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九板著臉,“你隻想著不讓生氣,沒想過父皇也會生氣?”
“……可是父皇先前更關心另一個人,讓母後傷心了。”
到這裏,他眸暗了幾分,“太傅過,每個人都做不到讓任何人都高興,這種時候需要做出一定的取舍——既然那個時候父皇將母後的放在其次,取的是其他更重要的是,那我自然要將母後放在前麵,否則母後真的就一無所有太可憐了。”
權傾九目微頓。
“嗯。”
他忽然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
非離詫異的看著他,許久,才聽到他,“你做得很好。”
或許是該離開一次,才能讓他所有的意識和魂魄全部覺醒,隻是這樣的覺醒實在伴隨著太大的代價——霧落這個人,原本隻會是生命中的過客,如今卻了揮之不去的烙印。
權傾九眸深深凝起,“走吧。”
非離眨眨眼,“去哪兒?”
“龍宮——別打擾睡覺。”
“哦……”
“以後也不許打擾睡覺。”
“父皇,您是不是怕我打擾你們?”
“……你知道就識相點,需要你的時候才出來,不需要你的時候不準出來。”
非離委屈的瞪眼睛,“可是我怎麽知道,什麽時候您需要我?”
男人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太傅不是教了你很多東西麽,這種時候,自然要看的應變能力了。”
“………”
權非離總覺得自己被坑了。
男人的腳步太大,他跟不上,可是也不想開口讓高大的男人走得慢些,好像那樣會有有損他的男子氣概——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抱著娘親的時候他喜歡撒,可是在父皇麵前他喜歡強悍的自我!
於是他不得不跑起來,有些著問,“父皇,那我的計劃到底功了沒有?”
“嗯?”
“就是……靈香宮的……那個!”
“大概。”
大概了吧。
從他當日決定將凰花放在央宮而非順王府的時候,有些事,就已經了定局。
剛才他跟夏梵音的話或許也不全對——當初的他徘徊不定是因為當初的他經曆不一樣,可是即便經曆不同,即便沒有恢複記憶,在走後,他也深刻的意識到“世間安得兩全法”的道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再顧得上夏如笙了。
隻是曾經的曾經,他以為可以全了自己的心,也全了自己的“義”,這才一手導致了今日的局麵。
…………
翌日早晨,央宮。
【公主殿下……對不起。】
【從前都是我的錯,我隻希……能夠補償你……哪怕隻有一點點。】
看不到,隻是眼前穿著大紅喜服的人忽然倒在上,也不知道他傷在哪裏,直到滿手的從他的後頸流下來……
“不要……霧落!”
床上的人猛然一下子驚醒過來,臉煞白。
著氣,茫然無措的看著四周的景象,好半才回過神來,這裏已經不是南詔三王府了。
這裏是北狄,是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