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門開的聲音。
寧錦月扭頭,從外面進來的那個人,正是……越澤!
寧錦月哇地哭出來,眼淚汪汪就撲上去:“越澤哥哥,救我!”
幾個黑男子往面前一站,擋住的路。
這才看清,那個一貫清淡涼薄的越澤,臉沉冷,俊朗的眉眼間全是鷙的冷意。
心驀然下沉。
人綁過來的,是越澤?
寧錦月止不住渾冰涼。
他冷漠看,像看一個陌生人,甚至是敵人。過了不知多久,他開口:“害怕嗎?”
要不是他眼里無邊的寒意,寧錦月會誤以為這話是關心。即使知道他隨口毫無真心的一問,還是拼命點頭,委屈的眼淚大滴大滴往下砸。
越澤面沒有毫容,只道一句:“剛才給你喝的那瓶水放了維生素。寧錦月,已所不,勿施于人。”
維生素?寧錦月陡然明白,當時房間里還有越澤,他之所以藏起來是因為他們兩個有不想見人的事。
他竟然為了倪珈找人辱。
寧錦月遭遇雙重打擊,撲上去:“你為這麼對我?你為了和寧家惡,你是瘋了,到底哪里好?”
周圍人攔著不讓靠近,越澤瞟了他們一眼,隨從讓開。
越澤上前一步,寧錦月半刻前還緒失控要沖上去和他理論的,此刻卻被他冷桀的氣勢嚇得連連后退,不敢做聲。
“寧錦月,特意找你來,只是想當面跟你說一件事。”越澤在面前兩三米站定,隔著長長的距離,眸冷清,語氣平靜,“倪珈是歸我保護的人。”
他語調是一貫的波瀾不驚,毫無起伏,卻著一更加可怕的威脅與命令:
“所以,不管在哪兒,我都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不然,我一定會讓那個人明白,后果這兩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寧錦月死死咬著,眼淚仍是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知道,越澤是嚇唬的,也不會這些人辱。以他長久以來到的家庭教育,他不會對任何人做這種下三濫的事。
很確定。
可是,他向來不愿和人牽扯,不管好的壞的。這次為了倪珈,他竟然找人搞這麼一出戲來嚇唬,把嚇得到了現在還不停地發抖。
嫉妒得發瘋,怨恨得發狂,聲音嘶啞得像一個絕的老婦人:
“你能把我怎麼樣?難道殺了我?”
這種負氣的板在他看來,毫無細想的必要。
“看況,”他眼睛漆黑得沒有一點兒亮,像是要把人吞噬,“不管任何人對做什麼,我都會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寧錦月盯著地面,怎麼都不說話了。
“這事是誰讓你做的?”
寧錦月心里一抖,卻沒表現出來,死撐著說:“是我自己討厭。哼,也怪我笨考慮事不周到。如果我哥和我媽出手,倪珈現在人在哪兒還不知道呢。”
越澤冷冷看,停了半刻:“今天是失敗的第一次,我暫且放過你。不過,考慮到你這種不知好歹的格……”他的話斷在了半路。
他什麼意思?
寧錦月抬頭,淚眼朦朧看他,只覺得水中對面俊得不像話的男人,冰冷的臉似乎更加冷了。
他不說話了,似乎是懶得,轉就走了。
小明走上來,臉繃,聲音獷:“難保你接下來在湖城不會搗,我們會馬上送你回海城。當然,在三哥離開湖城之前,你再回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寧錦月幾乎咬出了,還是一聲沒吭,一時間心里突然一點兒緒都沒有了,頭腦空空地立了半晌,最終卻還是規規矩矩地跟著他走了。
越澤回到酒店,已經晚上十一點,經過倪珈的房間時,看到門里和的燈,忍不住駐足。輕手輕腳地走去,試探著摁了一下房門把手,沒鎖。
他極其輕緩地推開門,就見果不其然,雖然是開著燈,倪珈已經睡著了。側著子,抱著蓬蓬的枕頭,小小一團在松的白被子里。
睡夢中清秀的小臉上寫滿了安靜。他凝視半晌,最后輕輕關了燈。
第二天倪珈醒來,走進客廳,沒見越澤,倒是餐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字跡有力:
“臨時見朋友,晚上可能會遲到;記得一定要吃點東西。
——澤”
倪珈收好字條,離傍晚的沙灘派對還有一段時間,吃點兒東西也好,便了客房服務,一邊吃遲來的午餐,一邊聽音樂。
一邊心里默默開始盤算。
寧錦月來了,或許寧錦年來了也說不定。
而今晚,湖城地產界大亨孫家的長繼承人孫哲,將舉辦一場大型的沙灘派對。
照這麼看,只怕舒允墨甚至宋妍兒都來了。原因很簡單,倪珈都能盯上孫哲,其他人又哪會那麼傻放過?
孫哲接手孫家地產后,孫家在地產這個領域的發展是其次,反倒是對湖城很多個潛在發展行業很興趣,暗中收購了很多不同規模企業的散。
倪家倪氏的散,這十年來有漸漸集中的趨勢,其中有8%聚到了孫家手里,算得上是大東了。但同時其他一些家族,包括寧家宋家的散也有被孫家部分購買的跡象。這就說明,孫家有意拓展其在海城各個領域的影響力和話語權。
雖然孫家或許沒有其他不軌的意圖,只是想為大公司董事會中有發言權的角,但倪珈擔心這個消息要是讓其他人知道,或許也會瞄上孫家手中的份,會跟著過來爭搶。
而考慮到倪家手中僅有的30%份,認為還是從孫家手中把這些份買回來比較好。而且越早越好,越人知道越好。
如果寧錦年舒允墨和宋妍兒都來了,那就說明他們都想把各自家族的份收回去。
只要這幾個人一頭,每個人都會對一個事實心知肚明,那就是孫哲手上同樣有對手的散,那此番過來爭奪的目標又要擴展增大了。
所以,一切都在于搶占先機。倪珈暫且不想去搶宋家或者寧家的東西,只要把倪家本來的守衛好就行。而且,這些份也不是輕而易舉你想買人家就賣的。
孫家長年累月收購到了一定的規模,肯定不會輕易出售,可好在倪珈知道,孫哲有一個特殊的興趣好。想要奪人所有,必先投其所好。
倪珈最近胃口不好,在餐桌前坐了近一個小時,也只吃了幾口沙拉。想起這幾天越澤催吃飯時的樣子,又強忍著多吃了幾口,才去泡澡。
洗完澡出來,換上了比基尼,對著鏡子照了照。現在的材還是好的,自上而下有種S形的蠱,且脊很深,更加。
最加分的,還是一雙修長筆直的,看著就讓人想……
倪珈微微一笑,從柜子里拿出一條大大的明的方形白紗,從左側腋下穿過,再在右側的肩膀上系了一個結。
紗巾里面的風若若現,右側還是長長的開口,只怕風一吹,白紗就會翻飛了。
倪珈想了想,不知道越澤如果去到沙灘派對,看見穿著比基尼,海風吹起白紗什麼都遮不住的樣子,會是一種怎樣的心。
忍不住笑了,撤掉白紗,換上一件的細細長長的薄襯衫,白的襯很薄又明,長度也只堪堪遮住,但比之那條白紗,總算是了很多的風味。
倪珈又拿發簪隨意挽了個髻,這才下樓去了。
穿過歐式古典的長走廊,走到大型游泳池旁的人造銀沙灘上,倪珈才慶幸沒有系那條白紗。
因為在這群陌生的人中,很輕而易舉地就看見了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湖城的宋妍兒。
穿著紅的比基尼的宋妍兒,就系著一條薄如蟬翼的方形白紗,甚至和倪珈之前系的方式都一模一樣,從左腋下穿過,在右肩上打結。
夜風從遠方吹來,吹飛了白紗,像翅膀一樣飛舞,只穿著比基尼的好材在所有人面前展無。
當時,沙灘上正播放著《MyDilemma》的背景音樂,宋妍兒的笑容至始至終的輕快自信,和以前的那個宋妍兒差別更大。
倪珈這才發現,似乎每見一次,都變化一次。
宋妍兒從頭到腳沒有哪一不漂亮的,走到哪兒都是發,倪珈一眼就看到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宋妍兒很親地挽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臂,笑臉盈盈的,怎麼看都像是一對。
那個男人似乎是湖城本地的,和在場的很多人都很,宋妍兒跟著他禮貌得地給人打招呼寒暄。
走了幾步,看見了倪珈,對邊的男人說了什麼,就朝走過來了。
在倪珈面前,宋妍兒雖是笑著,但燦爛度收斂了一些:“珈珈,沒想到你也來這兒了。”
倪珈避而不答,轉移話題:“看來你也是有備而來的,”往那個男人的方向揚了揚下,“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孫理吧?”
風流翩翩,舉止儒雅,幾乎和在場大部分的人打招呼還得到積極的回應,除了這個派隊的主人孫哲,就只有他弟弟孫理了。
“你果然一直都很有眼力。”宋妍兒半真半假地夸贊,但臉上明顯的得意是掩飾不住的,“你覺得怎麼樣?這個男人比寧錦年如何?”
“我一向不評價別人的男人。”倪珈慢悠悠地喝著香檳,睨一眼,“妍兒,如果你只是為了和舒允墨比男人,這樣下去,你的生活其實是一天到晚都圍著在轉。”
“憑什麼跟我比?”宋妍兒不太開心地挑眉,“我只是走我的路線,順帶地俯視一下。”
“你的路線是……”倪珈頓了頓,一點兒不避諱,“和孫理上床?”
宋妍兒臉一僵,審判地看著,不知從哪里看出來的。
倪珈聳聳肩:“不好意思,我也做過一些功課。他能帶你出這種場合說明有點兒利益關系,而我聽說孫理好,所以不難猜。你別讓他占了便宜。”
宋妍兒輕輕哼笑:“你說他從我這兒占便宜,又怎知不是我從他那兒得好呢?男人就是用來利用的。如果能長期利用,那當然最好;如果是短期的,人也可以像男人那樣灑點兒。你怎麼知道最后盈利的不是我?”
倪珈:“嗯,你這樣漂亮,不好好充分發掘了來利用男人,真是太可惜了。”
宋妍兒皺眉,總覺得這話哪兒怪怪的,像是在不贊同地嘲笑,偏偏字面上又揪不出一點兒錯,聽上去還由衷似的。
真討厭這張。不過也習慣了,隨意問:“珈珈也那麼漂亮,怎麼到現在都沒有男朋友呢?或許這脾氣要改一改了。”
倪珈本想回擊,但懶得了,所以笑笑了事。
宋妍兒見這麼無所謂的樣子,實在納悶怎麼就那麼沉得住氣,心里有點兒不舒服,表面上笑了笑:“不用你心,我和孫理是互利共贏的,而且這個想法還要多虧了你呢!”
倪珈抬眉:“我?”
宋妍兒繼續:“不是你告訴我,說舒允墨就搶人的東西嗎?尤其是男朋友,更可況孫理比寧錦年要好些吧。至于孫理,是個不差的人他都看得上。”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倪珈挑起的細眉稍稍落下,宋妍兒竟然想把孫理和舒允墨湊一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想讓孫理玩弄舒允墨?而就為了報復舒允墨,把自己搭進去和孫理混在一起,這人是瘋了吧?
或者其實是還有什麼別的原因,宋妍兒避重就輕了?
宋妍兒說完,覺得倪珈的反應不熱烈,皺了眉:“珈珈,你真以為自己置事外?舒允墨也是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