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就有個能把脈的婆子，過去細細診了脈，又詢問了句，沒敢對劉氏講，直接回到了段相那裡。

    劉氏已有了六七分肯定，兒的小日子這些年都是極準的，突然就晚了這些日子，兒的形看著也不太對勁，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有了啊！

    想想端王府如今只有一個孩，劉氏心裡這會兒火熱了起來，若是一舉得男…

    段相卻無於衷，他只堅持一點兒，兒絕不能進端王府。

    找來劉氏，平靜的吩咐了句：“灌藥。”

    劉氏一驚，立即癱倒在地，哭著道：“老爺，您這是不給彤兒活路了？”

    段相哼道：“我安排嫁正經的富戶當正室當家，如何就不是給了活路？”

    劉氏一時無語，想起兒的肚子，急急說道：“老爺，可是彤兒肚子裡有了，那可是端王的親骨，真正的子龍孫呢…”

    段相嫌惡一眼：“一個生子，你當端王會喜歡？還是說，你覺得端王會讓他生下來？”

    劉氏驚恐的捂著，不敢相信的看著段相。

    段相心裡歎氣，反問：“我問你，你覺得柳家會允許這個孩子的存在？端王的這門親事可是聖賜。端王如此不僅是不給柳家面，更是不給聖上面。端王腦子被驢踢了，才會留下們。”

    劉氏只搖著頭。

    段相歎氣：“灌藥吧，嫁的遠遠的，我還能讓一生安康。若是這事兒真被揭出來，彤兒的命都難保。”

    劉氏看著段相遠去，哭倒在地，我苦命的兒啊…

    本以為有了護符的段四正一臉得意的著平坦的小腹呢，失魂落魄的劉氏進了來。淚眼朦朧的劉氏進來，抱著先哭了一場，才將段相的話講給聽。

    段四頓時喊了出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娘。怎麼可能？我有了他的孩兒，端王也幾次來提親，為什麼爹不同意？為什麼爹就看不得我好？”說著說著臉上就怨毒起來：“是了，現在爹眼裡只看得到段英惜那個賤人。又怎麼想得到我？段英惜，你這個賤人…”

    劉氏越聽越覺得兒有些瘋魔了，狠狠拉了一把，喊了幾聲才讓停下。

    “我的兒啊，原來我想著。你爹是面子上過不去，才不答應端王的，等過幾天，他火氣小了，娘再好好勸勸，也就松了口。可你有了孩子，你爹說的也是，若這事兒傳了出去，第一個不認的就是端王啊。大婚在即，他卻與別的姑娘有了私。還鬧出了孩子，這是明晃晃的打聖上的臉啊。萬一被揭了，你的命可真的難保啊…”

    恐怕為了皇室的面子，兒肚子裡的這塊還不知會被安到哪個男人上？兒會被賜毒酒還是一條白綾？

    劉氏打了個哆嗦，不行，還是讓兒遠嫁的好，再大的榮華富貴都得有命才行。

    段四仿佛也想了過來，頓時整個人都行將木了，呆呆坐著也不彈。

    樂園裡，軒轅嗤嗤的笑。跟風的窗戶似的。

    楊念慈白他一眼，問：“這下不是更難辦了？你高興什麼呀？”

    估計這次，段四會老老實實配合段老爹遠嫁了吧？

    軒轅笑得猥：“柳家姑娘還沒進門呢，就白得一孩子。這樣的好事兒怎麼也得讓知道開心開心。”

    楊念慈撇。這可真“開心”，心上都開了一個大窟窿。

    “端王子嗣單薄，想必也樂聞此事吧。”

    楊念慈不是很明白，段老爹分析的很對路，端王會讓這個孩子生下來？

    “柳家詩書傳家，柳家姑娘定是大度賢德的典範。”

    楊念慈好像有點兒明白：“哦。是嚴格律己，寬於待人啊。”

    軒轅點頭，不過怎麼看怎麼不屑的模樣。

    楊念慈也嗤笑：“姐才不會這樣給自己找呢。”

    軒轅又點頭，所以他們倆合適啊。

    很快，段四的喜脈號出來沒一天，端王府和柳家都得了信了。

    端王臉晦，不知在想什麼。

    柳家卻是烏雲蓋頂。

    離著大婚十幾天得知這樣的“喜訊”，柳大學士和老夫人，柳大爺柳夫人連同柳小姐在書房裡議。

    柳大學士氣得胡子：“好啊好啊，端王好看得起柳家。不日，我的孫要進門了，他卻染指了段相家的姑娘，還有了孕。這是瞧不上我柳家嗎？柳家的姑娘不愁嫁！當初可是徐太師找上門的！”

    其餘三人也是氣咻咻的。只柳姑娘白著小臉，仍是端正恭順的模樣，思索著開口道：“祖父，段四小姐迷端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在我們小姑娘的圈子裡不是。我看，這裡面八有段四主…的原因。”

    柳姑娘聰慧，猜對了。

    柳大學士見孫並沒哭哭啼啼大吵大鬧還能冷靜的看待問題很是安，臉緩了緩，還是不悅道：“那也是端王樂意上鉤。”

    柳姑娘不好說什麼，只說：“孫還未嫁過去，又是繼室…孫日後也定是以夫為天，盡心伺候夫君，打理後宅，管理務…況且，端王府的人著實不，多那麼一兩個孫也不在意…”

    這是不在乎段四小姐的意思？還是想要段四府？

    柳姑娘想想又說道：“段四是段相的兒，想來，端王也有自己的考量吧…”

    四人不說話了，紛紛想，這是端王拉攏段相的手段？段四不過是個橋梁？

    半天，老夫人說了句：“不過是個棋子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柳姑娘輕輕低頭，呢？

    柳大人沖著父親道：“端王想來也不舍這個孩子吧，可不好開口，不如咱們先…”

    柳夫人不渝的了，被兒拉住了。

    柳大學士沉點頭，對孫講：“事已然發生，便無可躲避。祖父必會為你求個公道…”還有最大的利益。

    柳姑娘低行禮。

    於是，柳大學士帶著柳大人到了太師府。他們出來後，徐太師進宮求見貴妃娘娘。徐貴妃喊來端王商議一通，段相便被傳了進去…

    段相沉著臉回了相府，來到段英彤的院子。屋裡只留下劉氏和段四。

    段四木頭一樣行禮，並不說話。

    段相眼裡的疼惜一閃而過，“彤兒，爹可以答應你端王府。”

    段四灰暗的眼睛立時迸出驚人的神彩，劉氏驚喜。

    “要麼，你打掉孩子，做側妃。要麼，留下孩子你為妾，永不得名分。”

    這就是柳家的條件。

    段相的份夠高，段四也是重臣嫡，做個側妃卓卓有餘，但一個生母份貴重的孩子就不是好對付的了。若這個孩子的生母永遠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妾呢？

    柳家的態度就是這樣，自家是大度，但也不是好欺負的。要名分還是要孩子？自己選。反正自家姑娘能將你把持的的就好。

    段四又嘗到了撕心裂肺的滋味兒，要名分？孩子才是最好的立符，再說，若是丟了這個孩子，端王會如何看待自己？要孩子，那自己就只能做個妾，這個孩子還有以後的所有孩子都是庶出，永遠上不了臺面。

    段四咬，拿不定主意。

    劉氏也猶豫不決。這次說要做妾，可真的沒有翻的機會了，柳家能隨時拿這件事來打兒。

    段相仿佛看不到兩母臉上的天人戰，又說道：“還有一條路。”

    兩人欣喜的抬頭看他。

    “打掉孩子，遠嫁，做當家主母。”

    段四眼睛立時灰敗下去。

    劉氏哀哀出聲：“老爺，您可是一國丞相，怎不能為兒爭取…”

    段相猛的看向，冷笑：“我若不是一國丞相，也不會做出如此事。我若不是一國丞相，也活不到現在。若是別人家的兒做出如此事等，會有什麼下場？劉氏，你莫不是不清楚？”

    劉氏不了。

    段四突然喊了聲：“爹爹莫要太偏心。三姐的夫君到底是誰？編出那樣的胡話來哄人，我卻是不信。失了清白，還把野種生下，爹卻將當寶貝一樣的請回來，事事順著由著，連母親都比不上。那個野種，也當親孫子疼。我呢？難道我不是您的親兒？”

    劉氏見兒如此質問夫君，心裡一慌，多年相伴，清楚段相不喜被別人如此問到他臉上。

    段相卻是笑了出來，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兒真無可救藥了。惜兒當初的事，自己沒查清楚時，一樣的冷臉相對，可沒有親娘護著。後來被趕出府，又被這個兒下黑手差點兒一兩命。還有上次落水，也差點兒丟了命。

    現在，錦玉食萬事順遂的四兒竟然有臉質問自己偏心？可不是，自己就是偏心才養出這樣不知恩心狠手辣的兒？自己還想著給條大道人家卻嫌是穿腸毒藥。

    “惜兒的事不用你過問。康兒的爹也不是你配過問的。你只回答，你選哪條路便是。”

    看著突然冷下來的父親，段四再不甘也不敢出聲了，自小怕爹，剛剛的話已用盡了的勇氣。

    劉氏的手不由哆嗦，扶著兒的胳膊，不如…還是遠嫁了吧？

    “兒要端王府，求爹著人送碗藥來。”

    段相不由心裡嘲笑自己，面上已不再留一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