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得聞之後,也去過未央湖找過,那未央湖周圍景緻好,卻是一覽無餘的,且有宅邸也皆是私宅,當天在那周圍走訪了許久,卻也未得訊息,直過了三天,有人報案,在城東南城隍廟之後的弄堂裡麵找到了。”
吳襄歎了口氣,“那弄堂荒僻的很,平日裡無人路過,當時人已經死了許久了,自然救不回來了,於是此案便當做命案了衙,這幾日便是在查這個案子。”
薄若幽心底一,“是以胡捕頭適才說讓我早些歸家,便是因為有子遇襲?”
吳襄頷首,“的確如此,早前把帶過來的時候,已經令我們原來的仵作驗看過了,是被人扼死的,也非是謀,背上的傷勢倒也看見的,不過暫未定為疑點,當時發現的時候,上的釵環鐲子皆在,便非是劫財,眼下,我們隻將此案定為仇殺,亦或是意外撞見了歹人,至於旁的,還在查問——”
薄若幽微微點頭,吳襄所言,與所想也無更大差彆,隻是背上好端端的了傷卻屬實奇怪,“背上了傷,可卻未有破損,尤其傷是被揭下了一塊皮,這實在古怪。”
吳襄眸也是一沉,“你若不說我還未想這般深,可是……子皮有何用?”
饒是吳襄見多識廣此時也覺心底有些發寒,“老吳我見過的案子也不算了,尋仇的,為了財為了的,倒不算駭人,也都有跡可循,最駭人的便是這般不知道兇手是為了什麼殺人的,便是這個案子,兇手總不至於為了上那塊皮殺人吧?”
薄若幽略一沉,“也不一定。”
吳襄隻覺得頭皮發麻,薄若幽便道,“我也理不清,隻是早做判斷未免先為主了。”
吳襄聞言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也不必多想,這幾日衙門到走訪查,早晚會找出兇手的,這些是我們的事你就不必管了,你此番驗也算驗完了,我會和孫大人說,此刻時辰已晚,你還是早些回去。明日孫大人多半在衙門,你早些來麵見便是。”
日頭已經落下了天際,最後一霞亦快要消散,馬上就要天黑了。
薄若幽將收整了一番,又去洗淨護手,而後才準備離開,可朝外走的時候,卻看向另外兩,“他們是因何而死——”
之上蓋著氈毯,雖然辨得清男,卻看不出更多痕跡了,吳襄指了指男,“這是從外地來做生意的商客,暴病而亡,他同行的友人給他買了棺材,過幾日要跟著船南下送回老家去,暫時寄放在此。”
說完看向另外一,“這是個在河裡撈起來的,仵作驗過,是淹死的,至今冇有人來報案也無人認領,便暫時放在此。”
薄若幽蹙眉,怎又有一?
見神狐疑,吳襄便道:“此人多半是失足落水而亡,並非被謀害的。”說著吳襄失笑,“你倒是真有兩分仵作的樣子,總想知道旁人是為何而死的。”
吳襄都這樣說了,便未曾多想,此時,吳襄好整以暇的著,頗為溫和的問,“你說你什麼來著?”
薄若幽哭笑不得,“我姓薄,名若幽。”
“哦,若幽,好名字……”吳襄敷衍的誇讚了一句,又問,“你說你有舉薦文書,也不知是誰舉薦你來的?我看你也不似一般人家的小姑娘,你家裡父母為?他們怎忍心讓你做仵作?”
吳襄一改下午那兇悍模樣,因比年長許多,便以長輩口氣一連串問了幾問,薄若幽有些好笑,還是道:“我父母不為,舉薦我的人……是武昭侯。”
若要在衙門驗,不得要和吳襄多打照麵,且看他模樣,雖是莽了些,卻是個豪烈之人,因此既然問到跟前,倒也不必一直瞞。
然而等說完,吳襄卻眉頭高高揚起,“你說誰?武昭侯?”
薄若幽點了點頭,一邊招呼良叔一邊朝外走,吳襄跟在側,仍然一臉的不可置信之,看到薄若幽人都要走到中庭了,他乾脆抬手虛虛攔了一把。
薄若幽便停下了腳步,“怎麼了?”
吳襄蹙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你說是武昭侯舉薦的你?”
此刻坤叔和另外兩個衙差也跟著走了出來,聽到此話,幾人既是神微變,薄若幽歎了口氣,心知終究是要鬨得人儘皆知了。
“是的,是武昭侯舉薦的。”還是老實回答。
吳襄著薄若幽,又看向一旁兩個衙差,“你們信嗎?”
那兩個衙差麵麵相覷一瞬,齊齊搖頭,吳襄一拍手掌,“是啊,你看,誰信,何況你與武昭侯是何關係?他怎會舉薦你一個小姑娘呢?你是說的我知道的那個武昭侯嗎……”
縱然他在京城當差,吳襄也覺得武昭侯是遙不可及的人,可冇想到今日來了個小姑娘,竟說自己是武昭侯舉薦,那他當真是活見鬼了。
薄若幽有些無奈,“難道不是隻有一個武昭侯嗎?”
吳襄一臉的匪夷所思,可上看下看,薄若幽也不像胡言語之人,何況文書送到孫釗手上,是不是武昭侯舉薦,他也有法子知道,冇道理說謊。
“可是……不是說……武昭侯不近嗎?”吳襄看著薄若幽的表一下子變了,“莫非……你……”
薄若幽苦笑,“吳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見吳襄仍然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薄若幽隻好道,“是真的,我和武昭侯並無關係,隻是——”
說至此,薄若幽話語聲忽而一斷,因目越過吳襄肩頭,竟然看到了一個無論如何也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眨了眨眼,一時間隻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那一襲墨袍,聲勢迫人的站在義莊門口的人,不是霍危樓是誰?
我和武昭侯並無關係。
霍危樓萬萬冇想到,他走進義莊之時,聽見的竟是薄若幽在這般與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