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本來就有了此事不會對平王造太大損傷的心理準備，但他想著怎麼也能讓老爺子膈應一下，惡心惡心平王吧，但結果實在出人意料，老爺子兒就沒放在眼裡。不到半天，這場鬧劇慘淡收場，聽著宮裡傳來的消息，平王不但沒損，仿佛還又坑了自己一把？

    端王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摔摔打打，這次他提前跟外邊的人囑咐了，不準告訴王妃，免得擔心了胎氣。

    端王發泄完了，將一個近侍喊了進來。

    近侍進來就見端王端坐在書案後，盯著桌上的一張紙發呆。

    “過來看。”

    近侍立到書案旁，依言去，只見紙上寫了四個大字：心患自去！

    近侍一凜，暗暗苦。

    端王平靜道：“那野道人真就給了你這四個字？”

    近侍吞了吞，發誓般道：“回王爺，真的！真的不能再真！小的纏了他許久，還給他買了好些酒水，才得了這四個字。萬萬不敢欺瞞王爺。”

    端王呵呵笑了聲，怒道：“你怎麼就沒問問他這是什麼時候才能的事兒？”

    該不會到那時候本王早被氣死了吧？

    近侍唯唯諾諾開了口，“屬下問了，那野道人只瘋瘋癲癲笑，說什麼，王爺您又不信，還多問做什麼…”

    端王閉了閉眼，回歸平靜道：“你出去吧。”

    近侍掂著腳尖趕溜出去。

    後邊端王刷刷刷將大字撕碎片：“本王就是不信！”

    這事也不是沒有好的，第二天，宮裡來了人，將之前對端王的懲罰全撤了去，端王恢複自由和職權了。

    端王不知什麼滋味兒，頭次對著柳王妃抱怨：“這才見著哪個兒子親啊。”

    自己惹出了風流事，足奪差事，平王來這麼一出，老爺子不在乎！現在是看著不好偏心太過過意不去，才放自己出來吧？

    柳王妃只笑：“之深責之切。”

    端王心裡才好了些。了柳王妃的肚子進宮去了。

    柳王妃看著他離去，心裡暗道：跟個風流胚子置這種氣，至於嗎？

    那頭楊念慈聽了最新八卦，也對皇帝老爺子無語的。

    “這差別待遇不要太明顯哦。”

    軒轅只笑。哪個皇帝會對所有的兒子一視同仁的？只看皇帝想幹什麼了。

    楊念慈歪著腦袋問他：“平王這事兒是你手的，那之前端王那事你也手了？”

    軒轅嘿嘿笑：“你猜啊。”

    楊念慈肯定道：“你肯定手了。”

    軒轅賞了個飛眼：“聰明！”

    楊念慈扭頭不說話了。

    軒轅知道在鬧什麼，遂趴在耳邊道：“素素沒死。”

    “啊？”楊念慈驚異。

    軒轅看著道：“這邊投水，那邊就有人在水底將拖到上遊救走了。”

    那些尋人的只往下遊找，怎麼可能找的到？

    楊念慈心裡一松。就怕軒轅為了自己的目的蔑視人命。只是――

    “素素被你救了？你怎麼安置的？是不是藏起來了？恩？老實待！”

    軒轅歎氣，就知道這人難纏又東想西猜，自己就該把捂嚴實了。

    “是以前的好姐妹，求的，求的我的弟兄，才救了下來。你以為是我想救的？這個人分明是自尋死路，我可沒那麼好心。”

    楊念慈點了點頭，想著想著覺得不對：“素素的好姐妹，也是樓子裡的吧？怎麼會求到你弟兄那裡去？”說著這，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看來。肯定知道你們是有本事的人。怎麼知道呢？除非，你們是常客啊！”

    楊念慈怒，忽然又想起一事來。

    “我想起來了，當初我拉著蘭兒去樓子，你看著很的樣子，還給我們推薦了一家！啊！老實待！”

    軒轅頭疼，所以說，男人的事永遠不能跟人講。

    “待什麼？是我那個弟兄喜歡那個子，人家早相識了，關我什麼事啊？你個笨人。不要什麼都往我頭上栽！”

    “真的？”楊念慈狐疑。

    “真的。”軒轅舉起一只手：“我發誓。”

    我發誓，那小子喜歡紅袖，他倆早認識了，他倆的私跟我無關！

    軒轅理直氣壯毫不心虛。楊念慈滿意了。

    “那你說說看。素素長的什麼樣子？的好姐妹又長什麼樣子？有沒有我漂亮？你弟兄是什麼樣的人啊？他們什麼時候親？家安置在哪裡？我什麼時候能去見見…”

    軒轅頭疼，所以，自己就應該什麼都不說才對！

    果斷轉移話題：“惜兒，你的生辰要到了！”

    楊念慈立即搖頭：“不過了，不過了，再也不過了。除非麻煩都解決掉。”

    軒轅愣了愣：“咱們在府裡慶祝也一樣啊。”

    楊念慈道：“慶祝什麼啊，兒的生辰娘的難日，若是我娘還在，咱們就找我娘過去，但人早就走了。恩…要不我抄部孝經供在佛堂裡？”

    母辦事是可靠高效的，如今府裡有了小佛堂，一天三炷香不斷。

    軒轅笑了笑：“隨你吧。”

    楊念慈好奇問他：“說來我還不知道你的生辰是哪天呢？還沒過吧今年？”

    軒轅沉默，眉眼俱是暗淡。

    楊念慈不安，抱著他的胳膊搖了搖。

    軒轅輕笑：“我從不過生辰的。不如就跟你一起吧，也抄卷孝經供在佛堂裡。”

    楊念慈驚訝的捂：“你…母親？”

    軒轅抬頭，目變得虛無縹緲格外憂傷：“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了，我都不記得長什麼樣子。”

    楊念慈聽出他話裡的無限傷，心裡一疼，抱著他道：“別傷心，我陪著你呢。我抄兩卷好不好，給…也一卷。”

    軒轅笑著回道：“我也抄兩卷。”

    楊念慈見他恢複了些，撒道：“以後咱倆的生辰都別慶祝了，幹脆在康兒生辰慶祝得了。”

    軒轅點頭道：“好。”

    兩人之後真抄起了孝經，一筆一劃。盡顯虔誠與思念。

    母瞧著抹眼淚，後來又私下說給段相聽。

    段相聽了沒說話，卻是走到昔日楊念慈住的小院裡獨坐了半天。二夫人住的正院早已面目全非，如今正是劉氏在住。

    當初段相將二夫人的嫁妝全給了楊念慈。後來隨著楊念慈搬去了新宅子，但那張架子床段相卻留了下來，就擺放在這裡。

    段相默默坐在上面，不自上床柱上的錦套，又想起那雙清亮的大眼睛。

    段相心裡唏噓。自己為什麼當初不喜歡二夫人，其實更多的是年意氣。二夫人出清貴，容貌麗，才藝了得，溫婉，實在是個好子。可――

    段相苦笑，都是自己莫名的心氣讓兩人生生錯過。

    段相出一般人家，家裡人口凋零，雖天賦高才學好，但年求學時。難免遇到高門大戶人家的二世祖，被刁難瞧不起也是時常有的，這多是出自年人攀比不服氣的妒忌心理。

    段相年輕氣傲，對那些紈絝子弟並不待見，就算有品行不錯的富家子弟，但無一人才學能勝過他，久而久之，段相有了偏激的想法，認為貧賤出俊士，酒多庸才。順帶覺得富貴窩兒裡出來的子也是驕橫庸俗的。

    可他的相貌才學堂堂，有多子趨之若鶩，爭相在他面前鬥豔邀寵，其中更是不缺家小姐。段相不止一次見出良好的家小姐姿端正笑容親和。裡說出的話語卻是暗藏機鋒甚至尖酸刻薄，喜歡孩家天真爛漫單純善良的段相更是以偏概全，更認定了家子太勢力太目中無人。

    因此，段相默默下了個決心，絕不迎娶家子。

    裡面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他眼見過幾個同窗娶了出高的夫人。雖被其娘家扶持提攜，但同時也被拿住了，很多自家的事自己卻做不得主。

    堂堂男子豈能如此被人欺辱？

    從此，再再好的子，只要出家，段相絕不眼，更絕不會有所瓜葛。

    那是認定了事絕不回頭的年紀啊，段相自己都沒轉過彎來，二夫人又是落水被救，段相不得已與有了之親，後來大夫人臨終前又要求他娶二夫人，在段相看來，這樁婚事就是脅迫啊！自己能給二夫人什麼好臉？

    段相額頭抵在床柱上，深深懊惱，都是自己的虛榮高傲作祟，撇去自己偏執甚至自私的心思，二夫人哪裡不好？溫婉賢淑，大度隨和，三從四德，以夫為天，一心對待自己，從不仗著娘家作威作福，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夫人模樣？偏偏，偏偏――

    段相苦笑，二夫人去後，自己一直不去回想，甚至連兩人的兒都刻意忽視了過去，但船過水留痕，再清再淺，那船的影也印在了水底…

    現在，段相每次想起二夫人，心口總是麻麻的痛，這是自己唯一對不起的人，所以，自己只能相隔的痛苦的回憶絕的懺悔，就是對自己當初冷心無的懲罰嗎？

    段相獨坐半晌，挲了半天，才起往外走。行到院外，臉上已經收拾得一派風輕雲淡，看不出半點異樣的痕跡。

    大管家站在外面正候著，臉上的笑一褶接一褶的。見段相出了來，忙迎了上來。

    “相爺，大喜，大喜啊。”

    段相詫異，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若不是知道段相在裡面肯定心緒不佳，大管家早進去了。

    “米姨娘有喜了！”

    大管家見段相仍是淡淡的模樣：“米姨娘院裡來人說的，方才大夫確診了，米姨娘當真有喜了！”

    段相仍是淡淡的，任誰當了十八次爹後，都不會再激了吧。

    “那就好好養著吧。”

    大管家絮絮叨叨：“自十八小姐後，府裡還再沒添喜訊呢，小的還以為…這下可好了，米姨娘有了喜，說不準別的姨娘也會有喜，說不準…”

    能生出兒子啊！

    聽著大管家激的念叨，段相覺得奇異，自己這個當事人都對生兒子這事兒死了心，大管家這些年來竟然還一如當初。

    段相深深自責，他對生活的熱和期盼去了哪裡？

    段相停住步子，大管家還在叨叨：“…幸好米姨娘自己就通岐黃之善於調養，小的要天天去上香，求送子娘娘保佑――唉，相爺，怎麼了？”

    段相面奇怪：“那天母來說什麼來著，我沒聽清。惜兒開那個甜品屋是為著什麼來著？”

    大管家“啊”了聲，怎麼說到三小姐上去了？我沒提啊？

    但還是立即轉大腦：“母說是三小姐給未來的小小姐準備的嫁妝。”

    大管家又道：“三小姐如今越來越有做母親的樣子了。小的去看三小姐時，見康兒爺更活潑更壯實了，還機靈懂禮的很，顯見是三小姐教導的好。如今，三小姐竟早早準備起了小小姐的嫁妝，想來過不久三小姐也能傳來喜訊呢…”

    段相黑臉，要跟誰生？

    “我去楊府看看，”段相急著走，還不忘囑咐：“米姨娘那裡，你親自去挑些補品藥材送去。”

    大管家愣了，相爺不去先看米姨娘？

    搖搖頭，著挑了東西去了，跟米姨娘回道：“相爺有公務著急去三姑爺府上了，讓小的先給姨娘送這些來，說回頭再來瞧姨娘。”

    別怪大管家撒謊，大管家有個願，就是有生之年能看到小主子出世，雖然連連失了十八回，但大管家百折不撓毫不氣餒，每次府上出了孕婦，他的行事規則立即變天大地大，孕婦最大。相爺沒來，絕對不能讓孕婦傷心失啊。

    再說了，以相爺的子，回府後，這裡絕對是第一站！

    米姨娘一聽，段相去了楊念慈那，怎麼可能會生氣，溫了平坦的小腹，憾笑道：“相爺已經走了？真是可惜。本來還做了些服鞋子，給康兒爺穿的，若是知道，讓相爺捎去不是正好？”

    米姨娘當真懷上了，心裡又驚又喜，又期又忐忑，心裡激楊念慈。想上門道謝，又怕紮眼，畢竟段相和楊念慈都說了，方子的事兒要保。自己剛診出有孕，就大包小包禮的拎著去見楊念慈，後院的人沒個傻的，誰會猜不出個一二三來？

    大管家聽著這話，忽然高興起來：“那米姨娘將都給小的吧，小的這就給三小姐送去。”

    米姨娘詫異，用得著這麼急嗎？

    大管家笑呵呵道：“小的再討些康兒爺小時候穿過的小肚兜來，姨娘放在屋裡多看看。”

    米姨娘臉一紅，點頭道：“大管家有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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