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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這樣愛》 第十三章

高澎也在給周圍的人送門票,連祁樹禮都送了,我說送給他干什麼,高澎說鄰居嘛,當然得送。他還說,開幕的那天他不去,我問他是他舉行的攝影展,他不去怎麼行,他說他沒勇氣,但他已委托了幾個要好的哥們兒到時候幫著應酬。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固的自卑,一點也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樣灑,越到后頭越膽怯,最后連展廳的布置也是那幫哥們兒幫著弄的。

開幕那天一切都很正常,我在臺里忙到很晚才下班,跟高澎聯系,想問他攝影展的況,可是電話打不通,他肯定是怕攝影展不功,躲在哪個無人的角落里悶煙去了。而事實是,攝影展空前功,很轟,轟的不是展覽本,而是展出的一幅作品,是幅人肖像,盡管只出了背部,但卻全城皆驚,因為那幅人肖像是本省的一個名人,某電臺的知名主持人。

第二天,報紙、網絡鋪天蓋地,全在頭版頭條報道了此次驚世駭俗的事件,我是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才知道的,所有的同事全都用異樣的眼打量著我,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什麼都晚了,我瘋了似的給高澎打電話,高澎比我瘋得更徹底,他說展廳的布置是給他哥們兒辦的,那件作品他本是拿出來單獨放著的,結果在搬運作品到展廳的時候,被誤搬了過去……

我劈頭蓋臉一頓痛罵:“你神經病啊,這麼私的東西你居然拿去展覽,當時不是說好了我要留著老了看嗎,誰你拿出去的啊?”

“對不起……”高澎除了“對不起”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那件作品以藝的角度看本算不上,當時拍這張照片時,我背對著照相機,只了個側臉,手很自然地放在口,而且是半像,照片沖印出來后我去看了一次,很唯,并不會覺得有多。但畢竟我的份特殊,好歹算半個公眾人,事一出,我就很清楚地知道,我的人生將從此改寫。果然,當天我就被電臺停職,勒令回家寫檢討。臺長老崔在會上鐵青著臉,這一次他沒有保我,也保不了,因為我“敗壞”了電臺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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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弄這樣,雖然以前也經常“出名”,但從未像現在這樣出得這麼徹底、這麼狼狽,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做什麼事都不考慮后果,凡事只憑一時興起,頭腦一發熱什麼事都干得出來,為此吃虧上當了不知多回還是不知悔改。我的本意是想趁著年輕拍一張這樣的照片留著作紀念,等將來老了看,一定會很有意義。我從小就是個的人,把什麼都想得很好,卻不知道在世俗的世界里,并不是所有的人思想都那麼單純,這張照片如果是個普通的模特來拍,放在展廳里也就是贏得幾句贊而已,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引來排山倒海般的非議。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而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來電臺接我回家的人竟是祁樹禮,毫無疑問,他也知道了這件事,攝影展的當天他并沒去,據說是把票給了手下的人,就算手下的人沒告訴他,報紙、網絡肯定也會告訴他的。

坐在祁樹禮的豪華大奔里,我一語不發,他也是。但他的樣子很駭人,繃著臉,眼睛也沒看我,額上青筋在很克制地輕跳。到了雅蘭居,他就沒理由克制了,沖著我大吼大,兇神惡煞的樣子恨不得把我撕碎,我以為他起碼會扇我兩掌,但他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晚上下起了大雨,祁樹禮頹然跌坐在沙發上一接一地猛煙,臉郁。小四放了水,我上樓去洗澡,洗完澡后進臥室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當自己已經死去。祁樹禮進來,他已恢復平靜,但神疲憊,坐在床對面的沙發上看著我,眼睛里是冷冷的痛楚和失落。

“告訴我,怎樣才能讓你活得開心?如果墮落能讓你開心,我可以跟你一起墮落,我帶你去國,那里是墮落者的天堂,你想怎麼墮落都可以,可為什麼,為什麼要選擇跟高澎這種人渣鬼混?你就是這麼糟蹋自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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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著天花板,淚水無聲地淌在了枕邊。

祁樹禮說到這里站起,走到我床邊,滿眼淚,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如果沒有人你,我可以給你,我的只對你敞開,你為什麼寧可拒絕我的而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呢?他就那麼值得你付出嗎?甚至可以讓你為他墮落為他作踐自己嗎?”

“他”指的是耿墨池。

我疲憊至極,閉上眼睛不想再聽。祁樹禮又說了些什麼,我已沒有印象,只知道他最后離開的時候俯下子在我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這麼對你,我是真的很你。”

然后他我的臉,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我的房間,出門的時候我好像還聽見他說了句,“我絕不放過那渾蛋,你等著看好了!”

我忽然很擔心高澎,這事鬧開后他就銷聲匿跡了好幾天,不用說,他在為這事深深地自責。我真怕他出什麼事,因為我知道,他比我還脆弱,在他灑不羈甚至是玩世不恭的外表下,藏的是一顆極敏脆弱的心,他能走出這件事影嗎?

我打他手機,停機,又打他工作室和公寓的電話,也無人接聽,我開始慌張起來。正想去找他,他卻來找我了,沒有進雅蘭居,而是給我打了個電話把我下了樓。

當時正是晚上,他穿了件黑皮夾克,抄著手在湖邊的梧桐樹下等我。風很大,他的頭發被吹得很,昏暗的燈下,我覺他明顯地消瘦了,神疲憊而滄桑。我問他怎麼不進屋,他說不了,只有幾句話跟我說。

“你想說什麼?”我憐惜地看著他。

“對不起,考兒,是我害了你,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可我……”他猛吸一口煙,低頭看著滿地的落葉,始終不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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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責怪你的話嗎?我是年人,有能力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但是,你丟了工作……”

“那有什麼關系,工作丟了可以再找嘛。”我笑著看他,用盡可能輕松的語氣跟他說話,“我真的沒什麼事,我現在好的,倒是你,別為我擔心了,你又不是故意的,你還是應該振作起來,你答應過我的,要跟我一起努力,我們要好好地活著。”

高澎吃驚地看著我,不能相信事到如今我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們一定要好好地活著,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活得好,沒有人我們,我們只能自己自己,自己珍惜自己,你懂不懂?”我握住他冰冷的手,竭力想給他安和鼓勵。

高澎激不已,猛地把我拽懷中,“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一定好好活著,我們都要好好活著,我答應你,答應你……”

高澎離去的時候已是深夜,我在黑夜的風里目送他離開,落葉紛飛,他的影是清晰的,腳步也是穩健的,我很欣,沒有任何的頹廢和氣餒。我堅信自己沒有看錯,他是帶著希離開的,沒有任何要放棄的暗示或兆頭,那個初秋的夜,那風,那落葉,那路燈,永遠定格在了我的心中……

兩天后,高澎派人送來一封信,當時我正坐在湖邊的休息椅上曬太,自從丟了工作我每天只做兩件事,白天曬太,晚上曬月亮。

我打開信只看了個開頭就哭了起來,他在信里說:

“考兒,我最親的公主,請原諒我不辭而別,我不敢去向你道別,怕見到你憂傷的臉就改變主意,因為你是那麼的弱善良,讓人忍不住想去保護你疼你你。可是我沒資格,我頂多只能算只異想天開的青蛙,而青蛙之所以還是青蛙,是因為沒有找到真正的和希。所以我走了,去尋找屬于我自己的和希。最近老是夢見西部的沙漠,我想老天是不是在暗示我,那里才有我要尋找的東西。羅布泊,聽說過嗎?被人稱為死亡沙漠,我要去的就是那里,別以為我是去找死,不會的,有你的和祝福,我肯定會走出羅布泊,從而走出囚困自己多年的活棺材,我會帶著微笑來見你的。親的公主,也許我永遠不了你心中的王子,可是沒有關系,你沒有把我當作蛤蟆我就一直很激,請相信無論我走到哪里,我都會誠摯地祝福你,祈求上帝保佑你,給你人世間最好的幸福,讓你從此沒有憂愁沒有悲傷……”

高澎你這個壞蛋,你答應了的,我們要相互扶持,未來的路要一起走過的,你怎麼能不辭而別呢?你答應的事怎麼能反悔?你一直是言而有信的人,為什麼唯獨這次背信棄義?!

我生氣極了,哭得一塌糊涂。羅布泊,死亡沙漠,老天,他怎麼去那種地方?!可是我沒有辦法挽留他,就如沒有辦法拯救他一樣,真正能拯救他的只有他自己。這麼一想,心里才好過了點,羅布泊,他應該能走出來的,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走出羅布泊他才會真正地解和自由,被痛苦的往事囚住這麼多年,他會找到屬于自己的和希的,我應該相信他,不是嗎?

正在這時,祁樹禮從外面回來,一的西裝,高昂著頭,仍然是盛氣凌人的模樣,看到我在抹眼淚,徑直走了過來,巨人般站在我面前問:“你在這兒哭什麼,高澎走了?”

我一驚,“你怎麼知道?”

“是我要他走的,我要他不要再影響你,帶壞你……”

“我本來就壞,不用他帶壞!”

“我是為你好,不想你跟著他一起墮落。”

“我本來就墮落!”

“那好啊,跟我墮落吧,我帶你去國墮落。”

“你來這套!”我滿臉是淚地瞪著他吼,“我怎麼樣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有關系!高澎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你聽著,如果他有個什麼閃失,我決不饒你!我發誓一定會跟你拼命!”

祁樹禮不以為然,“他一大男人能有什麼閃失?”

“他去了羅布泊你知不知道?”

“哦,有點遠,死亡沙漠吧。”祁樹禮神漠然。

他的冷漠越發刺激到我,我囂起來:“你也知道是死亡沙漠啊,如果他不能活著回來,祁樹禮,你聽著,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好,我等著。”

“好,你等著!”

日子過得緩慢如阻塞的河流,轉眼春天來了,高澎還是沒有消息。這期間祁樹禮回了趟國,我真恨不得他永遠別再回來了,免得我看見他就心里添堵。櫻之勸我,要我心態放平和點,說祁樹禮其實人不壞,他不過是太看重我了云云。可是我做不到心平氣和,一面對他我就升高,那天阿慶生日我參加完飯局回來,還在家門口就看見祁樹禮坐在湖邊的椅子上曬夕,太快落山了,所以他只能曬夕。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瞧他悠閑自得地坐在那兒煙的樣兒,再想到高澎說不定還在羅布泊的沙漠里跋涉,我就恨得牙,看都不朝他看就徑直朝屋里走。他見我不理他,笑地主跟我打招呼:“考兒,很久不見,去哪兒了?”

我昂著頭答:“做小姐。”氣死你!

“怎麼說話的,你就這麼想做小姐嗎?”他聞到火藥味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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