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一下,所謂衛國獻唱的《往事只能回味》并不是衛國獻唱的,而是11a的好友獻唱的,就是曾經獻唱過《山楂樹之》主題曲的那位網友,我在此謝他做了這麼久無名英雄。衛國的原型已經要求過多次,讓我澄清這一點,因為他沒有那位網友唱得那麼好,不想沽名釣譽。)
真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即便回到了地面,還有點暈頭暈腦,似夢非夢。
生活又復歸平靜,但不再是從前那種平靜,而是一種新奇的,甚至可以說怪異的平靜。
藺楓很快就搬到芷青那里去了,連工作也不要了,使得岑今越發相信自己以前的猜測沒錯:藺楓推芷青,只是為了試探他的。哪知道芷青不解風,一推就真的推出去了。藺楓一定是大失其悔,心里不定多難過呢。現在有了一個借口,當然是立馬抓住,估計再也不會用推的辦法來試探芷青了。
不知道芷青是什麼心,會不會想起來。估計還是有點想的,因為這是芷青的特點,跟在一起,放不下藺楓,跟藺楓在一起,放不下。也許不僅是芷青的特點,很多人都這樣,包括自己,只不過芷青敢承認,而別的人不敢承認而已。
藺楓搬過來的頭一個周末,就跟芷青一起到家來過一次,五個人一起過了個周末,表面上融洽的,也許其他人的確很融洽,但心里并不那麼舒服,總覺得很拘束,不自在。
那次安排藺楓跟芷青住主臥室,但他們兩個都不干,最后是跟藺楓住在主臥室,芷青跟victor住客房,小今還是住自己的臥室。
那晚跟藺楓講了半夜的話,自己都不知道哪來那麼多話講。講的時候,也覺得融洽的,兩個人有很多觀點相同。但不管講多話,還是有種隔的覺,好像中間躺著個芷青一樣。
一直到芷青和藺楓周日晚開車回去之后,才覺神經終于放松了。
不知道芷青是不是覺察了什麼,后來就沒再提議這種聚會了,只邀請大家都過去玩,小今和victor去了,但婉言謝絕了。
芷青經常給打電話,有次很坦率地說很想念,呵斥他說:“又來了,又來了!怎麼總是跟著這個想那個,跟著那個想這個呢?”
“不是這樣的,我一直都——想你的。”
“你也一直都想。”
他涎著臉說:“兩個都想不行嗎?”
“行,但你總不能兩個都霸著啊!”
他沮喪地說:“我沒兩個都霸著呀,不管選擇是多麼痛苦,我都做了選擇。我只是想想,不可以嗎?其實——如果不是這麼一的病,不是這麼不會料理自己的生活,不是這麼需要我,我真的——會選擇你——”
“好了,別大發慈悲了,好像你選擇誰就是誰的榮幸一樣,難道我說過我希你選擇我嗎?”
那邊很尷尬:“小乖,你真是——一點不給我留面子——”
“你要我怎麼給你留面子?哭著懇求你回來?”
“我知道你不會。沒有我,你會過得很好,但藺楓沒有我,就會過得——很不好——”
“那你還不老老實實當你的救世主?”
“小乖,你生這麼大氣,搞得我有點擔心你了——
意識到自己這麼氣沖沖的很失風度,馬上緩和了口氣說:“你安心照顧,你是個——好人,換了別人,誰有這個耐心和心?你也別老給我打電話了,知道了肯定不高興。”
“不會的,我給你打電話都事先征得同意的——”
“你又在想當然了,完全不了解人。同意你給我打電話,不等于高興你給我打電話。你聽我的,保險沒錯,再不要給我打電話了,再打我也不會接了。”
后來芷青打給的電話就了,但跟小今還是經常聯絡。
小今和victor兩個小家伙得不錯,當然也有小人的小煩惱小矛盾,但總的來說,還比較令放心,畢竟victor比小今大四五歲,多了,很多事都能讓著小今。
不知道這兩個小家伙會不會白頭到老,甚至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結婚,但已經學會了不去那麼多心。要知道,時代不同了,白頭到老已經不再是衡量婚姻滿不滿的唯一標準了。只希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開開心心,萬一分手,仍然是開開心心。
現代,大概就是這樣的,也很難說就比從前的糟糕。
對自己的生活要求不高,只要沒什麼煩心的事就行了。至于什麼的,那都是年輕人的事。已經快五十了,還談什麼?每年的檢別檢出高、冠心病、腦栓、糖尿病、癌、子宮癌、卵巢癌就不錯了。
不過有時候,當想到小今再過幾年參加了工作,連經濟上都不靠了的時候,就覺得前景有點慘淡。這些年來,一心都在兒上,有個兒需要照顧需要養的時候,別的事都無足重輕,埋頭苦干,忙里忙外,一心就是要把兒養人。一旦兒了人,不需要照顧不需要養的時候,不定多麼空虛呢!
不過安自己說,沒關系,小今是要學醫的,那得學個七八年,等到小今把醫學出頭了,也該結婚生孩子了,那時又有事干了。即便小今不要幫忙帶孩子,那也沒什麼,就像爸爸媽媽那樣想:只要我的孩子過得幸福,在不在我跟前都沒關系。
對衛國和芷青也是這個想法,只要他們都過得幸福,在不在我跟前都沒關系。擔心一個人,牽掛一個人,主要是怕他過得不好,既然知道他們都過得很好,那還牽掛什麼呢?難道非得把所的人箍到一起苦才好?
圣誕快到了,小今要跟victor回中國去看衛國爸爸,兩個孩子一起來征求的意見,很爽快地同意了,把自己的信用卡給了兩個小家伙,讓他們自己上網訂票。
兩個小家伙像得了寶一樣拿著的信用卡跑掉了。
心里有點嘀咕,怎麼這麼興?不會拿我的信用卡瘋狂購吧?
過了一會,兩個小家伙來給還信用卡。一看小今那個激樣,就知道他們搗鬼了,不由得問:“你們兩個小鬼頭,是不是拿我的信用卡劃一通了?”
“是劃了。”
“買什麼了?花了多錢?看你那個興勁,不下一千吧?”
“嗯,不下一千。”
“就這麼一會,你就花掉這麼多?”
小今興地說:“媽媽,我們給你也訂了票!”
“給我訂票?到哪里去的票?”
“回中國的票啊!”
“我剛回去過——”
“但是你沒去看你的衛國啊,今年可以去看他——”
“我的——衛國?你瞎說些什麼?你們去了中國可別這樣說,當心他阿姨聽見不高興。”
victor解釋說:“岑阿姨,是這樣的,我沒有什麼——阿姨,我爸爸——我是說我衛國爸爸——他沒結婚——”
“他沒結婚?那他怎麼說他結婚了?”
“他怕你——會為了他回國去。”
“為什麼怕我回國?”
“因為——petal在——國呆這麼久——回國讀書——會跟不上。”
“可是現在petal不是上大學了嗎?他怎麼還——”
“他以為你會和芷叔叔——復婚呢——”
“他這樣說的?”
“嗯。”
“可是有一年我打電話過去,是個——人接的,還有孩子的哭聲——”
“這事我聽我爸爸說過,那是我爸爸的房東,他剛去o市的時候,沒地方住,住在那個房東家,房東也是g大的,在那邊的分校工作,住的是g大為他們租的房子–”
“可是我聽見那個人——他給孩子沖——”
“不是我爸爸沖,是丈夫沖,他們的電話放在客廳,是共用的。”
恍然如夢,良久,才追問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爸爸不讓我告訴你。”
“那現在他——讓了?”
“我沒問他,但我和petal決定告訴你,因為芷叔叔——都已經跟——amanda在一起了——petal也上大學了,你和我爸爸——應該在一起了。”
小今叮囑說:“媽媽,你別把這事告訴我爸爸——我是說我衛國爸爸,讓我們給他一個surprise(驚喜)!哈哈,不知道他在機場看見我們的時候,會不會把心臟病嚇得發作了?”
擔心極了:“victor,你——爸爸有心臟病?”
“沒有啊。”
“那小今怎麼說他——”
小今笑著說:“我隨口說的嘛。媽媽,你可真關心你的衛國啊!”
“別‘衛國’‘衛國’地了,他是你爸爸。”
“是爸爸就不能‘衛國’了?我偏,衛國!衛國!我見到他也不他爸爸,就他衛國,誰他不到國來照顧我的?”
趕快替衛國申辯了一番,小今笑起來:“媽媽,你什麼都向著他!”
圣誕節的時候,岑今跟兒和victor一起回國,但他們事先沒告訴衛國,只由victor出面,說圣誕節會回國看他,告訴了他航班號,請他到機場接兒子。
小今興極了,好像在搞什麼恐怖活一樣,興得幾夜睡不著覺。victor比較鎮定,總是笑瞇瞇地看著激萬分的小今,有點像過來人看著一個剛出道的小徒弟。
當他們三個人下了飛機,拖著旅行箱走到大廳里的時候,在接機的人群里看見了衛國,穿著一件黑,胳膊彎里搭著一件灰的風,材還是那麼拔,頭發也仍然是理得短短的,只是花白了。
突然兩發,心跳加速,手心也冒出汗來。
還離著老遠,victor就了聲“爸爸!”,快步走過去。
衛國迎上來,了聲:“今今!”
兩父子站住寒暄。
和兒也走了上去,開玩笑說:“聽見你在今今,還以為你在我呢。”
他看見了,還看見了小今,愣在那里,臉有點白,好像犯了心臟病一樣。
趕快問:“你沒事吧?”
他愣了一陣,有點嘶啞地問:“真是你——們?”
對兒說:“小今,這是你爸爸——”
小今大方地了聲“爸爸!”,就走上去,給爸爸一個大大的hug(擁抱)。
衛國的臉漲紅了,不敢回抱兒,只很小心地了兒的頭:“你是小今?”
“嗯。你認識不認識我?”
“認識,我看過你的照片,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你認識不認識我?”
“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我喜歡你,你很帥!很man(男人)!”
兒走到一邊,道:“媽媽,該你了。去呀,給爸爸一個hug!”
忸怩了一下,走到衛國跟前,摟住他。他又是一陣臉紅,但這次沒客套,也出雙臂摟住,兩人旁若無人地摟在一起,小今和victor則肆無忌憚地鼓掌,引得路過的人都看稀奇一樣看著他們四個。
扎在他懷里流了一會淚,抬起頭問他:“你沒結婚,怎麼騙我說結了婚?”
“想讓你安心在國陪孩子。”
“你總是騙我!”
“但有一件事我從來沒騙你。”
“什麼事?”
他微笑著,低頭看,不回答。
再問一遍:“什麼事?”
小今等不及了,大聲對媽媽說:“就是他你呀,連這都不知道?”
四個人都笑了起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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