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瑾元,他想過千萬種可能,甚至都想到是不是沈氏出了錢找人暗殺羽珩。
但卻萬萬沒有想到,這面罩一揭開,看到的居然是他的嫡長子子皓的臉。
哦,或者說是子皓的一顆豬頭。
人早就被柳園的三位俠打得不樣子,也虧了瑾元這個當爹的對自家兒子有夠悉。
聞訊趕來的沉魚也湊到前去看,瑾元一聲“怎麼是你”之後,依然沒把面前這人認出來,直到瑾元又喊了兩句:“子皓,你能不能說話?能不能聽到聲音?”
沉魚這才驚呼:“哥?”隨即撲了上去,“哥,哥你怎麼了?怎麼了這副樣子?”
這一撲,子皓上的傷瞬間又是一陣巨痛,人也在這樣的巨痛下轉醒。
一睜眼,先看到的是沉魚,再一偏頭,看到了瑾元。
“爹!”他哭得這個委屈啊,“爹,羽珩打我,還讓他的丫頭一起打我,爹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嗚,我是不是已經被打死了?爹,爹救命啊!”
他這一哭鬧,老太太的心就開始一揪一揪的疼。縱是不喜沈氏,可沉魚和子皓是的命子啊!
當下也顧不得腰疼了,三步並做兩步的奔上前——“皓兒啊!我的皓兒啊!”喊了兩聲就哭開了。
沉魚扭頭看向羽珩,面上盡是委屈:“哥哥不過是來看看你,怎的你就能下如此狠手?二妹妹,如果你是怪母親,那你有火衝著我發就好了,哥哥是家嫡子,我們家裡的希可都在他的上啊!”
羽珩眨眨眼,咦?家的希在子皓上?
哈哈,真想笑了。就這麼一個不學無的紈絝子弟,還說是家的希?
如果原主的記憶沒錯,還能記得子皓十歲那年將教書先生打出府的事,瑾元回頭問他課業,他連三字經的前兩句都背不齊。人都說三歲看到老,是真不信那樣的子皓能爲家的希。
“大姐姐這樣說話,我就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羽珩冷著臉看向沉魚:“剛纔父親把面罩揭下來之後,你都看了好半天才認出是大哥,那麼請問,你如何讓我對著一個蒙面人就能認出他是誰?更何況——”擡頭看天,“現在什麼時辰了?”
沉魚被堵得說不出話,吱唔了半天才說了一句:“哥哥是在與你開玩笑呢。”
“開玩笑?”羽珩又是一聲冷笑,指了指倚在姚氏邊的子睿:“子睿今年六歲,待啓了蒙就要分院子住了。一個六歲的孩子尚且要知道避胞姐的嫌,更何況是已經十八歲的大哥?”
“可是……”沉魚就是不甘心,白天母親因爲羽珩了罰,晚上哥哥又捱了打,怎麼府的風水在姚氏三人回來之後就扭轉了嗎?
“大姐姐。”羽珩往前走了兩步,近沉魚:“母親孃家那邊好像還有幾個表哥的,不知道他們來看大姐姐時,是不是也三更半夜的蒙著面爬進你閨房,而且還把爪子到你被窩子裡?”
“住口!”瑾元一聲怒喝,“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像個沒出閣的大姑娘麼?”
兒子被打,他也生了一肚子氣。
“我只是說說,父親都覺得不得當,大哥做都做了,父親爲何還縱容大姐姐如此包庇?”
老太太也生氣了,手指著羽珩:“他是你哥哥!你就捨得下手?”
羽珩不解:“祖母您若是眼神不好,阿珩明日給你配些眼來。但眼下必須再提醒祖母一次,剛剛大哥是蒙著面的,您真的沒看到麼?這樣的蒙面人半夜家兒閨房,不該打麼?祖母,阿珩今天必須要把話說清楚,阿珩今晚打的是個賊,而且是爲了爲了家的名譽而打。下次若再有這種事,我依然照打不誤!”
子皓哇哇大:“你還想打我?祖母你聽到沒,還想打我!”
羽珩厲喝:“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想爬我的牆?”
一併趕來的安氏起了眼淚,似自言自語地道:“二小姐真是可憐。”
瑾元都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沒等問,就聽一直伴在他邊的金珍說了句:“大爺,您怎麼不聽夫人的話呢?去年您也是在這樣一個夜裡爬進大小姐的閨房,夫人也是好一頓責罰呢。”
“呀!”安氏大驚,“有這樣的事?”
韓氏也跟著起鬨:“沒聽大夫人說起過啊!”
金珍衝著兩個姨娘俯了俯,雖說現在份相同,但的姿態擺得還是正的——“兩位姨娘有所不知,那晚大爺打暈了守夜的丫頭,人都躺到大小姐枕頭邊兒了,大小姐被他驚醒時大,他還在牀榻上死死捂住大小姐的。要不是那時大夫人剛好起夜,指不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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