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好,這不對。
司逸明一邊想著這不應當,一邊正了正臉,說道:“大概是跑出去玩了,過幾天會回來的。”
顧白一頓:“真的嗎?”
“真的,翡翠玉石這種東西,都有靈的。”
司先生一本正經的忽悠,看著顧白將信將疑的抱著盒子回了屋,重重的嘆了口氣,拿手機翻出了老翡翠的號碼,撥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司逸明:認命.jpg
顧白:司先生使我暴富![乖巧.jpg]
第57章 顧白渾都是貔貅味是怎麼一回事?
司先生就像不忍心告訴小孩子“圣誕老人是假的”這一真實的老父親一樣, 沒能忍心告訴顧白翡翠被他吃了這一事實。
因為顧白看起來看重那套翡翠的。
其實也好理解, 司逸明想, 畢竟這套翡翠嚴格意義上來講,是顧白正兒八經在展上賣出的第一幅畫。
也是顧白頭一次參加正式展覽的收獲, 意義重大,又很昂貴,顧白把那套首飾當寶貝, 完全是正常心態。
哪怕是他們神,對于這輩子第一次打架的對象和第一次打贏的架,印象都是相當深刻的, 隔著萬萬年都記憶猶新。
司逸明覺得他要是對顧白實話實說,這小崽崽說不定會當場哭出來。
但老翡翠之前送來的那套帝王綠可不是一般的帝王綠。
那是老翡翠為了表示誠意, 從自分出來的, 帶著靈的翡翠。
這種翡翠沒有靈智, 但卻有著極其富的靈氣,其表面也是極的, 哪怕在帝王綠里也算是品相最佳。
但是有靈氣的東西, 呆在一個長期的小崽子邊,基本上過不了幾天就要涼了。
那套翡翠首飾其實在顧白離開之前就已經被他吸收得干干凈凈, 只不過這個時候才被顧白發現而已。
司逸明跟老翡翠通了一番, 表示想要一套跟顧白款式同樣的帝王綠首飾。
并且, 只要普通的翡翠,不要老翡翠自己分出來的。
開玩笑,再分一套繼續讓顧白吃嗎?
老翡翠可經不住被這麼折騰。
可崽, 還是要寵的,反正傻傻的顧小白也分不出到底有沒有靈氣。
司先生跟老翡翠達了共識,看了一眼顧白的房門,回了屋。
顧白抱著空的盒子回了家,他擔心翡翠跑回來的時候找不著家了,便小心的把盒子放在了之前的位置。
毫無疑問,顧白是信任司逸明的。
之前的人參也會跑,司先生和他爸都說人參會跑是本能,有點年頭的參都會跑,有的地方民間傳說人參會跑這個事確有此事。
既然人參會跑,那翡翠會跑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地方,說不定也有些地方有這樣的民間傳說呢。
畢竟他見識,其實人參會跑這個民間傳說,也是前些時候才知道的。
見識的顧白順利的接了這個設定,并把盒子打開,以方便翡翠回來的時候進盒子。
等翡翠跑回來了,顧白就準備帶著盒子去找司先生,麻煩司先生把那些翡翠關起來,不然這麼貴重的東西,要是在外邊被磕著著甚至被人撿走了,那豈不是虧。
顧白把盒子擺好,轉頭離開臥室,上了二樓。
在知道了那個大展子的主題之后,顧白就知道那副夕圖他得抓一點畫了。
提前一周提作品資料加上審核,留給顧白的時間并不多了,再加上他還有一個要新開始的團隊項目,任務并不算很輕松。
顧白坐在畫架前,拿起了料與油,出了畫筆來。
顧白對于這種湊而充實的生活相當的滿意。
人類就是因為始終在努力追逐時間才屢屢綻放芒的,妖怪們因為漫長的時間和生命的緣故,反而不會像人類一樣努力。
顧白對妖怪這漫長的生命還沒有什麼實,他還是按照自己先前的節奏,每天都努力的充實自己,埋頭畫畫多多練習,希自己還能夠更進一步。
在到繪畫這一行業的天花板之前,顧白是不會去思考生命和時間的意義這種哲學問題的。
不過他也已經考慮好了,如果真的到了這一行的天花板,他就轉頭去學別的。
但真要到這一行的頂端,恐怕很難,畢竟繪畫有那麼多的分支,油畫水彩素描雕塑水墨等等等等。
顧白覺得要全都掌握髓攀登到頂峰,恐怕沒個一兩百年是不可能的。
一兩百年之后,誰知道繪畫藝方面會不會有什麼新的流派新的繪畫技誕生呢。
再不濟,畫夠了之后,他還可以去玩些別的。
這世上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是值得努力學習斗一輩子的,顧白覺得怎麼著也不會落得沒事干的地步。
——他的心態總是相當樂觀的,天生就有一種努力向上的韌勁。
顧白坐在凳子上,沾著白的料,一筆一劃穩穩的涂抹著細節,料層層疊疊,出厚重的與切實的層次。
一團如火的夕,與被夕浸染宛如仙境的云海。
十一月的天開始變得沉了,二樓的大畫室里燈大開著,將畫室照得亮。
這種冷冰冰的燈跟當年集訓的時候倒是相似,顧白抬起頭來的時候,恍惚像是回到了被藝生們譽為“暗無天日的噩夢”的集訓。
絕大部分藝生當那段時間是噩夢,但對除了畫畫和學習之外沒什麼別的追求的顧白來說,充實得不行。
顧白恍惚了兩秒又回過神來,抻了個懶腰活了一下脖子,然后沾了筆料,正準備繼續落筆,門口就傳來了門鈴聲。
顧白一愣,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發現已經接近晚飯時間了,趕起下樓去開門。
快到飯點了,大概是司先生或者謝先生來了。
顧白想著,打開門之后卻驚訝的發現是余叔——就是那個做定制畫框的手藝人。
顧白看著這位頭發都泛著些白的老大哥,愣了兩秒,才恍然意識到能夠進這個公寓小區,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不,恐怕不是人類。
“余叔。”顧白恍惚的打了聲招呼,然后發覺這位老大哥應聲了之后,指了指旁邊。
顧白探頭一看,發現門邊立著的三個畫框,正是他今天下午挑好了木料的定制款。
顧白張了張,又閉上。
這個速度,果然不是人類。
“您怎麼親自送來了?”顧白趕讓開了門,“進來歇歇……”
余叔搖了搖頭:“不了,把東西送來,是想跟你商量個事。”
顧白覺得在門口商量也不是個事,但看余叔這副樣子,顧白還是沒有繼續邀請,而是小心的拿起畫框,挪進了屋里。
余叔也開口了:“是這樣,顧白,我想拜托你幫忙畫幅畫。”
顧白聽著這個要求,也沒猶豫,點了點頭:“您說。”
“就不用太復雜,你給我畫一片土地就行了。”余叔嘆氣,“我本雖然不挑生存環境,但是最近的邪氣魍魎越來越厲害了,我有點扛不住。”
顧白搬畫框的作一頓:“您不能住到這里來嗎?”
老榆樹搖了搖頭:“那里有我的,不想走。”
顧白看著余叔這副下定了決心的模樣,也不再多說,馬上就點了頭:“我會盡快給您。”
“多謝了。”余叔臉上出笑容,皺紋擁著,著一子樸實的沉淀氣息,“以后你來我這兒定畫框,我都給你免單!”
顧白剛想拒絕,老榆樹就腳如風,一路刮進了電梯里,那矯健的姿跟他臉上的老態半點不符。
顧白:“……”
打折就可以了啊。
顧白輕聲嘆氣,扛著最后一個畫框進了門。
今天謝先生和司先生都沒有來,司先生說是去拜訪九單元的那個人類了,而謝先生在事務所里沉迷加班。
沒有人陪著一起吃飯,顧白就干脆把冰箱里能直接吃的食品都搬了個空,抱進畫室里得了空就啃幾口。
啃啃畫畫到了平時睡覺的點,竟然也慢騰騰的被他啃完了。
啃完了顧白還覺得沒太飽,大約是因為之前在靈蛇夫人那邊敞開肚子吃了一個月的緣故,顧白覺得自己的胃口被養大了很多。
顧白想到靈蛇夫人那個時候,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時有八個小時泡在廚房里折騰,就忍不住癟了癟自己的肚皮。
著吧,顧白想。
畫畫都沒空,哪來那麼多時間給自己做飯。
撐死了睡前做一做明天早上要帶給司先生的小甜點的準備工作。
覺還有點的顧白著肚皮,跑去做好了幾份布丁,放進冰箱里冷藏,然后喝了杯牛,洗漱完委委屈屈的進了被子里。
明明并不貧窮了,為什麼比之前貧窮的時候更加凄慘了。
怎麼還帶忍挨這麼慘的。
顧白嘆氣,看了一眼桌上還空的收拾盒子,關上了床頭燈。
夜深了。
司逸明從外邊巡邏回來,湊到顧白房間窗戶外邊看了一眼。
司先生今天并沒有去拜訪九單元那個修真的人類,而是跑去找了老翡翠。
司逸明確定床上的小鼓包微微起伏著睡著了之后,抬起了一只爪子,鱗爪上放著好幾顆碧綠碧綠的翡翠,那些翡翠被打造了掛墜、耳墜和戒指,在夜下呈現出迷人的墨綠。
那一顆顆迷人的墨綠,被貔貅小心翼翼的、一顆一顆的托起來,然后運著靈力,把那套首飾放進了盒子里。
將這一切做完之后,司先生一言不發的轉離去,揮一揮袖深藏功與名。
顧白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翡翠回來了,滋滋的蓋上了盒蓋。
時隔一個月,顧白投喂司逸明的日常又在九州山海苑六單元六樓上演了。
謝致打著哈欠走出門,站在走廊上剛準備抻個懶腰,就看到了樓下的樓下正捧著個盒子的顧白,和正端著一份大布丁的司逸明。
這兩人在說著些什麼,聲音不大,也就是正常大小,但架不住謝致為神耳聰目明。
謝先生聽到顧白說:“一個月沒有做甜品了,不知道退步沒有。”
司逸明慢吞吞的吃了一勺,而后說道:“一樣。”
顧白出了笑容,懷里抱著個的盒子。
“翡翠不會再跑了吧?”他問道。
司逸明一邊吃布丁,一邊點了點頭。
“謝謝司先生!”顧白聞言,高興的抱著盒子跑回了家。
聽完了全程的謝先生看了一眼跑回去放盒子的顧白,發現顧白現在渾上下都著一子貔貅的氣味。
要不是他很清楚的知道顧白不是司逸明的崽,他都要以為顧白是只小貔貅了!
謝先生對上了司先生抬眼看過來的視線,一咂舌:“司先生,翡翠不會再跑是怎麼一回事?”
司先生說得理直氣壯:“糊弄小妖怪的借口。”
謝致頓了頓,又問:“那顧白渾都是貔貅味是怎麼一回事?”
司逸明想到了之前謝致翻出來的刑法,在面對謝致的時候態度就沒有那麼平和謙虛了。
他嗤笑了一聲:“渾貔貅味怎麼了?顧朗都沒意見。”
有意見也被他打沒了。
司先生得意洋洋。
謝致:“……”
等等?!
謝致不敢置信的看著說完就關上了門的貔貅。
顧白背著包,在電梯里遇到了一月不見的謝先生。
謝先生用一種充滿了愧疚與惋惜的眼神看著他,看得顧白渾都不得勁。
“顧白。”謝致把聲音放了,“如果需要法律援助,我一定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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