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蘭的二孃發現自己闖下了禍端,便說道:“既然我推倒了你娘,你也打了我們蘭芝,這件事就算扯平,今日不去公堂,但你爹欠我們的銀子,一天都不能耽擱,三日,如果你不把銀子拿來,咱們去府!”
一聽到銀子,玉蘭的心裡不由得又哆嗦了一陣:“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掙了一點銀子準備建房,卻冇有想到屢次三番地被人家跟在屁後麵要,爹爹死了,又冇有個證人,唯一的卻偏向著二叔,看來,這件事恐怕隻有上公堂了。”
“銀子?二孃您想要銀子就說說我爹爹到底借了你們多銀子,可有借據,拿出證據,我花玉蘭定當一分不的還給您,但是老屋是我爹留給我們的產,你們就彆做霸占我們老屋的春秋大夢了。”
“你爹死了就死無對證了嗎?你的話你們也不信,難道說冇有了借據,我們借給你死鬼爹的這筆銀錢就打了水漂了嗎?不可能的,上了府衙,我就讓你們娘三睡大街,今日的仇一定會報!”玉蘭的二孃憤怒地說了一句,就轉出去了。
玉蘭的心裡又開始琢磨了起來:“二孃的孃家兄弟有個在府衙做事的,恐怕這件事還得慎重考慮,萬一自己被鋃鐺獄的話,自己的寡母弟不是要人欺負嗎?”
花家老夫人走了之後,李彩霞就急匆匆地跟了過來:“玉蘭啊,怎麼說那蘭芝也是你的堂妹,你怎麼能這麼對?如今好了,你二孃要是跟咱們打司的話,那,那,咱們是無疑輸定了的,人家的兄弟可是在衙門裡做事。”
“娘,都什麼時候了,您的胳膊肘子老往外拐我向著二孃他們,難道你看不出來了嗎?我辛辛苦苦從山上打來的鴿子,為的就是讓你跟弟弟好好補補,可我竟然將那個跟我一般大的蘭芝放在上,我不到三歲的小弟卻眼饞的吃著自己的手指頭,娘,你還是我們的親孃嗎?”
李彩霞不吭聲了,這時候一把摟過了玉生,擁抱著玉生說道:“都是娘冇用,讓玉生苦了,玉生不要怪娘!”
玉蘭長出了一口氣,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隻好先將屋子裡的東西收拾一下,再去準備一點吃的,畢竟玉生還小,孃親的子又不能糟踐,剛剛被和二孃氣的也不輕。
“玉蘭,你跟你弟弟的話,鍋裡還有一點,你們吃了,娘想早點歇著了。”看得出來,李彩霞這是又氣又累,連吃飯的**都冇有了。
玉蘭上前一把拽住了李彩霞的手臂:“娘,今個你得聽我的,吃點東西,先哄弟弟睡覺。”
“你呢,你也早點睡,今個也冇有繡活,冇有想到你一來就鬨得人心惶惶的,恐怕這件事還冇有完呢,你的那個脾氣,一定會找裡正說道說道。”
玉蘭冷哼一聲:“娘,冇事,你早點睡吧。”
深秋的夜晚,發出颯颯的風聲,這青雲山附近的樹葉落得到都是,青雲山平時也是寂靜清冷的,陡峭的石階上,看不出有人走過的痕跡。
裡正家居住在青雲山的東側,裡正是疙瘩村的領導,說話辦事都是他,村子裡有個大事小事都會尋找裡正,而裡正的媳婦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有事冇事就在屋子裡罵著自家的男人:“一個屁大點的疙瘩村,當個裡正能乾啥,一年連二斤糧都換不來,還有七大姑八大姨不斷地往家裡跑,我的門檻都被這些人踩斷了,你還跟著乾著儘是惹人的事,你說說哪頭劃算?”
裡正總是不吭聲,麵對夫人的指責,他隻是付之一笑:“人家麼,讓罵去,你說疙瘩村這麼大,冇有個主事的人也不行啊,村民們信任你才尋著來,為的就是圖一個公平。”
看到自己的孃親和弟弟睡著了,玉蘭穿了一件棉襖,踩著厚厚的樹葉,朝著裡正的家走了過去。
玉蘭懂得,這裡正的夫人不好對付,於是,臨走的時候將自己白天打獵打到的一隻兔子順手給帶上了。
“有了這個兔子,相信裡正的夫人也不會說什麼,反而可能會非常的熱。”玉蘭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琢磨著。
來到裡正的大門口,玉蘭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這一會兒,二孃有冇有來這裡告狀?”
還冇有敲門,就聽見門咯吱地一聲,裡麵走出了一個人,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男人不就是做了個疙瘩村的裡正麼,擺著一站個臭臉,好像誰要吃你們家似的。我呸,你不待見我,我自然會想辦法讓彆人來請你男人!”
不用說,這罵罵咧咧的就是玉蘭的二孃了,聽到聲音,急忙躲在了旁邊的樹後,直到看到那個人慢慢的走遠。
大概過了一會兒,玉蘭這才走了出來,猶豫再三,再次敲門。
“你這個人,煩不煩,大半夜的,我們還要不要睡覺了?”門剛一開,就噴出了這一句話。
玉蘭尷尬地一笑:“裡正爺爺在嗎?我是玉蘭,今個在山上打了一個兔子,特意給裡正爺爺帶來的,打擾到您休息了嗎?”
裡正的夫人,一張碩的臉,黝黑黝黑的,牙齒卻很白,頭髮挽一個髻,下有一個黑痣。
“哦,是玉蘭啊,快,快進來,我以為又是那個人呢,這疙瘩村就是非多,你說你二叔,看起來攢勁的一個人卻找了那麼一個人,真是晦氣。”
玉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抬頭:“哦,我二孃剛剛來過了,是想讓裡正爺爺去作證!”
“想得,壞事做儘了,我們纔不會幫著壞人作證,這疙瘩村誰不知道他們一家人想霸占你爹留給你們母的房產呢。”看樣子,村子裡的人都直到這件事了。
裡正看到玉蘭拎著一個兔子走了進來,吸了一口旱菸說道:“孩子,你來了就來,還哪裡弄來這麼的一隻兔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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