以。”

說完，厲擇良雙手反撐住後面的床沿，然後緩緩地又在左腳用力，將撐起來，帶無法彈的右腳，一點一點地提高、移。

寫意看到他的臉雖然慘白卻出一種難以侵犯的堅定，這讓回憶起他每日清晨獨自地在公司爬樓梯的景。

驀然之間，覺得在他那不為人知的傷痛下面掩埋的那顆心，是如此地堅和驕傲。

寫意在旁邊，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幾乎要溢了出來的眼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果真憑一己之力坐到了床上，長長舒了口氣。

他本來是個不易流汗的人，此刻服都已經。

“我看看傷。”這下，寫意才蹲下去，想挽他的腳。

厲擇良卻再次避開，而轉開注意力地讓寫意去替他拿鎮定劑。

等寫意找到藥，倒好水進來，厲擇良已經了鞋，上蓋好毯子靠在床上。

“替我打個電話給季英松。”

“我打了，他可能馬上就到。”

“我吃了藥，大概會睡一會兒。”

“恩。”寫意點點頭。

不知道那藥有沒有沒有作用，能不能鎮痛，只見厲擇良抿住，似乎說話都很費力。

想去擰張巾替他臉上的汗，轉的時候被厲擇良拉住。

“疼不疼？”他問。

寫意愣了下，開始還沒明白過來，接著才想起自己的額頭，搖頭說，“不疼。”

待寫意擰好巾回來，厲擇良已經睡著了。

睡的他，手指依然拽住上的毯子。知道，他不願意別人那條。

寫意立在床前看他，一直以來他給的印象中從來沒有服過輸。

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其他方面，似乎沒有人能挫敗他。甚至能強悍得讓人忽略掉他的殘疾。

他的驕傲，有時候卻在無意之間會同時刺傷別人和自己。

怕弄醒他，沒敢替他臉，而是靜靜了關了燈退出去。

當季英松趕到，看到厲擇良居然那麼安靜又聽話地睡了，很意外地問寫意：“你怎麼辦到的？”

“耍賴。”寫意說。

5——1

隨後到的是厲擇良的醫生。

“小季，我都跟你說過，絕對不要讓他再傷。”那位姓何的醫生有些埋怨，說著就掀開毯子，準備拿剪刀絞開厲擇良右的管。

季英松突然用擋住寫意的視線，“沈小姐，你回避下。”

“我就看看。”

“厲先生他不會同意的。”

“等他醒了我跟他解釋。”

“可是……”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固執，他現在又不……”還有

“知道”兩個字寫意張了卻沒有說出來，因為已經看到了那一幕。

一直以為他只是有一條有一點點瘸。

一直以為他上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殘缺。

一直以為他不別人他的，只是因為有猙獰的傷痕。

直到看到醫生剪開他的腳，然後從小上卸下假肢，全一震。

居然從來就沒有發現那條假肢。那膝蓋以下的小，只得一半，以下是被活生生地截斷的。

而此刻，截斷的部分和假肢的殘斷面，原本有纏著白紗布的傷口如今又滲出漬。

何醫生一邊讓護士幫忙解紗布一邊說：“上次傷的時候，我就讓你們勸他這段時間暫時不要帶假肢，為什麼不聽？今天又是怎麼弄這樣的？”

何醫生瞥了季英松和寫意一眼。

他倆都不知如何回答。

過了會兒，何醫生將他的包紮好，掉手套，“幸虧你們讓他吃了藥睡下去了，不然要等我來還不知道痛什麼樣。”又說，“如果他還是堅持住這裡的話，我建議是不能讓他一個人呆了。你們……你們真的應該好好照顧他。”

“大夫，我不明白他上的傷口為什麼會引起那麼大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