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究竟在玩什麼把戲?」趙敏同樣看得雲裡霧裡,忍不住秀眉一蹙。
「兩位貴人有所不知,般若掌是林寺最高深的掌法,般若佛法講究空無,所以般若掌掌力化於無形,便沒有了想行識,掌力是空,空即是掌力,所以在外人看起來並無多力道,隻有臨敵者才能察覺到掌力之中的兇險。」金法王聽到了華箏和趙敏的議論,連忙出聲解到。
華箏聽得一臉茫然,不由搖頭說道:「中原禪宗佛法果然晦難懂,難怪父汗喜歡更喜歡宗教義。」
金法王麵有得,蒙古帝國如今兵鋒強盛,各個教派都派出使者向蒙古皇族傳教,不僅包括中土的佛教,全真等流派,還包括西域拜火教、上帝教等等,不過最功的莫過於吐蕃宗,宗幾位大師都被蒙古奉為座上賓,自己被任命為國師,那爛陀寺的八思被尊為帝師,連真言宗的二代弟子桑結也深得阿裡不哥王爺重,看來在不久將來,讓宗為蒙古國教也指日可待。
「公主所言極是,中土那些和尚最喜歡說一些雲裡霧裡,晦難懂的話,你讓他解釋,他也解釋不清楚,還其名曰是你自己還沒悟,悟了便自然就明白了。這種話騙騙沒見識的老百姓還可以,想糊弄偉大的吉思汗,實在是貽笑大方。」
「國師言重了,中土禪宗因為教義晦難懂,所以的確有很多欺世盜名的高僧,不過也不乏真正大徹大悟之輩。」趙敏頓了一頓,微微搖了搖頭,「不過他們的教義連博學的高僧經常都困不已,又怎能讓普通百姓領悟。」
這邊眾人正在暢談佛理,那邊的兩人手卻極為兇險。宋青書的降龍十八掌剛猛無雙,怎奈玄澄的般若掌空虛無力,每一次對掌宋青書有如使勁全力卻打在一團棉花之上,掌力不知不覺就被對方化為了虛無,如此過了數十招,宋青書覺得極為難。
「大和尚,你似乎還沒練到般若掌的最高境界『一空到底』啊。」宋青書記得原著中玄慈便是用般若掌與喬峰的降龍十八掌對抗不落下風,最後關頭方纔領悟了『一空到底』的真諦。
「沒想到閣下居然如此博學,尋常人知道般若掌已屬不易,閣下居然還清楚般若掌的最高境界是『一空到底』!」玄澄麵異,「不過看閣下的降龍十八掌,似乎也不曾練到巔峰。」
「大和尚果然目如炬,」宋青書讚歎一聲,「既然你我都不曾將掌法練到極致,這樣打下去要分出勝負也難,就此罷手如何?」
玄澄倒是頗為意,不過很快又麵猶豫之:「你今日出手相救魔頭,導致日後不知道又有多無辜命喪於之手,這份罪孽,貧僧自當給好好度化你一番。」
玄澄明白此時雖然暫時佔了上風,但短時間想勝過宋青書也不是易事。不過目前為止他所用的隻是般若掌,若是同時用其餘十二門絕藝,相輔相之下,招數威力豈止增加一倍,再加上更擅長的伏魔杖法還未用,因此玄澄自信真打起來,教訓宋青書一番還是沒問題的。
「大和尚,請問是殺幾人罪孽深重,還是殺千萬人罪孽更重?」宋青書一邊招架玄澄連綿不絕的攻擊,一邊說道。
玄澄一怔,很快說道:「雖然佛家有雲,眾生平等,世間一切,皆為虛幻,殺一人殺千萬人本無分別。不過貧僧在紅塵,還無法領悟那種的境界。在貧僧看來,自然是殺千萬人罪孽更重。」
「那不就得了,李莫愁不過殺了區區數人,所為之惡也隻是小惡。反而是那邊那位郡主娘娘,手下千軍萬馬,侵略中土,屠殺我們千上萬的同胞,這纔是真正的大惡。你放著大惡不除,卻揪著小惡不放,莫非是顧忌那位郡主娘娘邊的眾多高手,所以假裝沒看見,隻好欺負孤家寡人的李莫愁?」宋青書一招雙龍出水,一掌將玄澄震了開去,角出一冷笑。
「混帳!貧僧怎會怕他們。」玄澄怒道,倒也收起功力,沒有繼續撲上來的意思。
「這位宋俠真是伶牙俐齒,兩軍戰,各憑本事,哪有什麼是非對錯之分。更何況我們此番南下,正是為了與宋國朝廷商討議和一事,如果能議和功,不知將挽救多無辜的命,這份功德又豈是李莫愁這個濫殺無辜的冷魔頭可比的。」
趙敏看了一眼柱子上殘破的朱釵,心中悵然若失,看向宋青書的眼神中多了一恨意。
「不知當日郡主娘娘洗六大派,連林寺四大神僧的空也被你的手下割下頭顱,這又算不算的上濫殺無辜?」
聽到趙敏說此行是南下議和,宋青書暗暗心驚。蒙古如果和南宋停戰,想來是改變了四出擊的戰略,不出意外,蒙古接下來肯定會以雷霆之勢全力攻打一個國家,隻是不知道會是金國還是清國,又或者是西域明教、回部等。
若是攻打明教,當然喜聞樂見,可如果攻打清國,自己還沒消化完清國實力,蒙古這個時候打過來,實在是大大的不妙啊。
宋青書還在那裡沉思,玄澄卻是怒目而視蒙古一行人:「你就是趙敏那個妖?」
當初正值玄慈方丈帶領寺中高僧外出,安排空聞等人留守寺中,哪知道被趙敏用十香筋散,將眾僧人盡數擄到了萬安寺,差點導致林寺滅門,而且空大師被割下頭顱,實在是林寺奇恥大辱。
剛才玄澄雖然聽到他們稱呼趙敏為郡主娘娘,倒也沒太在意,畢竟蒙古公主郡主多如牛,直到宋青書說破,方纔知曉眼前這個滴滴的姑娘,居然就是本派的大仇人。
「妖死!」玄澄怒目圓睜,一掌便往趙敏劈了過去。
聽到兩人對話,神箭八雄早已警戒,見玄澄撲了過來,搭弦拉弓便往他上了過去。
見狀玄澄停下腳步,也不躲避,深吸一口氣,僧袍變得極為鼓盪,彷彿一個脹大的氣球一般,直站在原地。。弓箭到他上,隻聽得乒乒乓乓有如金鐵相之聲,弓箭到僧袍之上,有如被一道無形氣強彈開,盡數跌落到他腳邊。
一頓箭雨過後,連玄澄的僧袍也不曾破一分,宋青書眼神一凝,金法王和玄冥二老也紛紛失聲道:「金剛不壞!」
玄澄並不言語,趁神箭八雄等人愣神之際,張口怒吼,一道道眼可見的音波往眾人襲去。
「佛門獅子吼!快保護公主和郡主!」金法王又驚又怒,連忙舉起大金護在兩個人前,玄冥二老,阿大阿二阿三也自站在兩麵前,替們擋下大部分音波功。
趙敏手下其餘侍衛便沒這麼幸運,紛紛痛苦地捂著耳朵倒在地上哀嚎。神箭八雄雖然箭群,但不擅長力,比普通侍衛也好不到哪兒去,沒過多久,便被震得口鼻出,紛紛癱在地,生死不知。
護在趙敏華箏前的眾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金法王神凝重,玄冥二老麪皮微微,因為剛才了不輕傷,如今顯然已經快到極限,阿大阿二阿三渾抖,角也慢慢滲出一跡。
宋青書並沒有在玄澄攻擊的正前方,以他的功力,獅子吼自然對他沒什麼影響,不由好整以暇地搬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一招青龍吸水,從櫃檯上吸過一個酒壺,自斟自飲在一旁看戲起來。
過了一會兒,玄澄的獅子吼終於吼完了,趙敏與華箏二人因為有眾多高手護著,倒沒有大礙,不過手下大都東倒西歪,顯然已經失去了戰鬥力。仍能安然無恙站立的僅有金法王,玄冥二老和阿大阿二阿三寥寥數人而已,而阿大阿二阿三因為曾被張無忌所傷,恢復過來後一實力隻有巔峰時七層左右,所以被玄澄獅子吼一震,已然了不輕傷。
「聽說本寺空死於一位西域林高手大力金剛指手下,貧僧要是沒看錯的話,應該就是閣下了。」玄澄眼如何了得,一眼去,便看得出阿三修鍊的是大力金剛指。
「是老子殺的又怎麼樣?那個禿驢的龍爪手吹得神乎其神,也不外如是。」阿三雖然明知不敵,倒是不願在氣勢上落下風。
「好,貧僧就以龍爪手來會一會閣下的大力金剛指。」玄澄麵無表,話音剛落,左手虛探,右手挾著一縷勁風,往阿三左肩大抓去。
阿三曾與空生死相搏,自然清楚這是龍爪手的『拿雲式』,連忙運起大力金剛指往玄澄手肘去,他自忖自己的大力金剛指開碑裂石,在人上便是一個,玄澄想保住手臂,必然隻有撤招。
玄澄不慌不忙,右手往下一按,剛好截住了阿三的大力金剛指,阿三隻覺得指尖傳來一陣劇痛,手指彷彿在一塊千年玄鐵之上,能覺到那兩手指寸寸斷裂。
阿三還沒來得及反應,玄澄本是虛招的左手已然抓到了他頭之上,阿大阿二大驚失,連忙衝過來想要救援,玄澄微微一笑,乾脆利落地一扭,便拗斷了阿三的脖子。
「空,我讓他死於你的名絕技之下,希你能瞑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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