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太過暗的事, 趙啟恒沒有和小姑娘說，他只挑了幾件年時算得上輕巧的事說了。

比如他為皇子，宮人們雖不敢明面上克扣他的份例，但給他送的吃食總是冰冷的，大冬天也不例外。

比如怡王時頑皮，溜去皇帝的書房，用墨水弄臟了許多奏折，嚴貴妃誣陷是他做的，皇帝不由分說就拉他出去打了三十板子，打完了還不讓太醫看。

那時趙啟恒才七歲, 夏天那麼熱，他的皮差點都腐爛了。

這些其實都算不上很嚴重的事, 趙啟恒說得面無表, 小姑娘卻聽得鼻尖酸楚，替年的阿恒哥哥流了一臉的淚.

轉回抱住阿恒哥哥, 心疼得不得了，一會兒著趙啟恒的肚子問他胃疼不疼，一會兒又心疼地想去他的屁。

好在趙啟恒及時攔住了。

他一攔, 小姑娘也覺得自己的作太小流氓了些。

要是平時, 定要惱著不理人了, 這會兒卻沒鬧小脾氣，依舊乖乖坐在趙啟恒懷里，一聲不吭地替阿恒哥哥流淚。

越哭越難過。自己那麼小的時候，被家里人寵得天不怕地不怕, 每天最苦惱的事也不過是今天沒糖吃了。

可阿恒哥哥那麼小小一個人，就被這樣待，小姑娘哭著哭著忍不住哭出了聲。

趙啟恒從來不哭，像是要把趙啟恒這麼多年來沒有流的眼淚都替他流一遍。

趙啟恒看哭得這樣真心，怎麼也停不下來，好像被苦是一樣，頓時就不舍得再往下說了。

他拿帕子給人了眼淚，親了親哭得泛紅的眼皮，怕哭了水，又端著茶哄著喝。

小姑娘不喝茶，難得這麼聽話地喝完了一盞茶。

趙啟恒見喝完了，以為了，又倒了一盞茶，吹涼了喂。小姑娘依舊乖乖喝下去了。

趙啟恒喂到第三碗才察覺到不對。

“糖糖還不？”

小姑娘下意識搖搖頭，看著阿恒哥哥手里的茶，又想起他小時候過得那麼慘，趕又點點頭。

趙啟恒卻把茶盞放到一邊。

“不喝了。”

小姑娘剛剛哭得兇，這會兒被哄著停了下來，子卻還是慣地一一的，搭搭地問趙啟恒：“那，那阿恒哥哥的娘親呢？沒有保護你嗎？”

趙啟恒聽到那個人，臉莫名冷了幾分。

“糖糖想知道？”

小姑娘哭得整個人有點泛傻，沒聽出阿恒哥哥有些不高興，點點頭。

趙啟恒開口：“是前皇后，在我六歲的時候就被皇帝廢掉，不久就去世了。”

小姑娘停住了噎，呆呆地看著阿恒哥哥，想開口阻止阿恒哥哥繼續說。可趙啟恒已經順著這話，把之后的事像說故事一樣說了下去。

皇后去世后，趙啟恒的同胞哥哥被皇帝遣去了封地。

皇帝寵嚴貴妃，又很疼秦王怡王，但并不喜歡趙啟恒，甚至時常斥責他。

貴妃是個沒有氣度的。討厭趙啟恒這個廢后之子，對他時有刁難。

一個年的皇子，母族被流放，生母被廢，長兄被遠遠遣去了封地，宮里最高位的兩個主子都厭惡他，哪里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宮人都踩高捧低，趙啟恒雖為皇子，年時也嘗盡了世冷暖。好在他生母在時，也并未給過他什麼溫，他倒沒有什麼心理落差。

趙啟恒不讓小姑娘再哭，他直接略過了那些艱難的日子，說到自己年之后出宮建府，日子就好過起來。

“還遇到了糖糖。”

阿恒哥哥說得輕松，小姑娘卻知道他肯定把最苦的日子都藏起來沒說。

在聽到阿恒哥哥說他的娘親都不疼他的時候，心疼得呼吸都頓住了。也不想問阿恒哥哥的娘親為什麼被廢，的家族為什麼被流放了。

阿恒哥哥還那麼小，爹不疼娘不的，不他的娘后來也死了，嚴貴妃又不是好人，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苦。

怪不得第一次見阿恒哥哥的時候，他看上去那樣冷清。

小姑娘憐惜地抱住趙啟恒，學著他剛剛哄自己的樣子，輕輕地拍阿恒哥哥的背。

“阿恒哥哥別難過，以后有糖糖對你好。糖糖對你最好，一直對你好。”

月過馬車窗戶的簾布，照在小姑娘哭得狼狽的小臉上，的眼圈紅紅，鼻尖紅紅，滿臉的心疼和憐都被清楚地照出來。

看著趙啟恒的樣子，仿佛趙啟恒是最珍的寶貝。

小姑娘怕阿恒哥哥覺不到自己的決心，想了想，還很認真地同趙啟恒說：“我一回去就和爹娘說，我要嫁給阿恒哥哥。”

這麼大的事，怎麼能讓阿恒哥哥一個人面對爹娘，也要保護阿恒哥哥，和他一起分擔。

趙啟恒忍不住親親的臉頰。

“這麼乖？”

小姑娘忙點頭，“我會和爹娘解釋的，他們誤會阿恒哥哥了，阿恒哥哥是世上最好的人。”

小姑娘這麼蒼白的解釋，恐怕只是徒勞，還會引起裴家人對趙啟恒更深的不喜。

但笨拙地想要保護趙啟恒的樣子，看得趙啟恒心全化了。

的瓣泛著艷的澤，說話時一張一合地引著趙啟恒吻上去。

這個吻和趙啟恒平素的溫不同，很是兇蠻霸道。

小姑娘被吻得暈乎乎趴趴，一雙眼睛漉漉的，雙手無力地扶在趙啟恒肩頭。

趙啟恒吻到一半，松開了小姑娘的瓣，額頭抵著額頭和商量：“糖糖今日累了，回去什麼都不要管，先睡覺。讓我去和岳父岳母說好不好？”

小姑娘神迷離，有些不滿阿恒哥哥甜甜的瓣忽然的離開，敷衍地回了個“好”，又湊上去了阿恒哥哥的。

月沿著馬車的車簾兒溜進來，照見一對璧人纏綿的吻，得拿烏云遮住了臉。

時間不知是怎麼流過的，直到外面的車夫出聲。

“王爺，到裴府了。”

趙啟恒頓了一下，才松開含著的瓣。

安靜的馬車中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啵”。

小姑娘沒反應過來阿恒哥哥為什麼放開自己，茫然地睜開眼，不知今夕是何夕。

“阿恒哥哥？”

的瓣被趙啟恒吻得潤嫣紅，十分靡麗，趙啟恒的視線一時無法從小姑娘的邊移開。

馬車外突然傳來聲音。

“臣裴德清拜見王爺。”

“臣裴佑玟拜見王爺。”

作者有話要說： 當場抓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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