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念慈一臉不開心，段相卻是想到，康兒是個好苗子，不能讓他老跟他不靠譜的親娘在一起，誰知道長大了會歪到哪裡去？

    “康兒三歲將滿四歲，該啟蒙了。”段相淡淡開口。

    楊念慈沒明白過來：“爹，您說什麼呢？康兒才滿兩歲，啟的什麼蒙？怎麼也要滿六周歲才能開始學認字吧？”

    段相大驚，“你說什麼？六周歲？那豈不是七八歲了，才學認字？”

    楊念慈理所當然點點頭，六歲之前不是只用玩的嗎？

    段相不幹了，放下筷子做了決定：“從明個兒起，每日我出一個時辰來給康兒啟蒙。”

    楊念慈不樂意了：“康兒還小。”

    “慈母多敗兒。”

    “我掙的銀子樂意給他敗。”

    段相臉黑了，這是要養出個紈絝的節奏啊。

    “就這麼定了，你要不願意，爹給你從宮裡請個教養嬤嬤來，你也得從走路吃飯開始學規矩。”

    楊念慈傻眼，不僅沒保住兒子，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爹，您公務繁忙…”

    “一個時辰還是能出來的。”

    “不是，爹，那個，等楊浚來接，我們還要回去的，您忙也白忙。”

    段相面無表，“爹有的是法子解決此事。”

    楊念慈靜了下：“爹，你想幹嗎？”

    段相不吭聲了。

    楊念慈使盡了渾解數，撒使纏，才使得段相同意一天只半個時辰，但是――沒有休息日！

    楊念慈幽怨的看著兒子，好對不起你啊，兒子，你快樂的年就如此終結了。

    小楊康卻覺得無所謂，安他娘道：“娘親，沒什麼的，就是要背些書。聽外公講解，很容易的，康兒一聽就記住了。”

    段相滿意，自己孫子是神啊！天賦異稟啊！

    楊念慈不由想到自己。咳咳，難道兒子是隨他爹的？

    轉頭又想起一事，問向段相：“爹，武寧侯爺一直說要傳康兒功夫的。這個，要幾歲開始啊。別看著康兒跟您啟蒙了，侯爺也要開始教習了吧？康兒骨頭還呢，我可不放心。”

    段相皺眉，他不是很懂這些事，道：“這個，我找個機會問問武寧侯吧。應該不會這麼早。”

    楊念慈放下了心。

    不料段相又開口道：“不過聽說練武越早越好，對子筋骨都好。若是武寧侯說可以了，那康兒就練起來。”

    楊念慈覺得不好了，兩歲的小豆丁能練什麼？練個羅圈出來嗎？

    段相看出的不願，不由板著臉訓道：“你別心疼心疼那的。拖得久了，康兒不得被你連累的一事無。爹給康兒啟蒙，是你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就是皇孫也沒這待遇。再說武寧侯，楊家可從沒教過外姓子弟，你得了天大的便宜就著樂去吧。”

    楊念慈不服：“怎麼外姓了？康兒不姓楊？況且，康兒還磕了頭的，要把侯府當正經親人待的。”

    聽著段相不舒服了，自己才是正經親人好吧？

    “我只是覺得康兒太小，等過幾年大些不行嗎？”

    段相心道。過幾年？晚了！

    “婦人之見！這麼好的孫兒，別被你毀了。這事你就別手了，爹去安排。”

    楊念慈心塞，這是我親兒子好不好？

    小楊康見外公和娘親因為自己爭執。趕心道：“娘親，你別擔憂。曾祖已經給康兒講兵書了，也很容易的。”

    段相和楊念慈齊齊一愣。

    楊念慈道：“我怎麼不知道呢？你怎麼沒跟娘親說？”

    小楊康呵呵笑：“曾祖給康兒拿著兵書講故事啊，要跟娘親說嗎？”

    很稀松平常的事好不好？有什麼值得說的？

    楊念慈看著兩歲多一點兒，表現卻像四五歲孩子的神兒子，很是無語。總覺自己費心費力給他爭取福利，這倒黴孩子一直給自己在拆臺。

    段相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孫子，就是一般孩子比不了的。”

    小楊康聽見誇，得意的了小脯。

    “哎呀，不好，竟被那老東西搶先一步。康兒啊，明個兒跟著外公玩好不好？”

    小楊康賣力的點了點頭。娘親這幾天都不陪人家玩的。嬤嬤老是攔著自己爬上爬下，一點兒都不好玩。

    段相心道，明個兒讓管家在書房裡收拾個房間出來，專門給康兒用。

    楊念慈也認命了，兒子太出了，做娘的越來越沒有發言權了。

    飯後，段相去看了米姨娘，問了兩句況。又轉去了劉氏的正院，不鹹不淡說了幾句話，就要走。

    劉氏一愣：“老爺，您還不歇著？”

    不歇在正院裡？

    段相淡淡道：“還有些公務理，就歇在外院了。你早些歇著吧。”

    劉氏看著段相遠去，心裡頗不是滋味兒，好久了，老爺對自己就是這模樣，仿佛自己可有可無似的。這些，都是自兒了端王府開始的。

    劉氏著帕子的手指了，若是彤兒能做正妃…？

    第二日早朝，段相早早來到上朝所在的大殿旁邊的小偏殿裡，裡面已經有了些人在等著。見他進來，紛紛打著招呼，一邊小心覷著他的神。

    秋相笑呵呵邁了進來，見著段相眼一閃，挪了過來。

    “段相，近日可好？”

    眾人各自說著話，可耳朵都支棱起來朝著這邊哪，段相家三兒的事兒京裡都傳開了，大家都等著看最後是楊夫人堅守陣地還是紅力博上位呢。

    段相扭頭看向秋相，只靜靜看著他不語，神間並不見煩惱憂愁。

    “秋相這話有意思，咱倆天天見您還惦記著我？莫不是有什麼心思？”

    段相一邊說，一邊譏諷的笑了笑，可他天人之姿，這一笑一下，讓人不由惋惜為何他是男子或者自己怎麼不是子？

    秋相對段相的嫉恨是各方面的，當然包括形貌，他比段相大了不歲。心保養著頭發早已發了灰，可段相呢，一頭烏黑堪比年輕小夥子，至於容貌。呵呵，從來就沒有可比！

    秋相心裡暗罵，一個男人長這樣夭壽哦，下輩子讓你做個風塵子被千人騎萬人。

    秋相呵呵了一聲，仿佛多關心似的：“貴府三小姐可還好？”既直接問到了當事人。那就沒什麼好再遮掩的，看似關心實則幸災樂禍道：“聽說貴府三小姐被夫君，哦，就是統領楊大人趕出府回了娘家？段相莫要擔憂，小兩口哪有不吵架的。不是什麼大事。要不，在下幫著說和說和，您備上大禮，在下陪您去楊大人府上陪個罪，將三小姐送回去？”

    段相只看著他，不辨喜怒。

    秋相見他不說話。哈哈大笑，又揮著手說不客氣。這些年，總算找到能狠狠打擊這廝的把柄了，不取笑個夠，都對不起自己。

    忽然旁邊有人道：“楊大人過來了，喲，還有平王一起呢。”

    段相不聲的去，果然楊浚和平王並肩慢慢走著，還說著什麼，兩人神輕松歡愉。可見相談甚得。

    楊浚值早班，他不用上朝，但也會過來例常巡視一下，今日過來時。路上就見了平王。

    平王這段日子很是自在。

    原因在於陸先生。

    當初被陸先生撥下，平王要了田丫，竟覺到了別樣滋味兒，大多日子都留在田丫那裡，驚得平王妃掉了一地眼珠子。

    後來，他與陸先生在一起閑聊時。聽了他花樣百出的調教手段，更是起了心思，請了人來教田丫舞蹈唱曲兒甚至寫字畫畫。一時間，田丫了平王府裡第一寵。

    只是，田丫年齡小子，經不起平王頻繁的索要，竟多次在平王興致最濃時昏死過去，倒讓平王不能盡興。陸先生進言，說有法子解決這個問題，可平王聽了猶豫了，因為那些法子太過折磨人。

    平王覺得自己與田丫跟陸先生與他的寵姬們是不一樣的。

    田丫雖是錢妃賞的，但平王跟田丫之前有過兩次，憨傻的田丫給平王留下了不一樣的印象。平王更是在田丫上嘗到了另一樣的銷魂滋味兒，田丫每次不舒服時也只忍並不抗拒，甚至平日裡只在院子裡呆著，從來不要這要那，要求這要求那。平王更是對多了憐惜。心底裡更是不願拿那些過激的手段對。

    陸先生知道後竟送了兩個人給平王，說明雖然是自己買來調教，但自己絕對沒有們，任憑王爺使喚。

    平王看著那兩個面孔清純但材惹火的小人心了，找嬤嬤驗後收在後院，但凡想盡折騰，都是去找這兩人，他對這兩人沒什麼特別的緒，就是折騰的疼死過去，也不會放在心上。對田丫那裡卻是更多了。

    平王一邊跟端王鬥，一邊人，聽到楊浚鬧出的事後，還不敢相信似的。之前這人多信誓旦旦的忠於他夫人啊，被人救了一遭就變心了？太突然了吧？

    平王想要拉攏他，自然細心留意起楊浚的事兒。

    以王爺之尊，他不好親自去打聽看熱鬧，但手下人都一一匯報了回來，並那救命紅的畫像。

    平王一看之下反倒相信了。無他，小楠的形象正是自己如今最喜歡的類型。長得不是多麼漂亮，但勝在清純無辜楚楚可憐，材卻是有突有翹惹得男人流口水那一類型。再細細一聽的做派，平王更信了，哪個有本事的男人想要個在自己跟前老昂著頭揚著脖子當公主的婆娘，誰不想要個溫弱弱不風倚在男人懷裡全心全意仰慕你信任你的小人？

    平王大樂，楊浚竟是同道中人啊！在宮裡行走見楊浚時，言語間更隨和親近了幾分。

    楊浚竟也有親近的意思，平王心裡只道，看來這子是進定了楊府了。楊浚主親近，莫不是想讓本王幫著他在段相面前說些好話？

    若真是如此，自己幫了他這個大忙，以後不怕他不跟自己站隊！

    今日，更是如此。平王進宮後見著楊浚往這邊走，就喊著他一起過來了。

    路上還笑問：“你家裡的事兒鬧得如此大，聽說父皇都訓斥了？呵呵，還是趕將你夫人接回來的好。”

    軒轅一副頭疼的樣子：“臣倒是想接，可那子…王爺，臣也是無奈啊。這事兒上臣是對不住，可小楠畢竟於臣有救命之恩，若是因此害了終生，豈不是不仁不義？”

    平王揶揄笑道：“只是救命之恩？兄弟，別蒙了。”

    軒轅子一僵，不自在的呵呵笑了幾聲。

    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平王看了眼偏殿，不由笑道：“段相已經來了，不過去打個招呼？”

    軒轅停了停步子，歎了口氣，認命般又邁步。

    平王好笑，拉長聲音道：“段相這人啊，可是極其護短，極其…有手段的，楊浚啊，你可要小心了。”

    楊浚心裡暗道，可不是嘛，小心眼下手黑報複心強還難纏。怎麼這麼倒黴見這樣的老丈人？

    楊浚又停了腳，拱了拱手：“王爺，臣有個不之請。”

    平王暗喜，來了。

    “嶽父大人定是極惱了臣，臣，咳咳，想早日接夫人回來，但嶽父大人在氣頭上定是不允的。王爺能不能，能不能幫著說和些？”

    平王趕虛扶了下道：“這有什麼？他自己都盡左擁右抱人恩，你又是不得已，就是告到父皇面前去，也是你有理。”

    楊浚苦笑：“王爺可千萬別這麼說，不然嶽父大人更惱了。”

    平王點頭：“本王自然省的，你放心就是了。”

    兩人走走停停才進了來，中間殿裡眾人不由都看段相，楊大人跟平王走得近，簡直就是間接向段相表明態度：這個妾納定了。這定是在向經驗富的平王取經吧？嘖嘖，若是楊大人請了平王來說和，不知段相會如何反應？真是…令人期待啊。

    秋相心裡也暗道，鬧吧，吵吧，最好借機讓平王惱了這廝才好。

    眾人一陣行禮，楊浚到得段相跟前深深行了一禮：“嶽父大人。”

    段相只看他一眼，就偏過了頭，完的冷冽的吐出三個字：

    “你不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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