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當時的場景歷歷在目，哭了起來，了桌上的紙巾眼淚，難過的說道：“鐺鐺太可憐了……它從來不咬人，也不會，為什麼會有人這樣對它……”

慕紫抿抿，等對方的緒稍平復，問道：“后來呢？”

“老當時不住，暈過去了，我送去醫院，然后報了警，附近餐館的老板認識帶走鐺鐺的人，但是沒用……警察隨便問了幾句話，就把他放了！本不抓他！”

說到這里，大學生還很氣憤，恨恨的說道：“我氣不過，就把鐺鐺的照片，和那個男人的照片一起發網上了！”

“發網上了？”慕紫愕然。

公民的個人信息法律保護，網民無權在網絡上公開他人的個人信息，否則即為侵權。

“現在已經刪除了。”大學生嘲諷的笑了笑，“他把我告了，不但要刪照片，還賠了他三千塊錢，呵……他踩死別人的狗，不用負任何責任，我發個照片卻要被告。”

慕紫沉默了會兒，問：“鐺鐺的照片有備份嗎？”

“嗯，我手機里就有。”翻了翻手機，過來給慕紫看。

慕紫看清，臉立時白了幾分。

偏開視線，捂住口，只覺得空氣也好似渾濁了幾分，令人作嘔。

和之前看到的小狗截然不同，白的發整個兒被浸了，全紅的黃的錯著，模糊，慕紫竟不敢細看。

以前見過更恐怖的尸，此刻不敢看，并非因為小狗死狀凄慘，而是想到了那個可憐的……絕的老人！

——昏迷后醒來，步履蹣跚的撿回自己的狗，將穿腸爛肚仔細好，再洗去發上粘稠的漿與黏，然后輕輕梳，慢慢梳，讓它變得和生前一樣干凈漂亮……

做這些事的時候，老太太是否一邊做，一邊哭？

想為自己的狗討回公道。

……公道？

公道只有對方愿意支付的五百塊錢，以及嗤之以鼻的冷嘲：“老糊涂了吧？那只是一條狗而已！”

只是一條狗而已……

事實上，當慕紫剛剛聽說這個案子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

一條狗而已，有必要嗎？

慕紫深深呼吸，將紛思緒在心底，盡量聲音平靜的吩咐保鏢：“把照片存下來。”

隨后出一個微笑，朝那位大學生出手：“今天謝謝你。”

兩人握手，大學生問：“真的不需要我出庭嗎？”

保鏢護送離開咖啡館，那大學生追出來，再次問道：“會贏嗎？”

慕紫半開玩笑的回道：“不管能不能贏，我都不能慫啊。”

司徒慕紫要給一條狗打司。

新聞很快找到了新熱點，記者們的筆桿子蠢蠢，只等著庭審那日如何大寫特寫。

關注有兩面，褒獎聲與罵聲都不會。有人期盼再次一鳴驚人，以滿足人們對天才律政佳人的幻想；也有人期盼從高云之上跌下，最好摔個狗啃泥，反正看熱鬧不

司徒衍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他打電話問慕紫：“為什麼你每次接手的案子，都這麼……不正常？”

慕紫沉默，片刻后反問他：“檢察院里的案子，有正常的嗎？”

案子，意味著違法。

違法，意味著非正常行為。

殺人放火搶劫殺人，這種案子難道正常嗎？

慕紫覺得，自己只是做了理所應當的事，是人們的偏見，將妖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