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傅亦琛只是反手抓了一下杜若的手，隨即松開。

不太明白這無言的回答，愣愣的看著他，被杜威拉出病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看到了父親暖暖慈的笑臉和他欣長帶著些許冷漠的背影。

“咔嚓”，病房門徹底關上，完全將外分了兩個世界，杜若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傅亦琛高大的軀完全遮住了杜國強的臉，過門板的細長玻璃也看不到兩人說話時的表。

他們會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耳邊突然傳來帶著哭腔的聲音：“囡囡，你爸爸同意做手了沒有？”

昏迷剛剛蘇醒的杜夫人得知丈夫拒絕手，手扶著輸架就踉踉蹌蹌趕了過來，面蒼白看起來隨時可能再次昏倒。

“媽，您怎麼跑過來了？醫生說您需要多多休息。”杜若急忙將扶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杜威迅速下外套給披上。

“你爸都這個樣子了，我還休息什麼？快告訴我，你爸同意了沒有？”急脾氣的杜夫人不住發起了火。

杜氏倒閉被查封，杜國強又在這個時候病重，一時之間得杜家人有些不過氣。

杜若沒想瞞，搖了搖頭：“不過媽，您也別太擔心，我相信爸一定會同意的。”

“杜家究竟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公司沒了，你爸的又這個樣子，你爸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這可我怎麼活呀？”一向視丈夫為天的杜夫人啼哭不止。

其實每個人現在心里都很難，杜若咬牙關不讓眼淚掉下來，勸說道：“媽，你相信我，爸一定不會有事的，現在只要爸爸同意，醫生立刻就可以做手，一切都會好的。”

也不確定手是否會功，可是有希總比無的好，父親已經病了，不想連母親也……

“囡囡說的對，會好的。媽，您要，我陪您回病房，您放心，一有消息我立刻告訴你。”杜威蹲在杜夫人邊苦口勸說。

“不，我哪都不去，我要親自送你爸爸去手室。”杜夫人十分堅持，和丈夫的一直很好，雖然脾氣很急，可是卻從未吵過架，因為每次杜國強都讓著。

兩人實在拗不過杜夫人，只好任由坐在長椅上等，可是奈何虛弱，不多時就又暈了過去。

杜若和杜威立刻將送回病房治療，兩人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傅亦琛從杜國強的病房走出來。

“我爸爸同意手了嗎？”杜若快速跑到他的面前問道。

“嗯。”傅亦琛晦暗不明的眸子掩著某些別人看不懂的緒。

“太好了。”杜若臉上出了久違的笑容，說話間就準備沖進病房。

傅亦琛突然拉著，意味深長的睨了一眼同樣高興向病房走的杜威，幽深的眸子暗了暗，看著說道：“杜若，多和你爸爸說幾句話。”

在杜若詫異的時候，他緩緩松開手。

雖然很奇怪他為什麼這樣說，可是奈何父親同意手這件事太開心，令完全忽略了這句話的重要。

杜若快速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還未等走到床邊，杜國強便開了口：“囡囡，爸爸想開了，同意做手。”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太過激，杜若直接撲進杜國強的懷里，將父親抱得。

父親的懷抱還是那麼溫暖，那麼有安全，讓依賴。

“小威啊，快去問問醫生都需要做些什麼準備？”杜國強自然的代著，視線一路目送杜威到了門口，終究還是沒忍住住了他：“小威啊。”

“爸，還有什麼事嗎？”手搭著門把，杜威轉頭看向父親。

杜國強勉強出一微笑，目充滿了不舍和留，用帶著父命的口氣說道：“爸爸現在不行了，從今以后你就是咱們杜家的頂梁柱，一定要守護好這個家。”

“我會的。”杜威語氣堅定，想到要準備手適宜，他說道：“爸，那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沒有說話，杜國強笑著點頭，目送杜威消失在門口，角的笑意泛著苦和難過，雙眼泛著水汽。

“爸，需要我做些什麼嗎？”杜若從他的懷里鉆出來，乖巧的問道。

“囡囡替爸爸回家拿幾件換洗服吧，醫院里的服爸爸穿不慣，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杜國強表現的很自然，毫看不出任何破綻。

杜若立刻起，角掛著淡笑：“好，那我現在就去，順便把您的水杯也一起帶來。”

“好，還記得那是我過生日的時候你送我的，爸爸特別喜歡。”所以他無論去哪都會帶著，看到水杯就像看到兒一般，杜國強將這種思念寄托在了這個件上。

“喜歡就好，等下次您過生日，我再送個更好的給您。”杜若笑盈盈的說道。

后來才知道，事不能等。

杜國強欣的點頭，雙眼泛著淚，催促道：“囡囡，快去吧。”

“嗯，爸，我很快就回來。”挎上小包想門口走去，后傳來父親毫不掩飾的贊：“我們囡囡真漂亮。”

走到門口，杜若笑著擺手，杜國強也沖笑笑，聲音有些音：“囡囡，路上小心。”

“知道了。”隨手關門，杜若如果此時回頭便可看到杜國強掉落的眼淚和悲傷的神。

看到出來，傅亦琛立刻走了過來：“是要出去嗎？”

“嗯，我要回家一趟，幫爸爸取些換洗服。”杜若一邊說一邊向電梯方向走去。

傅亦琛下意識的過玻璃窗看了一眼病房低頭哭泣的杜國強，清湛的眸子暗了暗，幾步追上杜若：“我送你。”

“哦，好。”其實杜若很想問究竟父親單獨見他都說了些什麼，可是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兩人一路無言，手一直被傅亦琛攥在掌心，著他手上令人安心的溫暖，杜若偏頭一直看著他。

幾次傅亦琛都想說什麼，可是都言又止，回想著剛剛杜國強和他的對話，看似平靜的表下面是一顆思緒繁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