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冰冷，細碎的浮冰在兩人周涌。

呼出的氣息是團團白霧，縈繞，又散去。

慕則寧跳下來時太急，沒有關閉渡船的發機，棠棠不懂得如何駕駛，此時船已經順著方向開出去很遠，而河岸的距離也不算近。

慕紫起初還在劃四肢，漸漸卻沒了力氣。

知道是里的藥力未過，還是自己被河水凍得手腳麻木，只覺慕則寧拼命托著，水偶爾漫過鼻腔，嗆進肺里，慕紫一陣陣咳嗽。

兩人在水里游得艱難，不斷有群的浮冰阻礙他們前進，然那冰層的厚度，卻又不足以擔負起的重量，只是消耗著他們的力，同時奪走的溫度。

最終，慕則寧也沒多力氣了。

他游不

溫的流失使他虛弱不

他抱住了一塊更大的浮冰，將慕紫拉過來，“抓住它。”

浮冰很厚，雖不能完全支撐重，也勉強能當做浮板。

慕紫抓不牢它，的手指已經凍得僵，使不上力氣，不斷往下。

慕則寧托住，使半趴在冰塊上，然后往河岸方向推。

距離近百米的河岸，因為冰層的阻礙，和低溫的影響，變得無比遙遠。

慢慢的，他們停在水里不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細碎的浮冰隨著波流圍過來，幾乎將人凍。

“你還能堅持嗎？”慕則寧問。

慕紫勉力維持著清醒，看著自己眼前混著冰碴的水波，啞聲回答：

說話的時候，冷得舌頭打結，聲音發。

話音落，又往下沉了沉。

浮冰無法同時支撐兩個人。

慕則寧半扶著，沉沉浮浮，臉蒼白極了。

他息著，又驀然一笑：“我們的境，像不像泰坦尼克號？”

慕紫的思緒遲緩，沉默了會兒，回道：“不像，杰克和，至是真心相。”

“是啊……”慕則寧慢慢說道，“能夠化一切，哪怕是生死危機也能顯得唯浪漫，可是我們落到這個境，卻更像一個稽的笑話，對嗎？”

慕紫也笑了一下，分外無力。

說。

慕則寧半開玩笑的道，“上次你就恨得翻臉不認人了。”

他說的是在江里淹死，復活后卻不再認他。

慕紫認真的說：“不是一次，是兩次。”

浴缸里那次也要算的。

慕則寧神恍惚，“那麼這次是第三次麼……”

慕紫閉了閉眼，聲音很低：“我們會淹死嗎？”

“在淹死以前，也許會先凍死。”慕則寧輕聲說，“人在0 度以下的水中會逐漸失去知覺，意識模糊，肢的麻木最終導致呼吸衰竭，直至死亡……這個過程，大約在10到20分鐘之間。”

“這個過程，聽起來好像不是很痛苦。”慕紫虛弱的微微笑，“比淹死要舒服太多了。”

“也許吧……”慕則寧低聲喃喃。

他的往下沉了沉，攀著那塊浮冰，借力又浮出水面一些，冰塊搖晃，他往四周了。

慕紫知道，他在找其它可以支撐的浮冰，但是附近只剩薄小的碎塊，除非慕則寧有力游出足夠遠的距離，近岸的地方還有大片浮冰。

也許慕則寧應該將推下去。

的大腦也好似被凍住了，思緒緩慢。

這時，聽見慕則寧問自己：“淹死是種什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