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幾個婦人笑出了聲。

    韓夫人覺得小包子皺著臉的模樣更討喜了些，也不以為意，道：“等出了滿月，弟弟就長開白白了，到時康哥兒再來瞧。”

    小楊康勉為其難的點點頭：“那好吧。有禮給弟弟。”說著就抬頭看楊念慈。

    楊念慈瞪了他眼：“你自己準備的禮自己給。”

    小楊康哼哧哼哧從懷裡掏了把致小劍來，才掌長，鎏金繞銀，鑲著細碎寶石。

    楊念慈堅持反對兒子送一堆木頭刀劍，被打的小楊康選了半天才選中這個，楊念慈看著華麗富貴的模樣，才點了點頭。

    “給弟弟玩。”

    韓夫人失笑，男孩子可不是都喜歡刀啊劍的，親自接過來，笑道：“弟弟還小，等他大些了再給他玩。”

    小楊康一副可惜的樣子，這麼小的玩都不能玩？

    馨姐兒拉拉小楊康的小手，桃花眼不眨的看著他。

    那意思：我的禮呢？

    小楊康呵呵笑，小心掏了個荷包出來，素面繡水草金魚，遞給：“魏媽媽做的。”

    小丫頭就出一片桃花來，笑瞇瞇掰了一塊填到小楊康裡，自己才吃。

    楊念慈看著，多的小丫頭啊，真想拐回家。

    後邊有個婦人不屑的想，給外甥送禮就送金貴的，外甥幾塊點心就打發了？這位相府千金楊夫人也是個世故的。皮子撇了撇，這娃也是個傻的，人家看不上呢，還傻樂呢。想著想著，不心裡一，眼珠子定在馨兒姐上不彈了。

    楊念慈跟韓夫人道：“夫人，我想去後邊看看大姐…”

    韓夫人哎呦一聲，忙讓人帶著楊念慈去：“瞧我，拉著楊夫人說個不停，大媳婦早等著見妹妹了。楊夫人快請。”

    楊念慈要跟段大說些己話。便囑咐母帶著小楊康在外邊，自己帶著甜李香橙往後去了。

    段大躺在床上聽大丫鬟說外面的熱鬧景象呢，見楊念慈進來，立即讓人奉上茶水點心退下去。

    “都下去。我要跟三姑好生說說話。”

    楊念慈笑著示意甜李香橙也出去。

    等門被帶上，段大側耳聽了聽，麻利的一掀被子跳下床，狠狠走了幾步。

    “可憋壞我了。”

    楊念慈目瞪口呆：“大姐，你幹嘛呢。快回來躺著。”

    段大不以為意，又走了幾圈才坐下道：“你不知道啊，我當初生下馨姐兒只覺得骨頭架子要散了，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才緩過來。可如今生了哥兒，卻是只覺得輕松，好不容易大肚子下去了，還不興我走走啊。跟你講啊，我這胎子養得好，不是婆母和相公堅持，我能那天晚上去看花燈呢。”

    段大也覺得奇怪。兒子生的順溜，早上出生，出了肚子這個當娘的立即不疼不累了，到了下晌，下形也好多了，跟每月來日子時差不多。睡了一覺，是真覺得沒事了。這三天被摁在床上躺著疼啊。

    楊念慈哦了聲，猜測道：“大姐，你是子養得好，生順溜了啊。那是不是說你以後生孩子都這麼容易了？”

    段大嗔一眼：“那就借妹妹的吉言。姐姐多生幾個。”

    楊念慈急擺手：“可別，能讓你生孩子的人可不是我。”還得韓姐夫多努力啊。

    段大見戲謔的樣子，俏臉一紅：“怎的不是托你的福？若不是…”

    楊念慈急忙攔道：“大姐你又來了，我都說了多遍。這是你命裡有的，攔都攔不住。”

    段大見煩了，笑嘻嘻住了口：“那你呢？不再生一個。”

    楊念慈想哭，怎麼過來年，誰都問自己這個問題，只得將哄餘舅母的說辭拿來哄段大。

    段大聽著心焦起來：“是了。你子幾次損，到底有沒有影響？不如我拿了公爹的帖子來請宮裡太醫給你好生看看…哎呀，看我這腦子，讓爹去請不就得了？哎呀，不對，你夫君正吃香呢，他不一樣的請？”

    楊念慈只得著頭皮道：“早看過了，直說先溫補著，過個一兩年，子自然就修複了。”

    段大點頭道：“那就好。等我能下地了，給你張羅些好藥材去，你天天喝著。早養好了，再生個兒。康兒長得俊，孩肯定也漂亮。”

    段大仔細打量楊念慈，慨道：“咱們姐妹裡就你長得最像爹了，說不準你生個兒，比你還要貌。我看你夫君也是皮相好的。”

    楊念慈嘿嘿笑：“我瞧著馨姐兒就是個小人胚子，長大了還不定多好看呢。那水汪汪的桃花眼，一眨迷倒一大片。比姐夫的要好看。”

    段大笑：“可不是嘛，馨姐兒長的像夫君，難怪婆母疼，他爹也把當心尖子。”

    楊念慈點頭：“我瞧著哥兒像大姐多一些。”

    段大脯：“哥兒的樣貌不比他姐差。”

    楊念慈哈哈笑。

    要洗三了，楊念慈出了段大屋子，段大不能出去，好鬱悶的送了妹妹又被丫鬟摁床上去了。

    好大一個銅盆裡，裡面盛著各家夫人給的添盆，都是金啊銀啊玉啊，楊念慈添了兩個金元寶，上面不是常見的吉祥話或是松竹梅的圖樣，而是倆充滿趣的大頭娃娃。

    金元寶一盆，楊念慈就覺到好幾個婦人盯著瞧，又接著打量自己。

    這兩個金元寶上的圖樣是楊念慈自己畫的，找了金樓刻上去的。聽說那家金樓還想討來做樣子的，可惜被管事拒了去。

    楊念慈這會兒忽然想，要不，自己也開家金樓？咱的花樣子多呀。

    段大的兒子被溜溜放進銅盆裡，洗三的婆子一邊給他洗著，一邊唱著吉祥話。小娃子哇哇大，不像哭，卻像是在惱。

    小楊康就扯娘的袖子：“娘親，康兒也這樣過嗎？”

    楊念慈一愣，那時候還在客棧裡，怎麼可能有洗三？滿月也沒怎麼過啊。心裡一陣歉疚，搖搖頭小聲問兒子：“康兒沒有，娘親給你補上？”

    小楊康松了口氣又急忙搖頭：“不要不要，被看了。”

    楊念慈看著銅盆裡青蛙一樣的小外甥，啞然失笑，兒子要面子了。

    回去路上，母面不好的跟楊念慈八卦：“剛剛有個不長眼的婦人，挑撥大姑母的呢…”

    楊念慈驚，有這麼不長腦子的？

    “快，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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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念慈驚：“這是跟韓姐夫家有仇的吧？”

    母鄙夷一笑：“奴婢也是這樣想來著，誰知，那個婦人話一轉，說什麼自己家裡有個小哥哥，讓小哥哥陪馨姐兒玩啊…”

    楊念慈無語，原來是拐人家閨啊。

    “親家夫人臉都扭曲了，沒一會兒就有人將那婦人請出去了。”

    能不扭曲嗎？天化日之下破壞人家母，毀壞尚書府的名聲，更是不把上峰放在眼裡，這婦人也是夠奇葩的。

    母又鄙夷笑道：“後來，就有人說了，那個婦人是個什麼主事的繼室，小門小戶出，前任留下的嫡子嫡都有老人看護著，不了手。應該是想著給自己親子找門路呢。”

    楊念慈問：“看上馨姐兒了？那兒子也不大吧？幾歲的娃子急什麼呀。”

    母冷笑：“幾歲？十歲了！”

    楊念慈驚，這婦人臉皮也忒厚了吧。

    不過，該擔心的不是這個――

    “馨姐兒沒事兒吧？”就怕孩子有了心結。

    母與有榮焉的笑：“平時瞧著馨姐兒是個靦腆的，誰知巧的很，當即回了句“我娘不要我要你啊”，說的那婦人臉上掛不住。”

    楊念慈想著，小孩子沒聽懂不在意？

    母又笑道：“爺又跟著鬧，歡天喜地的直要把馨姐兒帶回咱家呢。”

    楊念慈黑線，這麼小就拐小閨回來當媳婦兒了，真是跟你外公呆的久了。

    忽然想起什麼問道：“怎麼沒看見…二姐呢？”

    今日洗三，作為娘家人，劉氏代表相府來了，楊念慈打了招呼就過去了，只是好像沒看見段二？

    母回道：“您和大姑說話的時候，二姑來了，只是剛跟親家夫人說了幾句話，有個婆子來說是家裡有急事，二姑就急著走了。”

    楊念慈暗想，到底是有急事，還是段二不想久呆啊？

    段大聽了有人挑唆兒的事兒也放心不下，將兒喊了來，小心翼翼跟講：“娘有了弟弟，也一樣喜歡疼馨姐兒。”

    馨姐兒看著就不在意，只是一心看著弟弟胡點點頭。

    段大覺得不對勁兒，問兒：“那個人說話，馨姐兒不生氣？不――”傷心？

    馨姐兒抬頭，疑看著娘：“生氣做什麼？馨姐兒是娘的親兒，娘怎麼會不要兒？”

    又看了眼弟弟，興致問娘：“娘，康兒說，弟弟就是來保護我的，有了好吃的給我，好玩的給我，還會打走欺負我的人，是不是？是不是啊？”

    段大…段英惜，你到底都教了你兒子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