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丟了？”

當葉爍和王龍七來到館驛時，帶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

“當我回到客棧時，申公道和我放置好的聖一同消失了。”葉爍面沉道：“可能是昨夜我與王兄弟談時，被他隔牆聽到，又發現了我放聖的位置，這才起了歹念。”

“你說……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王龍七也蹙眉道：“是聖把申公道綁架走的。”

“……”葉爍無語了一下。

“因爲申俠確實不像是會狗的人啊，他秉持忠義，爲了救我們兩個不相干的人都可以豁出命來，怎麼會貪圖一件寶……”王龍七弱弱說道。

“我也是看他不像是這等人，才放心將聖放在那裡。誰知他濃眉大眼的，也能幹出這種事來。”葉爍搖搖頭，“只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李楚當即道：“多說無益，你們最後離開時什麼時候？”

葉爍道：“就是今天早晨，他有傷在，應該也沒有走出很遠。只是不老城四面通達，道路衆多，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去追索。”

“我知道，他要去找極菩薩拜師。”王龍七道。

“若是如此，那倒好辦了。”葉爍道：“那我一會兒就回萬法山一趟，看能不能等他到來。”

“我先試試……”李楚道：“那人長什麼樣子？”

“量與我差不多，金髮碧眼，揹著一老長的子……”

李楚閉上眼睛，神識一掃而過，如同巨型漣漪滾滾席捲向四面八方。

片刻之後，居然真的被他看到了此人的蹤跡。

量與王龍七彷彿，揹著一子，金髮，閉眼……

沒錯，他就是閉著眼睛被幾隻妖拖在地上走的。看前方的去，是……是一片被紫大霧籠罩的所在。

有制遮擋了神識的蔓延。

李楚睜開眼：“我好像找到他了，只是他現在昏迷不醒，正被幾個妖拖行……往一片神識看不清的紫區域。”

“嘶……”葉爍頓時出難辦的神，“神識無法穿的地域，莫不是西行三百里的紫月國啊。”

“紫月國？”杜蘭客聽到這個名字也驚了一下，“那不是傳說中那個舉國妖魔之地……”

“沒錯……”葉爍頷首，“若聖流落到那裡，可就有些難辦了。西域之中，本沒人敢踏足紫月國，那裡本就是一邪祟橫行、萬妖聚集的妖國。”

“邪祟橫行、萬妖聚集……”李楚默唸了一下這兩句話，眼睛明顯地亮了一下。

杜蘭客看著他，暗道一聲師傅，你這心的覺是怎麼回事？

他忙道：“紫月國真的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地方，那裡現在無異於是異妖門的老巢，就算是同在西域的白玉京或者萬法山，都沒有徹底將這妖窩剷除，可見其實力之。”

“呵呵……”後面聽著的老道士微微一笑，“無敵或者極菩薩不出手，無非是擔心小鯤王背後，會不會引出那尊沉睡多年的北海巨鯤。在此之前，那應該是無敵唯一一個沒有確切把握能夠戰勝的存在。至於什麼萬妖聚集，又能有什麼打？”

李楚聽出師傅的輕蔑，便道：“那我們……”

“誒，打住，別我們……”餘七安道：“我是說你一個人去沒什麼打，我們要去那妖魔巢可就不好了。與其徒添累贅，還是在這裡等你比較好。”

“小李道長可以幫我們前往紫月國？”葉爍驚喜道。

“倒是可以一去。”李楚點頭道，目向西方。

那裡，有一片紫的天。

……

“萬世王，你的條件未免太過分……”

紫氣繚繞的大殿裡，雲霧中幾尊虛影高高在上。

說話的是一個道袍雲鬢的高大影，矗立霧中，看面貌正是紫宮真人。

“給你打一座兩座城池作爲落腳之，已經要冒很大風險了。你堅持不能比紫月國的疆域小，那就是要再開拓一個紫月國，我們若是有這個能力，豈不是早就手了，又怎麼會等到今日。你提這等要求，莫非是要我們將紫月國讓給你嗎？”

巨大的虛影談，聲音滾滾如雷鳴，充滿了威懾力。

對面則是一個著黃袍的虛影，約間正是曾經到過德雲觀的萬世王。

“紫宮真人，無論是紫月國還是異妖門，再如何都是一時之存在。可不死藥，是能讓你們長生不老，化作萬萬年的存在。”萬世王的回答同樣篤定，“不死藥的價值幾何，你們還沒意識到嗎？”

另一個幽幽的聲音的響起，是來自於大殿正位上的一團黑虛影，恍惚若深淵。

“萬世王，我們知道你的不死藥珍貴。但是就算再珍貴，你也要提我們能力範圍之的砝碼。紫月國在西域多年，已經殊爲不易。若是我們再向外開拓，一城一池，都會被白玉京和萬法山盯著，包括西域諸國，說不定會聯合起來對付我們，風險太大。”

“而且你的不死藥，對壽元短暫的人族來說確實無價。但是對我們妖族來說，實則未必……你的開價，確實太高了。”

“鯤王，如果你們覺得我的開價高，那大可不進行這場易。”萬世王毫不退讓，“活得越久，就越怕死，我可十分懂得這個道理。你們妖族壽元多又如何，到來的那一天難道不害怕嗎？還是說世上還有別的辦法能讓你們長生不老？”

“未嘗沒有……”紫宮真人道：“你難道沒聽說過仙緣之說嗎？”

“哈哈哈……”萬世王笑聲如雷，“仙緣之人，你可知道那仙緣之人在哪？你又知道那仙緣之人是誰？”

紫宮真人大聲道：“那仙緣真人就是江南德雲觀的觀主餘七安，此時此刻他就在西域不老城中！”

“嗯？”周圍幾尊異妖門的老祖存在都發出驚咦。

“原來你一早就知道仙緣的下落？”

“爲何始終不說……”

“是不是想吃獨食？”

“……”

紫宮真人頓了頓，道：“不告訴你們，是爲你們好。”

“確實。”沒等其他老祖說話，萬世王反倒深以爲然地點點頭，“你們以爲我爲什麼放棄黃金州的偌大基業，跑來西域寄人籬下？諸位，我真心奉勸一句話，仙緣的水太深，你們把握不住的……那餘七安修爲高深莫測，就連他一個徒弟都修爲通神。若是你們真能將仙緣之人抓來，那我就將不死藥方無償奉上又有何難？”

“哦？”聽到他這話，黑暗深淵一般的虛影存在，陡然亮起兩抹猩紅的芒。

那是小鯤王睜開了眼睛，眼中出濃濃的戰意。

“那我倒想要試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