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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越瞇起眼睛看，“今日在宮中那首曲子，能再彈一次嗎？”

龍柒柒道：“我不是專職彈琴唱歌的。”

“再彈一次。”南宮越拉開想要倒酒的手，認真地看著，“就一次。”

“什麽曲子？”白子整了一下衫，眸正地看著龍柒柒。

“本王之前沒聽過，應該是自己作的，來人，備琴！”南宮越一聲令下，沒給龍柒柒拒絕的餘地。

龍柒柒搖了一下酒壇子，發現沒多了，“給我留點。”

“酒窖裏很多，想喝多喝多。”南宮越笑了起來，眉目分明，“彈得好，爺有賞，就賞你一壺一滴醉。”

龍柒柒生氣地道：“你把我當什麽了？”

頓了一下，“起碼兩壺！”

“三壺，去！”南宮越興致很高漲，站起來拉著的手。

琴拿上來的時候，龍柒柒看了一眼，覺得自己便是倒三壺酒都得彈。

好琴，好琴啊！

上古尾琴，金楠木的琴，沒有雕刻任何花紋，看著十分古樸，但是打磨得很好，下去有一種曆史的厚重。

琴弦是調過的，龍柒柒手撥了一下，音清脆，圓潤，厚重，餘韻長。

珍品，珍品啊。

南宮越就坐在龍柒柒的對麵，雙腳叉，手裏捧著一個酒杯，神悠然，有幾分富貴王爺的意味。

白子則很好奇，到底龍柒柒做了什麽曲子讓王爺這麽念念不忘。

龍柒柒的手指一撚一撥，幾個音調出來之後，白子瞪大了眼睛，這是赤果果的侵權。

“狼煙起，江山北……”

連標點符號都沒改，這抄襲得太不要臉了。

南宮越聽得神。

他的眼底，有一片戰場。

有金戈鐵馬的戰鼓聲。

有將士義無反顧保家衛國的浴戰。

有些死了的東西在他的眼底複活，有些活著的東西，熠熠發。

一曲罷，龍柒柒凝眸看他。

這個時候的他，沒有遮掩，眼底的緒，就這麽袒著。

“賞！”他忽然笑了，龍柒柒看到他眼底，仿佛有什麽芒。

白子在走回來的時候，盯著，在耳邊生氣地道：“！”

龍柒柒神定氣閑，對此等有挑釁的攻擊不予回答。

練拿了三壺酒上來，都是一斤裝的壺，放在了龍柒柒的麵前，“王妃回頭拿走便是。”

難得氣鬼練如此大方，龍柒柒自然不會推卻。

正好，可以回去驗一下，這些酒到底加了什麽鬼東西，竟然能如此烈。

“白府丞先回了吧！”南宮越出聲道。

白子看了看龍柒柒，用音對龍柒柒了一句，“他方才打聽你的事。”

龍柒柒心中有數。

白子起告辭，走一條直線，表示他沒有半點的醉意。

練跟著出去，把門關上。

南宮越提酒壺為龍柒柒倒酒，“喝一杯？”

“三杯都不打。”龍柒柒笑著，“不過，暫且喝一杯，免得回頭錯了話。”

“什麽時候在本王麵前變得這般謹慎了？”

龍柒柒看著他，“聽聞王爺之前子抱恙，如今都好了？”

“好了一大半！”南宮越看著，頗有深意地道：“你的那首曲子，讓本王痊愈了一大半。”

龍柒柒不知道這首曲子有什麽心理療效，或許，是唱出了他的存在價值。

慢慢地飲著，也慢慢地等著。

但是，他也沒什麽問的，隻是轉著酒杯，偶爾飲一口。

龍柒柒倒是想問他，他到底知道多。

之前覺得南宮越很難接近，但是回想起來，無論是在池還是在鬼蜮，都算是很“平易近人”了。

他現在給人的疏離更強，就像是他一個人在宇宙的偏僻角落，暗暗地俯視眾生，眾生接近不了他。

他的笑，也僅限皮。

他的話，是虛偽的客套，還不如他要卡著的脖子殺十八代來得親切。

“你真能治好戚將軍？”他問。

龍柒柒想起戚將軍走的時候，是上了他的馬車。

“是的。”龍柒柒道。

“若治好，本王也有賞。”他認真地。

龍柒柒看著他，你這個死窮鬼，有什麽能賞的？

不過，也十分誠懇地道：“先謝過王爺。”

“駙馬和公主的案子，回頭整理好文案，給本王過目，若都辦理妥當了，此案結案。”他。

領導安排工作，自然得應，“是！”

他又沒什麽好的了。

到龍柒柒轉酒杯，心有戚戚然。

最後，抬起頭，眸子裏盛滿了哀愁，“王爺，我和寧王和離了。”

已經是絞盡腦去想最近發生在人生裏很重大的事件，離婚，應該算嚴重的事。

用這種悲慘的語氣來打開話匣子，應該是合適的。

“遲早的事。”攝政王淡淡地道，“不過，你也別太高興，興許走了寶也不知道。”

高興？哪裏有高興的模樣？眼底盛滿了憂愁好嗎？

微調了一下麵容的表，盡量出了兩三分的淚意，“高興？王爺覺得我真的高興？”

“你又不是真的龍柒柒，你有什麽好傷心的？”南宮越奇怪地看著這個白癡。

龍柒柒怔了一下，“什麽意思？”

南宮越道：“白府丞了啊，你不是龍太傅的兒，你隻是借用了人家的子，而且，之前在蓮花裏的那個人，就是你啊，本王都知道的，你裝什麽？”

曹你白子個的，方才還音跟他攝政王打聽的事，還以為他保了，誰知道什麽都招了。

好，蓮花那茬，都差點忘記了。

“我不是龍太傅的兒，不代表著我不能因為和離傷心吧？我好歹也和寧王相了一段日子，他文才武略，相貌堂堂，為人……”

看著他繼續用看白癡的眼看，好，編不下去了。

“算了，喝酒！”龍柒柒道。

南宮越放下酒杯，沉了一會兒，“皇姐和駙馬都安頓好了嗎？”

“安頓好了，他們很好。”龍柒柒回答。

南宮越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王爺若想見，我可以幫你們。”龍柒柒殷勤地道。

“暫時不必了。”南宮越眸暗沉，像是藏著許多心事。就在龍柒柒以為兩人又再陷沉默的時候，他：“本王想見見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