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三叔,我求您以後別誇我了,你每次誇我,我覺都是在誇你自己。」
三叔正道:「我這是實事求是而已。」
「這麼說,我說對了?這箱子真是個銅箱?」
三叔肯定地點點頭:「那當然,三叔的見識你是知道的。這要不是銅的,我把它吃了。」
說著,三叔隨手用手裡的工兵鏟,輕輕敲了一下那箱子的邊緣。
沒想到就這麼一下,那箱子嘩啦一聲,就散架了。
這下把我和三叔都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那箱子會那麼糟。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這箱子百分之百不是銅的。
我看了一眼三叔,問道:「三叔,我沒想到您的口味這麼重。你是想吃清蒸的,還是紅燒的,大侄子我馬上就給您加工。」
三叔那張臉一紅一白,有些小尷尬。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大言不慚地說道:「這個嘛,這個……大侄子,三叔再教教你,我們破兇宅如果得到什麼東西,千萬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外包裝,重要的是裡麵的東西。就比如這個箱子……」
說著,三叔用工兵鏟挑開散掉的箱子,開始翻找裡麵。
我暗自發笑,裝傻充愣,這也是三叔的一貫風格啦。
那箱子不是銅的,應該是木製的。那木頭已經十分腐朽了,很多地方都爛了。在剛剛出土的時候,還能夠保持完整,到外麵見了天日,被這風一吹,再被三叔一就散架了,也是很正常的。
三叔把那些碎掉的木塊挑了些完整的,鋪在一邊,看了幾眼說道:「果然如此。這箱子雖然是木頭的,但是在箱子的表麵,都被畫了符咒。這些符咒封印了箱子,和銅箱鎖魂的道理是一樣的。」
按照三叔的說法,用符咒封印箱子,就說明這箱子裡肯定有需要封印的東西。
也許當時費瑤到翻的東西,就在這箱子裡麵。這就是在屋子裡瘋狂翻找,最後卻無功而返的原因。
等三叔把那箱子的碎片都撥開,箱子裡果然出現了一塊紅布包裹的東西。
我用桃木劍輕輕捅了一下,那東西的,覺不出是什麼東西。
我看了一眼三叔,他沖我點了點頭。
我便用桃木劍輕輕地挑那外麪包裹的紅布,一層一層,等到最後一層紅布挑開,裡麵的東西也完全呈現在我們麵前。
「啊……」果然是詭異的箱子裡裝的詭異的東西,儘管我有所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再次驚了一聲。
裡麵是一隻被剝了皮的,看型像一隻貓。
我們來到這裡,就一直圍繞著黑貓,甚至還被群貓攻擊過。箱子裡出現一隻死貓,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這隻貓埋在箱子裡不知多年了,但是並沒有腐爛,而是變了一乾。而且這乾被人用鐵線在上五花大綁地勒住了。
是一隻被剝了皮的貓乾。
三叔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他用桃木劍翻看著那隻貓乾,最後還把那貓給挑了起來。我看著貓的那個樣子,再也忍不住,忙蹲到一邊狂嘔不已。
過了好一會,三叔才說道:「別吐了,過來看看。」
我忍著噁心,捂著湊過去。
「子,你看著貓的肚子是不是有點奇怪?」
經過三叔的提醒,我注意去看那貓的肚子。這才發現那貓的肚子,是往外鼓著的,好像被充了氣一樣。
「肚子裡有東西?」我問道。
三叔點點頭,從上出一把水果刀,就準備手去割那貓的肚子。
「三叔,你口味太重了吧?這貓也許是懷孕了而已。」我提醒道。
三叔瞪了我一眼:「放屁,這明明是一隻公貓,懷哪門子孕。你羅裡吧嗦的,要不你來?」
我趕捂著,跑開一段距離。
三叔恨鐵不鋼地搖了搖頭,把那貓按在地上,一用力,用那水果刀把貓的肚子給劃開了。
吧嗒,一樣東西從貓的肚子裡掉了出來。
那東西的外麵糊滿了汙,由於時間太久了,並沒有發出什麼特別的氣味來。
這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便慢慢湊過去看。
三叔是準備把我噁心到底了,他戴上了牛皮手套,開始剝離從貓肚子掉出來的東西。那東西從尺寸大小來看,的確像是一隻貓崽。但是卻不是四條的,顯然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想來也是,如果真的是一隻沒出生的貓胎,這就有點太正常了,不太符合我們這一行的常規。
等到三叔把那東西外麵的糊清理得差不多了,又讓我從車裡取了一瓶礦泉水沖刷了一下。我們這纔看明白,那東西竟然是一個木雕。
那木雕雕得是一個穿著旗袍的人,雕刻的手法極為湛,堪稱神來之筆。那木雕人長相很,但是令人稱奇的是,上那種古代子的風韻,以及眉宇之間出來的那種淡淡的哀怨,都被這刻工完整地複製到了這個作品之中。
看著這個木雕,簡直就是真人的小版。這種雕刻的工藝,我想放到現代恐怕都無人能及。
這木雕的人會是誰?為什麼會被人放到貓肚子裡?
三叔又抬頭看了看那棵丁香樹,想了想,點頭說道:「我明白這丁香樹為什麼會突然枯死了。原來是這樣。」
我問道:「難道是這土裡的地氣,都被這東西給吸收了。那樹沒了地氣,才迅速枯死的。」
三叔點點頭:「沒錯。不過你隻說對了一半。即便是沒了地氣,這樹也不會這麼快枯死。還是因為這個木俑,不但吸收了地氣,還放出了死氣。死氣順著丁香樹的樹匯樹榦,這樹才會迅速枯死的。」
我又提出了疑問:「可是,這木俑應該埋在地下很多年了吧?為什麼這兩天才放出死氣,導致這丁香樹死掉呢?」
三叔解釋道:「很簡單。是因為這丁香樹,貓,木俑,加上這裡的土地,這些東西在一起形了一個平衡。而在最近的時間裡,這種平衡有可能被認為地破壞了。所以才導致一係列事件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