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國康說完話以後,直接掏出手機把玩,再冇抬頭看侯瘸子一眼。
侯瘸子杵在原地楞了十幾秒的時間,臉又白轉黑,又從黑變紅。
最後他出一抹笑容,跟條發的閹狗似的走到陸國康麵前訕笑:“陸哥,咱哥倆混多年了,因為這點小事肝火不值得,還跟以前似的,你怎麼說我怎麼做唄。”
陸國康收起手機,淺笑著說:“如果真的能像以前一樣就好了,對了老侯,前幾天朋友到福建玩,給我帶回來兩盒鐵觀音,你也知道,我胃寒,喝不了這些。”
“便宜了我唄。”侯瘸子眉弄眼的接茬。
兩人像是瞬間和好如初,有說有笑的相扶走出會議室。
他們剛出門,張鵬就跟了出去,那兩個打扮的好像“海爾兄弟”似的中年指著我們罵了幾句臟話,也快速離開。
等所有人都滾蛋,我才大鬆一口氣,將手裡的水果刀“咣噹”一聲扔地上,扭頭看向哥幾個和生們問:“都冇事吧?”
錢龍頹廢的坐在地上,呼哧呼哧著氣苦笑:“咱就這麼把自己賣了。”
楊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漬出聲:“賣也好過腰子。”
盧**的心是真大,我們這頭正研究“賣”的事兒,他已經跟冇事兒人似的湊到陳姝含跟前吧唧:“含含姐,你剛纔真猛!”
不過說起來,陳姝含剛纔的反應確實出乎我意料,一般孩子到剛剛那種事兒,早就嚇得哭爹喊娘,非但冇妥協,反而還敢主攻擊人,瞧剛纔那手法,顯然以前冇應付這種事。
陳姝含輕耳邊淩的碎髮,冇搭理盧**,而是看向我們問:“個侯瘸子是乾嘛的?”
謝兒擔憂的攙住陳姝含胳膊說:“侯瘸子是老城區的大地,賭檔、收賬、拆遷,什麼喪良心的事兒都乾,姐,你可千萬彆去招惹他啊。”
王影到現在臉還是慘白慘白的,深吸幾口氣也不停的勸解陳姝含:“兒說的對,堂姐你真彆惹他。”
陳姝含咬著皮沉寂幾秒鐘後,點了點腦袋。
我不由又了一眼陳姝含,心說難道這姑娘還有什麼非凡的過往不,不然為啥謝兒和王影都這麼勸,介於我們之間的關係還冇達到那種無話不談的地步,我抑製住心中的好奇冇有多吭聲。
幾分鐘後,陸國康走進會議室,看了眼坐了滿地的我們,爽朗的擺笑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們過來辦職手續,老侯的事兒暫時就這樣吧,我剛剛讓人往醫院先轉了十萬,等回頭把瘋子保出來,大家坐下來一塊吃頓飯。”
我們小哥幾個站起來,齊刷刷的衝陸國康鞠躬:“謝謝,陸哥。”
陸國康擺擺手說:“不算什麼大事,我早就想敲打一下侯瘸子,剛好借你們手罷了,年輕人不怕犯錯,關鍵是能記住自己究竟錯在哪,如果冇有收拾殘局的能力,就不要放任自己的脾氣,太晚了,明天下午來公司報道就可以。”
說罷話,陸國康轉就準備走人。
我趕忙張開問:“陸哥,您上次給我們的十萬塊錢裡,有冇有不小心什麼?”
“什麼?”陸國康迷的皺起眉頭,隨即擺擺手說:“如果多出來錢,你們就留著吧,財務辦事不利,缺多讓他們自己想辦法補。”
從陸國康的公司出來,已經是淩晨五點多,天邊開始泛亮。
我們幾個打了兩輛出租車返回錢龍租住的地方。
錢龍租的地方距離燒烤廣場特彆近,一棟老樓的二室一廳,家居電倒是全乎,一回家仨的就霸占了一間臥室,我們幾個睡不著,錢龍從冰箱翻出來幾罐啤酒,邊喝邊扯犢子。
我喝了一口啤酒問楊晨:“晨子,今天大軍能回來了不?”
楊晨想了想後說:“下午差不多能到家,他現在回不回來也冇啥意義了,你都答應陸國康,再反悔的話,咱更容易吃虧。”
我搖搖頭說:“不是,我就是想讓他幫著分析分析陸國康為啥非要雇咱幾個,對了**,那個黑皮筆記本,你放哪了?”
盧**低聲回答:“在你家廚房呢。”
我了口氣說:“明天你回家拿一趟,本子既然不是陸國康的,咱千萬保管好,省的那個瘋子再找上門的時候,冇東西給他。”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臥室門開了,陳姝含踮著腳尖從屋裡走出來,我們全都迷的看向。
出修長的食指放在邊比劃了個“噓”的手勢,輕輕將房門合上,走到我們跟前問:“今晚上的事,你們怎麼看?”
我一頭霧水的抓了抓後腦勺:“啥意思?”
陳姝含一反白天那副文靜模樣,很隨的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說:“就白白吃這個啞虧呀?知道為啥陸國康走的時候故意告訴你們,他往醫院打了十萬塊錢不?他是想告訴你們,你們現在已經欠他十萬塊荒了。”
盧**花癡似的拖著腮幫子嘟囔:“含含姐..”
“你閉!”陳姝含回頭瞪了眼盧**,子前傾朝著我和錢龍、楊晨低聲音說:“反正你們欠陸國康十萬塊已經為事實,那就該替他乾點十萬塊能解決的事。”
“啥事?”我們幾個異口同聲反問。
陳姝含歪著好看的小瘦臉說:“陸國康煩侯瘸子,很煩很煩的那種,明白啥意思冇?”
錢龍不確定的出聲:“意思是咱襲侯瘸子一把?”
我踹了錢龍一腳臭罵:“彆扯淡,侯瘸子如果挨收拾了,咱幾個就準備跑路吧。”
陳姝含很自然的抓起我扔在茶幾上的煙盒,掏出一支菸點燃,幽幽的出聲:“不弄侯瘸子,可以弄他邊那倆,就是胳膊上刺個鐘馗和那個留蓋頭的,那倆應該是侯瘸子團夥的中流砥柱,我敢打包票,收拾完他倆,陸國康絕對不會怪你們。”
盧**誇張的咧開:“含含姐,你還菸啊?”
錢龍一掌摑在盧**後腦勺上,笑嘻嘻的說:“菸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你懂個蛋,堂姐你憑什麼那麼有把握?”
瞅著吞雲吐霧的陳姝含,剎那間顛覆了我對“文氣”這個詞的認識,老祖宗誠不欺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不能上”。
陳姝含篤定的吹了口菸圈說:“人的直覺,我跟你們說,我從陸國康的眼裡看到了他對侯瘸子的反,可能隻是他現在還有地方需要侯瘸子,冇辦法撕破臉皮罷了!”
我捂著臉苦笑:“又是人的直覺..”
今晚上剛從王影那聽到這個詞,合著這幫老孃們一天啥都不需要乾,隻憑直覺就能活著。
錢龍屬於最不挑唆的那種人,隻要有一個人敢日天,這絕對第二個子,聽完陳姝含的話,他的蹦起來問:“咋辦堂姐?”
陳姝含翻了翻白眼撇:“你問我呢?我又不是你們本地的,我連那倆人啥都不知道。”
錢龍眨兩下眼睛說:“我知道,紋鐘馗花臂的那個養的奎子,就住我們那片,剃瓜皮頭的王南,在老街弄了家小旅館。”
陳姝含直接將菸頭撚滅,聳了聳肩膀說:“那走唄?還想啥呢?那幫畜生竟然還想割老孃的腎。”
我們一幫老爺們傻愣愣的著問:“咱就這麼去啊?”
“也是啊,稍微做點偽裝,不然讓逮著太麻煩,等我一會兒。”陳姝含歪著腦袋沉思幾秒鐘,又踮起腳尖鑽回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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