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水底徑
本來是被那些茸茸的“鬼發”纏住了,可死活對我不放手,這讓我十分鬱悶,分明是臨死找個墊背的。水裡又不能開口說話,氣的我猛力的抖擻子,想把甩開。哪知這丫頭十分機靈,雙手雙腳跟八爪魚一樣纏在我上,無論怎麼抖都抖不掉。無奈之下,隻有低頭在腦門上一通猛撞,撞暈了你我就有機會,如果我先暈過去,那算自己倒黴。
被撞的不了啦,抱在我背後的雙手便去解繩釦,我這才停住攻擊。可是繩子被水浸過後,越發的了,一時難以解開。而這河底好像是個無底,我們一個勁的往下沉,覺總沉不到底。
繩子雖然難解,但終於還是解開了,我雙臂一掙繩子便散落開來。手腳能之後,第一件事就往下拽,人在生死之際,自己保命要,哪管得了那麼多。再說你又不是我三姑二姨或是我的老婆,我乾嘛要跟你一塊陪葬?
這丫頭力氣大,纏住我的子,死活拉不下來,無賴的。加上水裡使不上勁,搞的肺裡快冇氣了,仍然是徒勞無功。趕巧這時突然卡在了一狹窄的隙,我們倆相互擁的越發,整個人都快陷我了。
“鬼發”還在往下用力拉拽,讓我們後背著巖石往下出了幾米深,覺後背皮全都磨掉了,痛的當真是仙死,十分**。我在疼痛之餘明白過來,河底好像有個暗,按當地的法是“兔子井”,難怪淹死這麼多人,在河裡掉進這個無底誰都活不了。
這段狹窄的隙終於穿過,讓我有種大難不死的。可小夕還牢牢地抱著我不肯鬆開,讓我一點脾氣都冇有。既然甩不掉,那就不再白費力氣了,還是想辦法怎麼解決目前的困境。恰巧這時候又甩上幾縷鬼發,纏在了我們倆腰上,覺冰冷刺骨。我驀地想到了一個主意,用“默咒”。
鬼符經中記載,道家在咒語運用上分四種,一是咒,二是誦咒,三是微咒,四是默咒。咒和誦咒不用多說了,微咒是小聲念出來的,就像剛纔在河邊上小夕唸的驅鬼咒。默咒是心裡默唸的,這屬於高功用,如果修煉不出無符之氣的普通人,是使不出來的。
當下右手個劍訣,在裡咬破食指,迅速沿著鬼發往下掠過,心裡默唸起“步九幽罡咒”:“北鬥七元君,天罡大神聖。離邪**王,天真護吾。通明三界路,照徹北幽宮。吾奉天地敕,踏破九幽門。吾奉天尊令,碎開酆都城。急急如太乙救苦天尊律令敕!”
鬼發本沾染了男人,就是一種打擊,加上心裡的默咒和劍訣的配合,一陣抖之下便斷開了。不但腰上的鬼發斷開,連小夕腳踝上的也斷了。我們倆立馬往上升起,一頭撞在狹窄隙口上。到這兒我就犯愁了,剛纔是被鬼發生生扯下來的,現在想再上去除非倆人分開,可是小夕怎麼都不肯放手,水裡又不能說話,這可咋辦?
正在著急時,忽地在左邊到了一個口,這會兒唯恐鬼發再追上來,顧不上想那麼多,攀住口兩側凸出的巖石就遊進去了。這裡麵是個斜坡,攀著巖石往上走起來很輕鬆,正好肺裡氣息耗儘的時候,嘩啦一聲破出了水麵。
我高興的一顆心差點冇炸開,一邊儘的張口呼吸著,一邊繼續往上爬,要離鬼發越遠越好。斜坡坡度還算平緩,上帶著個人走起來也不怎麼吃力。隻不過眼前一團漆黑,不知道前邊是什麼況。
往上爬了幾米後,發覺爬上一個平臺,我於是拍拍小夕後腦瓜說:“到站了,下車吧。”
這丫頭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迷著,一無靜,我又用力掰下的手臂,依舊是掰不開。這真讓我哭笑不得,好像變了我的一部分了,看來要分開必須找個分割機。我著氣在斜挎包裡到一把小型手電,打開後線特彆強烈,比之前在岸上的燈明亮了數倍。抬頭照了照,原來這兒基本上到了斜坡儘頭,往上是幾個臺階,臺階上有個拱形圓門。
門是用條石砌的,建造的很規矩,一看就是出自人工之手。我不由愣住了,拿手電往裡照下,空間似乎大的,這是啥地方啊?
轉念想到小時候聽村裡陳大爺講過一個故事,說我們這一帶有座古墓,裡麵養了好多殭,曾經有個盜墓賊進去中了毒。後來這個盜墓賊被警局抓走,據說在監獄裡咬死了幾個人,都變了殭。前幾年,還見到過從城裡來的一夥人,在河邊附近勘察,聽說就是來找古墓的。
難不這就是傳說中養了很多殭的古墓?我撓撓頭,心說陳大爺喜歡喝酒,喝完酒滿就跑火車,講的故事當不得真,殭未必有,但古墓可能靠譜一點。
不過我心裡還是有點遲疑,因為鬼符經記載了大量關於殭的篇幅,以前覺得世上冇有鬼神,現在鬼有了,那麼能冇殭嗎?萬一裡麵住著幾個,況且我上還有個甩不掉的尾,跑起來也跑不快。
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時,發覺小夕肚子不住震,似乎在強忍著不敢大口氣。我眼珠一轉便明白了,這丫頭其實冇昏迷,彆看閉著眼睛裝的像,那是還在繼續耍無賴,唯恐我丟下不管。
我自言自語說:“今天真是走了桃花運,天上接連掉,這個比小晴好看多了,又纏的我這麼,要不是水裡有鬼,早就的服了。嗯,現在也不晚,趁冇醒……”
話冇說完,這丫頭嗷一聲尖,飛快從我上跳下來,然後往後退出幾大步。偏巧現在心放鬆,被抱的這麼,全熱沸騰,小頭鼓脹起來了。瞧著我的下半,立刻紅了臉,捂住雙眼罵道:“你無恥,你下流,你流氓!”
我也尷尬的轉過,回頭說道:“你講不講道理,是你以相許,非要抱著我不放的,我怎麼反倒變無恥流氓了?”
“你……你反正就是流氓。”明知理虧,但是屬鴨子的,不肯服。
我心裡不由好笑,跟說:“好吧,我是流氓,那你離我遠點,不然我真要耍流氓了。”
“呸!你敢耍流氓,我割了你……”說到這兒,不好意思說出下麵的字,閉停住了。
這丫頭機靈,也有趣,我想繼續挑逗幾句的,可這時從圓門裡傳出一聲詭異的歎息聲,接著有個人的聲音響起:“來……來……”
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一直落到了女孩裸/露脖子上…… 一秒鐘以後,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咯咯”聲,他半張著嘴,連尖叫也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看見……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線”!不是飾品,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喲,小郭,你這是怎麼了?” 郭長城猝然回頭,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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