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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第一章 同學聚會

所謂的同學聚會,就是在多年以后給所有到場的人一個機會,看看什麼滄海桑田,歲月如刀。

1

沈智被孩子咿呀的聲音驚醒,睜眼看床頭晶鐘,果然是凌晨五點。

這小小的孩子已經有了準確的生鐘,每日按著聞起舞的時間翻睜眼,手舞足蹈地要大人來抱。

沈智把手放在額頭上,掙扎了兩秒鐘,昨晚在公司加班到深夜,睡眠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五小時,到底不是二十出頭的時候了,一個通宵,略睡兩個鐘頭,聽到樓下有人自己的名字,跳起來仍像是一尾鮮魚。

都過去了,樓下再也沒有那個人,也再不是那個一尾鮮魚那樣的沈智,現在醒自己的,只有兒的哭聲。

孩子咿呀的聲音變大,手足揮舞,漸漸哭腔,沈智知道不好,立刻翻坐起來,彎腰去抱小床上的兒。

人小的時候,都以為這世界是圍著轉的,一舉手一投足必要得到回應,否則就還以,要是沈智再不手,下一秒這小東西就會嚎啕大哭,半點息的時間都不給。

彎腰的時候沈智咬牙,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盡頭,但兒一懷里,一歲多的孩子還有香,,小手小腳一起纏住,小袋鼠懷那麼服帖,還知道表示滿足,哭腔收住,晨里就開始笑。

又心了,而且高興,抱著兒就親了下去。

到廚房灌的時候,沈智發現自己的丈夫鄧家寧已經在那里了,正在搖晃瓶,還了幾滴在自己手腕上,試了試溫度。

瓶接過來,說了聲謝謝,鄧家寧手想接過孩子,又說,"不用,我喂就行,一會兒就送去媽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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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逗了逗兒,但是安安正專心用今日第一瓶,顧不上自己的爸爸,還有些嫌煩,只偏轉了一下面孔,鄧家寧看自己實在不上手,又困,打了個呵欠站起來,"那我再睡一會兒,辛苦你了。"

沈智點點頭。

進房之前鄧家寧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眼里有失有期待,其切切,但沈智低頭對著孩子輕聲哼歌,全沒有一點抬頭的意思,只說一句,"去睡吧,這兒有我。"

他就進去了,又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真是相敬如賓。

過去不是這樣的,沈智與鄧家寧新婚的時候,也有過一段好日子。

鄧家寧與沈智是由相親認識的,鄧家寧在環保局工作,公務員,父母都在外地,在上海有房無貸,沈母看中的的最佳婿,兩人從認識到結婚花了一年半的時間,每周約會一次,每日電話十分鐘,在鄧家寧四平八穩的追求下,當然,還有在自己母親不懈的努力下,沈智一個不留神,就了時下最流行的嫁碗族。

鄧家寧雖然不是沈智的初,但對盡心盡意,念著他的心意,結婚之后兩個人也算琴瑟和諧,只是一個人嫁人,如果嫁的不是心里那個,縱使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更何況沈智丟了自己的初,就像丟了一半的魂,再怎麼恩,都像是飾太平。

只是大部分人的意難平,隨著歲月流逝,再怎麼七棱八角,到底平了下去,而沈智的,最后卻變了意忿忿,豈止是意忿忿,差一點一憤而起,一腳將這個男人踢出自己的生活。

原因只有一個,鄧家寧這個男人,是出過軌的,不但出過軌,還鬧得盡人皆知,讓沈智想假裝不知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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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智快出門的時候鄧家寧正在刷牙,看到老婆的打扮就是一愣,問,"今天有安排?"

他看到的是沈智手上挽的包,棕皮子淡手柄,那只年前讓同事從香港帶回來的LV,沈智很用它,據他記得,上一次把這個包拿出來還是過年的時候,沈智姨婆八十大壽,難得的全家大聚會,沈智的表姨都從國趕回來湊熱鬧,才拎過那一次。

這個包,三個月的房貸啊,鄧家寧知道價錢以后,口悶了一個多星期,他雖然公積金高,但再高剩下的那部分也得自己還上啊,老婆就這麼隨隨便便挽在手肘上了,剪下來的標簽落在桌上,比剪刀還鋒利的一串數字。

鄧家寧的反應沈智看到了,看到了也不當一回事,就是故意的,這家,為之辛苦過了,斗過了,這男人,為他努力過了,付出過了,換回來的呢?就是他的背叛與不忠,質能夠帶來的快樂是很,但是當神全面空虛乃至絕的時候,這點微不足道的補償也讓覺到一暖意,更何況,這錢還是自己出的。

不過正因此,包一拿回來,沈智就覺得索然無味,再說它和平時的穿戴相距甚遠,有誰整天挎著一個LV地鐵公的?不倫不類,索不背。

倒是鄧家寧比更記著這個包,有次還問起,沈智就答,"喜歡?拿去背。"

沈智從小偏文科,最喜歡講故事,抖包袱,三句話帶個冷笑話,沒出那件事之前常逗得鄧家寧樂不可支。

夫妻好的時候,說什麼都覺得有意思,出了問題,說什麼也覺得有意思——有另一層意思,鄧家寧眼前立刻浮現出那串刺目的數字來,只嘿嘿笑了兩聲,從此三緘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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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晚我有事,同學聚會。"沈智把沙發上的兒抱起來,給出回答。

鄧家寧"哎呀"一句,"你怎麼不早說?晚上跟局里的人約了飯局,要不我還能去接你。"

"不用,你忙你的,我跟媽說一聲,晚上等我回來再把安安帶回家。"

鄧家寧原想說,我去接吧,話到邊又咽了回去,里牙膏沫子還沒漱清楚,一涼味道。

都這麼些年了,單獨看到沈智媽,他還是有些頭皮發怵,能免則免吧。

這麼一耽擱,沈智已經抱著兒出去了,他從朝西的窗戶里看到妻子走在小區里的背影,沈智結婚早,生孩子也早,年輕的到底恢復得好,背影窈窕,風下面筆直的一雙長,要不是抱著孩子,誰看得出這已經是一個媽了?

鄧家寧看著看著,口又悶起來,長長的一口嘆氣。

2

沈智送兒到自己母親那兒,沈母和婿所住的地方相當近,隔壁的兩個小區。夫妻兩個都要上班,孩子還沒到能送托的時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大問題,幸好沈智的母親一向高瞻遠矚,在他們結婚的時候就下了鐵要求,兒嫁出去可以,但是住一定要住在離不遠的地方,最好是一個小區里,走走十分鐘,二十分鐘也能容忍,再遠就不行了。

鄧家寧倒沒什麼意見,他那時已經非沈智不娶,不就是要住在一起嗎?大不了把原先的房子賣了再買一套。倒是他爸媽看不過去,臉上笑著里忍不住,刺了一句,"那索兩家并一家,親家跟他們小兩口一起住算了。"

沈智母親當即搖頭,"那是不行的,人啊,挨得太近,神仙都要鬧矛盾,隔著一碗湯的距離正好,我們這些做老的要識相,你們說是不是?"

說得鄧家寧全家啞口無言,回去逢人就說,這個丈母娘厲害的,什麼都算到了,這輩子大概一點虧都沒吃過。

怎麼可能?沈智母親千算萬算,也有一樣算不到,自己認定的婿,老實穩定的鄧家寧,居然在沈智懷孕的時候跟夜總會的小姐睡了,不但睡了,還給拍了照片錄了音,差點被宣揚得滿世界都是。

事發之后鄧家寧主向沈智坦白,就在坐月子的時候,沈智那個抑郁啊,上還沒大好,腦子就已經了,自己十月懷胎,忍著翻江倒海的孕吐,忍著臃腫的煩惱,看著自己生生從一條青蔥膨脹一只充氣皮球,再到破水陣痛,死去活來掙扎著生下這一團,這個男人在干什麼?只是一場應酬,就倒在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姐床上,翻云覆雨共赴極樂,這是什麼?這是赤的背叛,上的,神上的,士可忍孰不可忍,要離婚!

鄧家寧晴天霹靂,當場就給妻子跪下了,不但跪下了,眼淚立刻就涌了出來,這麼大的一個男人哭起來是很令人驚的,就算是狂怒之中的沈智都被鎮得一怔。

鄧家寧委屈啊,他不能說自己冤枉,照片都拍了,證據確鑿,他沒地方冤枉,但是他委屈,他是被陷害的,蓄意陷害,最后結果卻是他了千夫所指,哪里都找不到一點同

鄧家寧是個公務員,工作穩定收有保障,當初沈智母親就是看中他這一點,還跟兒說大道理,看人得有眼,別找沒錢的,貧賤夫妻百事哀,也別找錢多燒得慌的,錢多規矩多,有錢了男人腥的也多,就算貓不吃食魚還往他們里跳呢,就得找個機關里做的,旱澇保收食無憂,保得你一輩子。

你別說,沈智母親雖然學歷不高,但真有一套自己的事哲學與智慧,當然,還有手段,否則怎麼能一手導演了兒的后半生?可誰能想到,就是工作穩定旱澇保收的鄧家寧,也會被人看中陷害了一把,最后來了個驚天地的婚后出軌呢?

沈智懷孕將近六個月的時候,鄧家寧正負責一家化工廠的環保審批,評測結果很不妙,這樣的廠一開工,基本上附近的水源都得遭殃,鄧家寧提了方案,要求投資方先落實一套排水理系統再開始投產,這樣至把對環境的妨害減到最低。投資方一聽急了,一套排水理系統是什麼概念?這東西國沒有,德國全進口,半個廠子的價錢啊,就為了敲這一個章子,半個廠子?開玩笑!可是沒這個章子,廠造好了也沒法開工,禮送了,錢也送了,鄧家寧膽小,不敢拿,退回去了,到后來人家恨起來,行啊你,小小一個科長裝清,老子做了你。

這個做還做得很有技巧,對方先求到鄧家寧的一個老同學,再借著那老同學把他給請了出來,去的是最好的夜總會,鄧家寧一開始拒絕,架不住多年的同學拉,進去了,酒過三巡人就糊涂了,醒來就已經跟小姐躺在了一張床上了。

鄧家寧覺得,自己原本不至于錯到那個地步,雖然進了那樣目迷五的地方,雖然喝了酒,但問題的關鍵在于,在那晚之前,他已經足足做了五六個月的和尚了。

至于他為什麼做了五六個月的和尚,這問題還得回到沈智母親上去,自從得知沈智懷孕,沈智母親就把他們倆找過去談了一次,當著沈智的面就對他說,"家寧啊,小智有孩子了,有些事,你可得忍忍。"

他一開始沒明白,后來丈母娘還給解釋了,沈智母親從前是在衛生所里工作的,算半個醫生,說看多了,有些小夫妻,有了孩子也不知道節制,有些半當中出了事,有些生出來就有這樣那樣的病,就在他面前,嘩嘩嘩舉出十幾個例子,都是以前親耳聽到親眼所見,說得鄧家寧冷汗都下來了。

就這樣忍著忍著,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可憐鄧家寧一個氣兩旺的大男人,只能半夜趁妻子睡了自己解決問題,熬得慘過苦行僧。

就是那天晚上,那個人把頭靠在他膛上的時候,他其實還有些殘留神志的,但有一把烏發,和沈智未懷孕時一樣,著額頭,笑起來也和沈智一樣,左頰帶一個酒渦,的雙臂圈上來,頭發過他的脖子,他就糊涂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霧蒙蒙的,再清醒過來,千錯萬錯都鐵板銅澆下去那麼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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