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謹白自認這些年自己跟走得最近,實則在姜予初那里,他始終是個不靠譜的弟弟。
誰讓他是梁家人呢。
平靜了三年,終于再也按奈不住,開始著手自己的復仇計劃了麼。
過往的表面親近也會很快被打碎。
梁謹白做個緘口不言的弟弟就可以一直待在邊,提出哪怕一點點的意見,姜予初都會毫不猶豫地跟他斷絕往來。
這一點毋庸置疑。
至于姜予初的計劃,恐怕除了自己,沒人知道。
全明星晚會基本上都是結人脈的好機會。平時拍戲忙沒時間打理人際關系,想合作的導演演員也不一定見得到,那今天就是個絕佳的機會。
圈里誰也都認識誰,絡幾句也就該表明來意了。
姜予初冷眼看著晚會上的各路明星藝人鉚足了勁在知名導演面前求表現求機會,沒什麼特別的。
只是突然覺得自己也許算是圈子里極其幸運的一類。
從沒這樣虛與委蛇過任何人,只是在很突然的一天,機會砸到頭上,也恰好有能力接住。
一路走來的演藝生涯確實算是順利的,若說磨難,恐怕也就是三年前那件事了。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經歷過更黑暗的時期,姜予初沒覺得三年前有多難以忍。
夜幕四合,漆黑的天幕掛著零散的幾顆星,月亮早已匿在厚重的云層里,只徒留一模糊的廓,讓人看不真切。
晚會場熱鬧喧囂,外面則寂靜無聲。仿佛兩個完全割裂的世界,界限分明。
一輛通漆黑的超跑呼嘯過,胎與地面出悅耳的響,堪堪剎停在晚會的門前。
賀晉安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嘟囔著抱怨,“我說燕大公子,你好不容易回國一趟,參加什麼勞什子的盛典晚會。不如去一粒沙嗨一晚,局兒我都給你安排好了,你二話不說把鴿子放了,那幾個沒人的又要拿我開涮。”
副駕上的男人眉眼沉靜,坐在那安靜聽他抱怨完,然后按下安全帶,打開車門利落下車。
“我他媽說話你能不能聽著點。”賀晉安從車里出來,手一揚,把車鑰匙拋給一旁的泊車人員。
幾步追上去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燕珩側眸看了眼肩上的爪子,毫不客氣地甩掉。
“這就是你的角定位,還沒習慣?”燕珩兀自拾級而上,沒再管后人的抱怨牢。
珩靈集團兩年前突然易主,部許久,商業圈也獲得不風聲。都在虎視眈眈盯著這塊大。
誰想燕珩上位后比自己的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干凈利落地理了集團部的各種大大小小的棘手事件。
其手段比起燕君善,更加狠厲無。只用了短短的一年時間便把燕君善那邊的勢力連拔起。
至于燕君善,自從燕珩為燕氏集團的掌權者后便不見其蹤影,燕家對外聲稱燕君善不適,已完全退出燕氏集團頤養天年去了。
可事實究竟是怎樣,沒人知道。
現在的珩靈集團早已從而外的改頭換面,連名字也沒留下。
人人都知曉現如今的重初集團就是珩靈,卻再沒人敢提起那個早已消失的名字。
晚會依舊熱鬧,姜予初站在哪哪里就是話題中心。
前前后后有不藝人導演前來寒暄,如果現場可以直接遞劇本,那姜予初的雙手恐怕已經被恨天高的劇本斷了。
“姜予初,我說你這人是腦袋不好還是故意找,過敏過敏過敏,記不住要不要我幫你寫腦門上。”梁謹白中途攫住姜予初手里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換了杯氣泡飲料給,“喝這個。”
姜予初低頭看了眼手中被塞過來的氣泡飲料,輕晃杯子,稍微抿了一口便放下了,顯然是很不喜歡這種沒滋沒味沒酒的飲料。
“人家來打招呼,我總不能空手干笑吧,多不禮貌。”姜予初酒過敏不是什麼,在場的人大多知道,所以不會強迫一定要喝酒才算給面子。
再說了,清冷孤傲的姜予初,何時給過旁人面子這個東西。
梁謹白像是聽到了個笑話般,萬萬想不到一向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姜大小姐,還知道禮貌這回事,這種良好的中華德有過?
“姐,凡事莫強求,”梁謹白微微靠近,低嗓音揶揄,“沒有的東西咱不要。”
姜予初聽出他話里的打趣,剛要活手腕教教他作為弟弟應該有的良好品質,一杯果遞到面前。
姜予初抬眸看過去,和許莫林微微帶笑的目對上。
許莫林這幾年越發的冷漠,但唯獨面對姜予初的時候,總有種克制的溫。
雖然冷,但卻在冷的表象下藏匿著讓人不容忽視的和。
或許所有人都知道許莫林對姜予初的這種態度代表什麼,但他從沒對當事人袒過任何的愫。
因為知道不會接,所以退到單純的合作伙伴的關系,會讓自己舒服點。
而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姜予初沒道理察覺不到。只是選擇地忽略了。
因為不在意,所以輕而易舉地把許莫林歸為合作過的演員,只是這樣。
所以對于許莫林的特別對待,姜予初并沒有多覺。
即使全世界都希兩人在一起,嘶吼著姜予初給點反應,但姜予初卻從未任何影響。
只是合作伙伴,僅此而已。
“酒過敏就以果代酒跟我喝一杯?”許莫林角微微上揚,全然沒了一開始的冷漠,“我們很有可能二搭,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姜予初笑了笑,杯子傾斜,跟許莫林了。
晚會大門被打開,眾人回看過去,見到來人后,眾人蜂擁而至。
燕珩越過擁的人群,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曾經跟他糾纏了五年的人。
此刻正眉眼含笑,跟面前的男人談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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