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亦小聲解釋給聽:“所謂和離,講究的是以和爲貴,夫妻雙方自願分開,不傷和氣,從此男婚嫁各不相干。大順制對和離的子也是相對寬容的,不至於被非議得活不下去。在和離之下還有休妻……”
羽珩點點頭:“休妻這個我懂。”
忘川便沒多解釋,又說了義絕:“義絕是由府強制執行的,理由是夫妻間其中一方犯七出之罪,或一方親人對另一方親人有毆、罵、殺、傷、等行爲,就視爲夫妻恩斷義絕,不論雙方是否同意,均由府審斷,強制離異。”
羽珩點點頭,原來義絕竟如此嚴重,怪不得沉魚聽到沈氏喊出那兩個字時張那樣。這沈氏若真跟瑾元義絕,只怕在這樣的年代幾乎沒有生存之路了吧。瑾元這種事說起來難聽,但人家並不犯大順制,老爺收個丫頭,再正常不過了。
可沈氏不這樣認爲——“我沒胡說!”從金珍上爬下來,一把拽住瑾元的角,上去就是一掌。瑾元雖然將掌躲開了,但還是被沈氏的長指甲颳了個邊兒,臉上瞬間湛出一道痕。
“老爺!”向來最有眼力見兒也最懂得人的韓氏最先衝上前,也不管沈氏是不是還在發飆,在看來,瑾元是唯一的靠山,特別是眼下這種況,越是表現得大度,才越能籠絡住男人的心啊。“老爺你沒事吧!”韓氏眼眶裡都含了淚,掏出帕子往瑾元傷口捂去。
老太太見兒子被媳婦打傷,一時驚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活了半輩子,真是頭一回見過這種場面。誰家人敢打男人的?這沈氏莫非是畜生?
對,一定是畜生!
老太太想到哪就說到哪,張口一句:“畜生!”罵得沈氏渾都哆嗦。
“你罵誰呢?”沈氏眼睛都紅了,真想把這一家子都給打死,除了的沉魚之外,一個都不剩。
“我罵的就是你!”老太太起手杖就往沈氏上招呼,“畜生!我活到這個歲數,頭回見到你這樣的畜生!”
沈氏一把將那權杖抓住:“這都是你兒子乾的好事!”
趙嬤嬤生怕沈氏一激將權杖起來,那老太太可不起啊,趕上前用手握住,同時好心相勸:“大夫人快說兩句吧!”
“你給我滾一邊兒去!”沈氏擡腳就要往趙嬤嬤上踹,突然眼前一花,只覺有陣清風過,然後自己那隻腳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隔了一下。沒站穩,撲通一下摔倒在地,因爲太圓滾,還彈了兩下。
沉魚趕過去扶,而趙嬤嬤心悸之餘這纔看清,竟是二小姐羽珩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近前,兩隻瘦弱的小胳膊一,穩穩地將們兩個老太太給扶住。
“祖母小心。”
老太太向羽珩投了個激的目,“好孩子。”再指向沈氏:“我兒子幹什麼好事了?”再去指金珍:“這是你房裡的丫頭!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清楚,這是你自個兒房裡的丫頭!”
這是實話,沈氏被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有氣沒地方出,轉頭就又要去打金珍。
金珍早被嚇破了膽,想到沈氏會發瘋,但沒想到瘋得這麼厲害,不由得將求助的目投向瑾元。
瑾元此刻被韓氏攙著,因爲藥力剛散,額上還不停地滴著汗珠。韓氏一下一下地給他拭著,眼見瑾元的目中對金珍生了憐惜,心下又是一陣搐。但是做妾的,心知這種況下絕對不可以跟沈氏一般,於是趕吩咐邊丫頭:“快,將金珍姑娘扶遠些。”
丫頭手腳也麻利,拽起金珍就往邊上撤,沈氏撲了個空,氣得在屋子裡嗷嗷直蹦。
沉魚都快急哭了,不停地勸:“母親息怒,母親一定要息怒啊!”
羽珩左右是抱著看戲的態度來的,到不覺有什麼,只是嚇壞了黛和想容。
兩個小孩子哪裡經得起這樣的事,安氏想了想,趕跟老太太說:“妾先把三小姐和四小姐帶走吧。”
老太太讚許地點點頭,這場面的確不應該讓兩個未經事的小孩看,便道:“快些帶們回去,讓廚下煮些定神的湯。”
安氏俯了俯,帶著想容和黛走了。臨走時看了羽珩一眼,目中帶著擔憂。
羽珩衝微搖了搖頭,目送安氏三人離開,這才又往屋子裡走了幾步,到沈氏面前,面帶憂地開口:“母親是不是熬完藥之後把這事兒給忘了?不然怎麼一直坐在祖母房裡,不到父親這兒來呢?”說著,微低下頭去,紅了臉。
沈氏咬牙,看著羽珩的目都能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