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近，溫熱的呼吸輕拂過對方臉龐。

季希看著眼前的這張臉，目落在對方致漂亮的鼻子上。

鼻尖旁，有顆小小的痣。

正正好的位置。

似曾相識的覺，讓季希一眼勾起多年前的回憶，霎時看得失神。

兩人高相當，眼眸恰好平視。

喬之逾目也掃過眼前的孩，從眉眼，再到肩頭醒目的紋。

停頓片刻後。

“謝謝。”頷首道謝，禮貌溫和。

“不客氣。”季希說完卻沒讓開，仍目不轉睛，毫沒意識到自己的眼神直勾勾的，已專注到容易讓人誤解。

太“深”了。

陌生人之間，這接屬於過份親的范疇。

被人這樣盯著，喬之逾不適，又打量了番季希，然後直接繞過，沒多說一句話。

人走了，季希側又了一眼，思緒拉回現實。

魔怔了，想太多。

怎麼可能……

世界這麼大，怎麼可能再遇見。鼻尖有痣的人多的是。

薑念補好一個頗為滿意的妝容，走到季希旁，破天荒發現季小姐也有看著看出神的時候。

“認識？”薑念用肩蹭了蹭季希的肩。

“不認識。”季希有些黯然。

“不認識你看得那麼認真？”薑念用八卦的眼神上下掃視著季希，玩笑道，“眼睛都看直了，我還以為是你前友。”

季希無奈：“什麼跟什麼。”

只有兩個人，季希和薑念換了張小圓桌喝酒。

季希酒量比薑念還好，薑念說季希這人真變態，什麼都爭強好勝，連喝酒都恨不得拿第一。

酒吧裡氛圍不錯，歌手唱了首抒的歌，嗓音清，頗染力。

季希有點心不在焉，還在想剛才撞上的人，以及，一些往事。

抬頭喝了口酒，漫不經心環視了圈四周。倏爾，目停頓下來，竟然又看到了那個影。

對方坐在個不太起眼的角落，那兒燈一半明，一半暗。

長發勾在耳後，季希的角度去，正好看到的側臉，鼻梁翹，有著幾乎完的廓線條。

酒吧裡鬧哄哄的，但坐的那隅顯得分外安靜，季希閑時會畫畫，突然很想把眼前一幕勾勒進自己的畫紙裡。

好像是一個人來的，握著酒杯，時不時抿一口，側影看著幾分落寞，像有心事。

沒事誰會一個人來喝酒。

季希平時從不會這樣去關注別人，或許是對方跟自己記憶裡的人有幾分相似，總忍不住去看。

而且，越看越覺得像。

“最近工作順利嗎？什麼時候轉正？”薑念不輕不重問了句。

心思在別，季希沒第一時間回答。

薑念循著季希看著的方向去，又是那個人，再看看季希走神的模樣，忽然間，明白了些什麼。

“咳。”薑念清了下嗓子。

季希慢半拍反應，答道：“過兩個月出結果，要看考核。”

薑念歪著腦袋，只是著季希笑，笑得含義萬千。

“笑什麼？”季希看有話想說。

“你說我笑什麼？”薑念抬起胳膊撐在桌上，用眼神指了指季希方才看著的方向，“笑你魂都被人家給勾走了。是漂亮的，心了？”

“你誤會了。”季希扶著額解釋。

“我誤會什麼了？從洗手間出來到現在，你眼睛都要看穿了。”薑念暗想自己的直覺可真準，就猜季希是深櫃。

季希跟薑念解釋不清。

恰這時，不遠的人正好也朝們的方向扭過了頭。

就這樣，兩人眼神猝不及防鋒，又遇在了一起。季希略尷尬，轉頭，捧杯喝酒。

喬之逾默然看了半秒，再低頭瞥了眼腕表，擱下酒杯，拿起包準備離開。

“哎！還不趕追上去要個聯系方式。”桌底下，薑念輕踢了踢季希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催促著，“心了就直接上，不厚臉皮點怎麼追老婆？”

季希：“……”

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別怪我沒提醒你，出了這，你們可能就再也遇不上了。”

薑念這句話歪打正著。

出了這，就再也遇不上了。季希默默權衡片刻，還是乾脆起，朝那個高挑優雅的背影追了上去。

盡管幾率幾乎為零，既然遇上了，依然想試試。

“你好。”季希走了上前。

聽到後有人住自己，喬之逾不不慢轉過了，淡淡然看著眼前的人，一眼便認了出來。

肩上的紋太有特了，很難不讓人印象深刻。

其實在洗手間撞上之前，喬之逾就有注意到季希。兩個人在酒吧表白，弄得很高調，記得這姑娘是被表白的那個，長得漂亮，笑起來好看。

突然被季希住，喬之逾並不意外，甚至猜到了，這個孩應該會上來搭訕。因為有察覺，對方一直在看自己。

今晚大概是無聊，喬之逾心來，想看看這姑娘會怎麼搭訕。

季希拿出一包巾，遞了過去，笑問：“這個，是你剛剛掉的嗎？”

巾是自己的，季希不過想找個搭話的噱頭，顯得沒那麼突兀。

喬之逾喝了不酒，後勁大的，雙頰染了點淡淡的紅暈，微醺時，眼神別有番慵懶嫵的味道。

看了看巾，又看了看季希，勾起溫大方的笑，回答：“不是。”

雖在笑，依舊給人疏離。

不得不說氣質是個玄妙的東西，有時候不消多說什麼，舉手投足間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涵養。

季希斷定自己認錯人了，高傲優雅，妥妥的王氣場，多半是富家千金。

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

季希看人準，要不是在錢罐子裡泡出來的，很難有這種氣質，而上價值不菲的穿搭打扮，也印證了這點。

喬之逾見季希遲遲不離開，知道肯定還有後續。

果然。

“剛剛在洗手間，不好意思，沒撞著你吧？”季希不自覺又在盯著鼻尖上的痣。

喬之逾照舊回答得簡練：“沒。”

“冒昧問一下，你是北臨人嗎？”來都來了，季希索再多問兩句，確定一下。

喬之逾沒回答，只是悠閑盯著季希的臉看，似笑非笑。

被對方這樣一凝視，季希懷疑自己被薑念帶跑偏了，怎麼覺得……有點。

都想哪去了。

季希不是什麼控，也很去評價別人的外貌，可眼前的人，的確漂亮，不止是流於表面的。自信從容，讓人覺得舒服。

意識到自己的突兀，季希認認真真解釋，“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有點像我的一個朋友，……”

季希還沒說完。

喬之逾紅揚起，直接笑了起來。瞥著眼前的年輕姑娘，這才說了句稍長的話：“接下來，是不是準備問我要聯系方式？”

季希：？？？

“抱歉，我不喜歡人。”說罷，喬之逾轉離開了。

一個人被晾在原地，季希不開始反思薑念說過的話，自己看起來……就真的那麼像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