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 星兒……”
楊瓊芷幽幽的呼喚聲從耳邊傳來,季弦星回過神來,有些無奈道:“你魂呢麼?”
“呸呸呸, 別說!小孩子不懂事, 莫怪莫怪……”
楊瓊芷低著說:“趕道歉啊!”
“……”季弦星現在倒不得有什麼東西能怪一下,和鐘熠比起來, 那些東西簡直比鐘熠可太多。
“楊姐,你好歹也是名校畢業, 能不能唯一下?”
“你懂什麼,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楊瓊芷聽的聲音, 放松了不, “沒事啊?”
“沒事。”
“那你剛剛發給誰了?大晚上搞了這麼一出烏龍,嚇死人了。”楊瓊芷打趣的問, “你還和誰用這麼原始的聯系方式?蠻有趣的嘛。”
“……”原本平復下去一點的小尷尬小恥瞬間卷土重來,還非常的來勢洶洶,季弦星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
過了幾秒, 才輕咳了一聲,“沒……沒誰。”
楊瓊芷一聽, 眼睛都亮了, 本想逗逗, 沒想到看來真的有況!
“你聽聽你剛剛說話的語氣, 你自己相信真沒誰麼?”
季弦星擺起了死不承認的架勢, “就是沒誰, 手發給10086了。”
“那你可真的很會哦。”楊瓊芷拖腔帶調的哼哼著。
“是啊是啊, 我雪得過小區冠軍。”
“可把你厲害的,是不是打算沖上奧運會,為國家做貢獻啊?”
季弦星盤著, 笑道:“那倒不用,我還是很清楚自己的能力的,不能上去給國家丟臉。”
“你就貧吧。”楊瓊芷正道:“說說正經事,今天節目錄的怎麼樣?什麼覺啊?好不好玩?”
經過剛剛的烏龍事件,本來有一肚子抱怨,現在忽然一句話也不想說。聲音有些懨懨地,“不怎麼樣,沒什麼覺,不好玩。”
楊瓊芷聽聲音有點蔫,問:“你是不是累了?”
季弦星不置可否,淡淡道:“還行。”
“那你休息吧,等你回來再聊。”楊瓊芷說完,又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錄節目的時候收著點你的脾氣,到時候那麼多觀眾看呢。”
季弦星愣了下,真的覺得這幾年很修養了,“……我脾氣也就還行吧?”
“你自己清純。”
掛了電話后,季弦星保持著盤姿勢,和墻面對面。這個姿勢十分的稽可笑,像是在打坐練功似的。
過了會兒,被自己逗笑了,哈哈哈的笑完,又兀自嘆了口氣。
劃開了手機,靜靜的看著那幾條短信。
怎麼辦吶。
鐘熠還沒有回復,很不符合他的作風。
他在干嘛?
季弦星看了眼時間,才晚上十點多,睡了?
不可能啊,這很不符合他的作息,在應酬?
啊啊啊啊啊!怎麼又想到他上去了。
可是這種覺,就像是死神的鐮刀懸在了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鐘死神,你給個痛快吧!
季弦星又等了會兒,鐘死神很不可,他似乎很這種對人的折磨。
決定不再給鐘死神面子,直接睡覺。等他一會回復什麼過來,自己就當沒看到一樣,直接裝死。
“我走了。”鐘熠站在車旁,對著眼看著他的小家伙,竟然有些說不出口。
奧奧慢慢的抬起小手,有些不愿的擺了擺,“再見。”
鐘熠輕笑了下,“還有四十四天就能再見了。”
奧奧聽到這個數字,心里好過了一點,角不在那樣下耷了,卻也笑不出來。
四十四天耶,還有好久哦。
鐘熠覺得自己應該再說點什麼,他想了想,“如果工作不忙,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他不敢把話說死,答應小朋友的事要做到,免得讓他失,所以沒跟他確定的時間。
“好~”奧奧一聽,角終于揚了起來,眼睛笑的完了一個小月牙。
去往機場的路上,鐘熠一直沒說話,閉著眼休息著。
他這幾天一共沒睡幾個小時,前兩天高度的和人應酬談合約,好不容易歇下來,想陪奧奧玩半天,卻又趕上奧奧生病,照顧了兩天。
小朋友生起病來也是乖乖的,只不過好像比平時還要粘人。對他都是這樣,也不知道如果阿星過來,他會撒什麼樣。
卻也是真的心疼,一直哄著他,眼都沒敢合。
李項明出來這一趟,簡直不能用心復雜來形容了,怎麼就突然冒出來個孩子。
前幾天和當地幾個大鱷們談好以后,鐘總又要去個地方。
他本以為是鐘總以前的同學或是朋友恰巧在此地,可沒想到去的是一個普通小公寓,里面竟然還有個小朋友。
雖然小家伙也沒人,可是看長相也知道這是誰的。
按理說,他這些年一直跟在鐘總邊,無論是日常還是私事他不說全都知道,也差不多知道個七七八八。也沒見鐘總邊出現過什麼人,拉扯不清的甚至已經到了有孩子這個地步的,更是沒有。
等到了機場,他也沒想明白,視線仍不自覺的在鐘熠上打量著。
這時,一直輕閉著眼的鐘熠忽然將眼睛睜開,對上他的視線后只淡淡道:“到了。”
“啊?”李項明這才反應過來,暗道自己夠失分寸的,快速的調整好狀態,“啊……”
鐘熠沒說話,整理了一下服,率先下了車。
李項明跟在他的后,直到登機后,還是有點尷尬。
此時,他的腦子里彈出了一堆彈幕。
窺探了老板的私會被滅口麼?
不會,但有可能會被開除。
“……”
唉。
“李項明。”
鐘熠的聲音忽然不輕不重的從他邊響起,他不自覺的直腰背,正襟危坐頗有些視死如歸的陣勢,下意識道:“我會為您保守的!”
“……”
李項明說完,自己都愣了。已經心如死灰,瞧他這張啊。
這下就算老板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饒他一命,都難了。
“你唉聲嘆氣半天,就在想這個?”鐘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在為怎麼開拓路線發愁,看了工作量還不是太多。”
李項明苦笑,“已經夠多了。”
就是不知道經他這張不小心禿嚕出事的破,以后還有沒有機會繼續為您賣命了。
鐘熠大概是心不錯,過了會忽然輕笑著問他,“說說,你覺得需要和誰保。”
“……”
李項明張著,半天沒說出話來。
是啊,老鐘總和老夫人不得鐘總能個家,再說這孩子的媽媽又不是別人。
他剛剛忽然回過味來,難怪前段時間鐘總問他當年圣誕節那晚的事。
那個小家伙,確實很像季小姐。
那這之間,好像沒什麼阻礙啊?
“季小姐……?”李項明看著他,有些言又止。
鐘熠眸子微沉,眼底有些無奈。
過了會,忽然揚著眉說:“你知道的事這麼多,真的早晚要把你滅口。”
李項明張的吞咽了下嚨,看到他眸子里淺藏的淡淡笑意,才意識到鐘總竟然難得的開了把玩笑。
因為不常見,這會兒忽然他的一個揚眉一個淡笑都覺得有些肆意的瀟灑。
他忽然覺得,鐘總好像比以前,多了點人氣。
不再是那種,看上去溫和,和誰都客客氣氣的樣子,可骨子里確實淡的很,遠近親疏分的明明白白。
“先瞞著吧。”鐘熠收起了笑意,十分不易察覺的嘆了口氣。
“是。”
“跟,你還該怎麼樣怎麼樣。”鐘熠輕聲吩咐著,“別讓不自在。”
李項明一聽就懂了,這阻礙在季小姐自己這呢。
人家這是不同意。
“知道了。”
季弦星睡得不怎麼踏實,做了一晚上的夢。夢里,鐘熠穿著一黑的長袍,連的寬大帽檐遮擋住了他大半張臉,只剩下淺笑的薄和線條流暢的下頜。
化死神,拿著鐮刀在后面追著砍。跑了一夜,他在后面追了一夜,直到被鬧鈴醒,才過完這驚心魄的一夜。
他們住的是一個村民的家里,上下兩層,生住在樓上。
季弦星下樓的時候,剛好到了正開門出來的桑行止。
“早。”
“早。”桑行止看了一眼,一愣,問道:“沒睡好?”
“這麼明顯麼?”季弦星了下臉,出來的時候已經遮了半天黑眼圈了。
“電視上看不出來。”桑行止十分有經驗的安著,又扯到了之前的話題,“你擇席麼”
季弦星倒也不知道怕別人看不看得出來,反正又不是明星。只不過生嘛,多多會注意些形象,誰不想的出現在別人面前。
聽到他的話,心里安心了不。可是桑行止后面的話,又讓的心有些。
哪里是擇席啊,任誰被死神拿著鐮刀砍一晚上,都會睡不好的。
但是這話也不想說,只輕點了下頭,“有點。”
說到這,季弦星又想起那個沒有任何回復的短信,安靜的簡直不像鐘熠的風格。
出事了?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風雨來的不安。
想的認真,也便沒看到桑行止看著的眼神有些發深。
……
早飯倒是沒按照昨晚的排名分個“三六九等”來,西餐中餐都有還盛的。
季弦星昨天一天都沒怎麼吃飯,這會是真的了。吃完一份三明治,喝了杯牛以后,又夾過來兩個灌湯包吃。
灌湯包竟然意外的不錯,皮很薄,一咬開便有香菇和泥香味的水流出來。讓人胃里暖暖的很滿足,連之前心里那份無落腳的不安都被填滿了。
這次拍照時間,截止到中午12點,下午1點公布結果,接著吃飯。
吃飯仍舊采用著之前的規則,并且為了刺激大家參與比賽的積極,同時還增加了一個難度。
——連續兩次得最后一名的,那個組第二次義賣的全部全部資金將平分到第一組和第二組上,以他們的名義捐贈出去。
所有人都面菜,將綜藝效果拉的滿滿的。
不管是不是真心,公益項目都是一個立人設,拉路人緣的好機會。哪怕是裝裝樣子,大家也一副拼了的架勢。
昨天的照片,桑行止倒是不錯的獲得了第二名的好績。可徐穎倩拍出來的照片,獲得了倒數第一的“殊榮”,直接把他們的平均分拉低。
也不知道是徐穎倩覺得太丟人,還是為了導演說的話,裝裝樣子。
一臉急切的和季弦星說:“季老師季老師,你在給我補補課吧,勤能補拙我一定可以。”
季弦星被這個“季老師”的皮疙瘩都起來了,淡淡的看了徐倩影一眼。
上季老師,心里指不定怎麼罵呢。
“行啊。”季弦星拿著相機走過來,又耐心的和講了一遍。
擺弄著相機,上說著最簡單門的作。忽然想起,其實第一次接相機,還是鐘熠教的。
那是高二的暑假,小舅剛好有假期,便商量著幾個人一起去草原玩。
當時鐘熠工作還不忙,相對自由。小舅一提議,他就答應了。
雖然提議的是小舅,但是準備東西安排路線什麼的,全是鐘熠完的。一路上,被鐘熠把東西安排的有條不紊周細致到不行的妥當再次折服。
這個男人就是,每當你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他時,他還能時不時的讓你看到他上各種閃點。
像是一個寶藏一樣,怎麼挖都挖不完,全上下由而外都是寶貝。
等到了地方,他甚至還拿出來了個相機來。其實只能算門級的,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季弦星覺得他簡直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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