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喜歡你。

永遠不會有人喜歡你。

要再說那種話了。

慕則寧覺得棠棠只是活在混沌里的孩子，從小被養鬼人驅使著做事，沒有道德觀，也沒有基本的社會規范意識，去跟講正義與的大道理，不會明白。

但是如果對說沒人喜歡，沒人，會明白，會記恨。

慕紫臉上的慍怒漸漸褪去。

冷漠看著慕則寧，問：“當初你對喬靜嘉，是不是也這樣？”

慕則寧蹙起眉。

慕紫宛如稱述公式般的說道：

慕紫說完，眼睛已經赤紅，沒有眼淚，只有憤然。

慕則寧沉著臉看。

也許重提喬靜嘉那件事讓他惱，慕則寧蒼白的泛起紅，宛如怒火中燒。

慕紫以為他會說些什麼。

但他只是盯著，口隨著呼吸起伏，良久，一言不發走出房間。

從這天開始，他們變得更加沉默。

說話，慕紫也沒什麼話好說，從早到晚除了吃飯時面，其余時間都呆在各自的房間。

這棟死氣沉沉的房子里，唯一的活氣大約就是來自于棠棠的說話聲、笑聲、奔跑聲，還有看畫的音效聲。

想來諷刺，活得最像人的，卻不是個人。

如此過了幾天，就是圣誕節。

村里沒有過節的氣氛，他們更加不會特意去添置過節的件。

沒有圣誕樹，沒有禮，慕則寧給棠棠堆了一個很大的雪人，戴上圍巾帽子，又找了兩枯樹枝，在雪球里當作手，棠棠很喜歡，慕則寧的心也不錯，郁了多日的臉上，竟有了點笑容。

他站在雪地里，漫不經心點了一支煙，一邊著，一邊看棠棠在院子里跑來跑去。

認識他們的人，瞧見這幅場景大概會覺得很溫馨。

而慕紫只覺得虛幻。

站在窗邊，默然著外面的天幕，久困的境快要將人瘋。

越來越不耐煩，越來越焦躁不安，每當想要冷靜下來思考對策，思緒卻不覺會變怨懟與忿恨。

理智，在這場囚里幾近消耗殆盡。

圣誕結束后沒多久，慕紫出了月子，慕則寧大發慈悲，解開了的腳鐐，允許每天可以在外面活一個小時。

沒有了腳鐐，并不表示束縛變。

棠棠會跟著，那些若若現的鬼影也會跟著，圍繞腳邊，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