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慈抱著珠寶睡了一夜，才口水將自己的寶貝收到櫃子裡。正好這些日子琢磨出了新玩意，拉著軒轅試用。

    軒轅左右看看自己挽起袖的兩只胳膊，鼻子還：“這是什麼玩意，倒是好聞的。”

    楊念慈笑道：“是驅蚊的花水。康兒關不住，老是跑。院子裡水多花多，可不是蚊蟲多嗎。我忘了這茬兒，才配出來的。抹著又涼又止，你試著如何？”

    軒轅點頭：“舒服的，娘子多才。”

    楊念慈笑著又給他胳膊上灑了些，心裡憾沒有噴霧瓶子。

    “你先用。”

    軒轅。

    “若是沒問題，再給康兒用。”

    軒轅覺得白了。

    “其實也不會有問題，就是些藥材和花草罷了。”

    軒轅沒覺得有安到。

    楊念慈笑嘻嘻跟他說笑，就聽見傳於娘子到了。

    於娘子一頭汗的進了來，行禮後著急道：“東家，端王府來人了。”

    楊念慈詫異，這效果也太快了吧？

    “先是端王的手下來，一定要買碧瓊，可店裡沒有了，我好說歹說，說來問問東家，才將人哄了走。跟著腳的，端王妃的丫鬟就來了，卻是問有什麼跟碧瓊一樣清涼適合男子用的。咱店裡哪有給男子用的東西？我就著急來了。”

    在於娘子看來，端王府是高高在上只能讓仰並害怕的存在，貴主有要求，可不是得想法兒滿足。

    楊念慈示意坐下，又讓人上了茶。卻是扭頭跟軒轅說話。

    “柳王妃想買的，一定是為端王。只是端王要買的，是為了王妃，還是他所有的人？”

    於娘子一拍額頭，了聲：“奴家忘了說了，端王的隨從說有多要多。可奴家昨日說的明白。東家只做出十盒，還留了些自己用呢。那樣好的東西哪是路邊樹上結的？要多有多。”

    楊念慈冷笑：“真真是貪心。仔細姐一個不高興，送出去的那盒也討回來。”

    於娘子無語，如今早知道了楊念慈的真實份。對更是恭敬有加。自然也知道東家和端王是親戚，只是再是親戚也不好送出去的東西再討回吧？

    軒轅在旁邊嗤笑了聲：“他可不是老丈人，有了好東西自然是想著怎麼給他帶來更多的好。”

    於娘子聽著不對味兒。

    楊念慈卻覺得有理。想了想，吩咐甜李：“你去取了兩盒來，給於娘子帶走。”

    於娘子輕聲問：“那王妃那邊…”

    楊念慈看了眼自己剛搗鼓出來的花水。就想開口。

    軒轅卻不樂意了，這擺明了柳王妃是討好端王的，這花水自己才用上，就給那個混蛋用去？不行！

    “這是我的！誰都不準用！”

    楊念慈白了他眼：“你別添，這本來就是我要賺銀子的。什麼稀罕東西啊，你也著當寶貝。”

    軒轅不高興了。

    楊念慈哄他：“放心，好東西我都留著呢，只給咱家自己用。”

    軒轅才舒服了些，大方的揮了揮手。

    楊念慈又白了他眼，對於娘子道：“過幾天咱們出新品。清涼驅蟲用的，只是這包裝上，還得大哥費心。你就如此回吧，再讓人請大哥來一趟。”

    於娘子得了肯定的回複，歡天喜地的捧著碧瓊走了。

    軒轅又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了。

    楊念慈無奈，問他：“你吃的什麼幹醋？”

    軒轅哼哼。

    楊念慈哼笑道：“好了，在我眼裡心裡，他比不上你一汗，你只當他是幫咱們掙銀子的不就得了。”

    軒轅心裡那個，樂得白牙都了出來。“那行，待會兒我來跟他說，你躺著去吧。”

    楊念慈氣笑了：“還蹬鼻子上臉了？你一邊看著去，莫不是你信不過我？還是對自己沒信心？”

    這麼不好回答的選擇題。軒轅自然閉了，只能又一次看著兩人言談甚歡，心裡紮小人。

    溫翔走後，軒轅突然問了句：“你那個碧瓊還有多？”

    出了新品，自然楊念慈這裡才是第一位的使用者。因著那碧瓊的特殊，軒轅有幸也試了一回。

    楊念慈掰著手指頭算：“恩。總共出了十盒，舅母那裡送了一盒，武寧侯府三盒，大姐那裡一盒，店裡只送了兩盒，家裡留了三盒。本來想咱們自己用來著，可惜不能了。這東西做起來實在麻煩，出不了多。怎麼了？”

    軒轅沒回答，只是又問：“這個花水看著很是不錯，等那琉璃瓶子出來了，給我備一些，我送人用。”

    楊念慈也沒問他送誰，只記下了。

    端王看著面前兩只鑲嵌著細碎寶石的匣子，有些不滿，但還是都帶進了宮。

    進了徐貴妃的寢宮，徐貴妃正懶懶的躺在人榻上，角上放著冰盆子，兩個小宮娥在冰盆子後面打著扇。

    端王笑著行禮：“母妃何不多放個冰盆子？可是舍不得？兒子去給您回府搬。”

    徐貴妃坐起來，笑嗔道：“什麼話？仔細你父皇罵你。人本就不得冷，母妃又有了年歲，怕天冷了骨頭疼。”

    端王便道：“兒子給您看個好東西。”

    徐貴妃好奇，著脖子看端王作。

    端王便學著王妃的模樣，將碧瓊放進冰盆子裡冰著，又讓人端銅盆來，要親自給母妃淨面。

    徐貴妃本想攔著，可一想隨他去了，慨道：“從小到大，你還是第一次為母妃淨面。你小的時候，調皮搗蛋，從外面跑回來就是一臉的灰，像個小花貓，偏偏不許人，母妃就只能抓著巾追著你跑。一眨眼，你長這麼大了，母妃可追不上了，也夠不著了。”

    端王聽著頗多，輕聲道：“母妃這些年辛苦了。兒子必當孝順母妃。”

    徐貴妃拍拍他的手：“只要你好，母妃不求別的。”

    端王更是，扶著徐貴妃靠著錦墊半躺著，取了已經冰涼的碧瓊敷上。還給徐貴妃了額角。

    徐貴妃起睜眼時，眼裡面有些紅，借喝茶掩飾了，笑問他：“跟誰學的討好的法子？”

    端王坐在一邊笑：“是王妃得了這東西，給兒子如此用了回。兒子覺得好。便給母妃送了來，算是彩娛親了。”

    徐貴妃聽得滿意：“看來柳氏是個好的，你也是滿意的。”

    端王點頭。

    徐貴妃三指頭起碧瓊的小瓶子：“這東西看著稀奇，母妃還從來沒見過。”

    端王自然說了番，得來如何不易。

    徐貴妃便道：“你父皇也是怕熱的…”

    能不怕熱嗎？這正是最熱的時節，況且宮殿看著高大華，看著大氣，但裡也深，便吹不進什麼風來。水邊樹下倒是涼爽，可誰願頂著大日頭出去？更別提天天理政務的聖上了。

    端王說道：“母妃可給父皇也試一下。”

    就聽得門外傳來一聲高喊：“皇上駕到――”

    兩人驚喜。急忙起接駕。

    皇帝穿著明黃的龍袍進了來，只是一腦門子的汗。

    “你們娘倆說什麼呢？”

    徐貴妃看了兒子一眼，便輕笑著講了來。

    皇帝也好奇，還專門拿起瓶子看了看，贊道果然從未見過，看著別致。

    端王就笑：“不若讓母妃也給父皇用些？”

    皇帝笑笑不語，卻拿過裝碧瓊的盒子來看，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歎道：“怪不得古人買櫝還珠，這盒子做的這麼致。還鑲嵌了寶石，這裡面的東西自然價倍增了。”

    徐貴妃笑著道：“這是賺婦人的銀子呢。婦人都是喜歡這晶瑩亮閃的小玩意兒，見了盒子喜歡，哪怕不用裡面的東西呢。也得買回去放著。”

    皇帝哈哈笑，道了句：“回頭給貴妃送匣子寶石珍珠來。”

    邊上太監急忙記下。

    徐貴妃行禮謝恩。

    皇帝仍是把玩著盒子，忽然問道：“這圖案是…雪花？倒是第一次見如此模樣的，很是致漂亮。”

    端王便回道：“這是京裡新開了一家胭脂鋪子的標識，鋪名就是做千千雪的。”

    皇帝皺眉，“好奇怪的名字。定是投了人的喜好，可見男人和人就是不一樣。”

    又隨手拿起碧瓊的琺瑯瓶子，轉了轉又翻了過來，果然看見瓶底也有一個六棱雪花的標識，是燒繪在上面的。

    皇帝放了回去：“商人巧心思。”

    徐貴妃打趣道：“不用心思又豈能賺大錢。聖上可否要試一下，抹在額角也是清涼舒爽的很。”

    皇帝笑著擺手：“罷罷罷，你們用還好，朕若是用了，沾的折子上都是香氣，還不得惹來史攏俊

    說笑了一會兒，皇帝便離開了。

    徐貴妃也不在意，如今聖上年紀大了，對漸不上心，多數時候都是在理政務，晚上也是獨自歇息的多。

    皇帝回了自己的寢宮，看了會兒折子，突然問太監總管：“剛剛端王說，那個什麼鋪子什麼千，千――”

    大總管回道：“回聖上，千千雪。”

    皇帝點頭：“是了，古怪的名字。盒子上不只有片雪花，在角裡也刻了鋪名的。那老板倒是用心。”

    大總管笑道：“聖上以前不是提過，用心才能事？這鋪子算是得了聖上的贊了。”

    皇帝哈哈大笑：“是啊，是啊，用心是好事兒啊。”

    說完，再不提這事兒，又低頭看折子。

    殿裡一片安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