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停雁不知道為什麼司馬焦剛才下三圣山的時候不直接手殺,反而給人請到這豪宅里休息了,突然又心來要帶掛件出門搞事,但想,這樣腦子不太清楚的老祖宗,想法豈是這種智商平平的凡人可以理解,所以當即老實穿上漂亮子跟他出門。
開始慶幸自己沒有吃飽,不然萬一等下看到什麼畫面,當初吐出來,怕是要被司馬焦順手弄死。
慶幸完又覺得不太好,因為修為還在可憐的煉氣期,是沒有辟谷的,在三圣山上的日子全靠帶過去的靈植等一些有靈氣的食填飽肚子,那些雖然比一般的食要更容易飽,但是也好久沒正正經經吃過一頓飯了。
坐在黑蛇大車上被司馬焦帶著往其他地方走的時候,廖停雁開始覺得了。
的人是這樣的,沒注意到的時候就沒什麼,注意到了就開始難,要是這個時候聞到了飯菜香味,那就更加難了。現在的廖停雁就是這樣,他們剛下了白鹿崖,路過旁邊一片繁花林中,就聞到了味的食香味,那味可太香了,廖停雁好久沒吃,里快淡出鳥,真是口水一下子就流下來。
大概是咽口水的聲音太大,旁邊司馬焦看了好幾眼,看到裝模作樣按了按角。
他屈指敲了敲蛇頭,“去那邊。”他指了個香味傳來的方向。
廖停雁試著開口問他:“師祖,咱們這是去哪?”
司馬焦:“殺人啊。”
廖停雁:“呃,就這麼去,然后直接殺?”
司馬焦:“不然呢。”
那您可真是做事干脆的殺人狂。廖停雁心里哀嘆一聲,眼見過了繁花叢,一片瀑布下的石潭邊正在辦仙二代風雅派對。擺放了許多味佳肴,坐了幾十個袂飄飄,容貌出眾的年輕人,正在縱樂。他們顯然都是地位很高的弟子,因為這里靈力充足,景致優,飯菜食也很講究,每個人都高雅優雅,還有弟子彈琴助興。
突然冒出來的大黑蛇和司馬焦以及廖停雁,和這里格格不。
廖停雁是沒試過這種隨便闖人家宴會的事,但師祖對這種燒殺搶掠的壞事得心應手,毫無心理力。
他們一出現,就有個坐在末席的弟子皺眉叱罵道:“你們是哪一宮弟子,怎麼敢這樣隨意闖天師兄的花宴,還不快滾出去!”
廖停雁了一口涼氣,差點想捂住自己的眼睛。祖宗本來就是殺人來了,現在這麼個不怕死的上來用這種輕蔑的眼神和不耐煩的語氣對他說話,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嗎。
以為三秒鐘之,就會看到那個說話弟子炸一朵花,然而并沒有,邊的司馬焦抬腳下了大蛇車,看著周圍的東西,仿佛沒有聽見那弟子的話一般。廖停雁看著他踩在那些鋪滿地面的彩緞上,隨手拿起旁邊一個飲宴弟子桌案上的酒壺瞧了瞧,他還聞了聞,大概不喜歡那味道,隨手就丟了,酒在華的彩緞上暈出一片痕跡。
他的作太自然了,態度也非常傲慢,全然沒把這些人看在眼中,最開始說話那弟子怒氣沖沖站起來道:“你……”
他才說了一個字,司馬焦就出現在了他的前,抬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拖著他往譚邊去,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按進了水里。
這下子同時有好幾人站了起來,面上全都帶著怒意,其中那個首位的帥哥站得最急,廖停雁看見他好像還被絆了一下,只有他臉上的神與其他人不同,是惶恐與畏懼。這位大概是見過師祖的,剛才愣了一會兒可能是不敢認,畢竟司馬焦什麼份,掌門在他面前都是那個樣子,更別說其他人,就是有些弟子私底下敢抱怨他,當面見到了,那也是慫的一。
真正見過司馬焦長什麼樣子的人不多,能認出來的,基本上都有點份,這里認出來他的就一個人,那位往前急走幾步,到了司馬焦三米范圍就腳步沉重,不太敢繼續上前,直接往前一撲行了個標準的大禮,低著頭喊:“慈藏道君。”
這一下子,炸的宴會上所有人全都傻掉了,大約三秒鐘后,跪了一地,所有人都很慌張,被司馬焦按在水潭里用力掙扎的那家伙尤其慌張,他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僵在那里一不敢。修仙人士當然不可能被按在水里這麼普通淹死,他是嚇的。
司馬焦見他不掙扎了,說了句:“繼續掙扎啊。”
那弟子作僵,慢慢試著掙扎起來,作像一只大烏。
廖停雁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聲。現場安靜得連風聲都消失了,廖停雁這一笑特別明顯,司馬焦扭頭看,還沒來得及控制表,就見他忽然也笑了下。他放開了那弟子的后脖子,任他趴在水里裝死,也沒管其他人,自己走到首位上,直接坐在了那張桌案上,朝廖停雁招手。
“過來。”
廖停雁過去,聽到那個說要出門殺人的祖宗對說:“想吃什麼就吃吧。”
剛你不是說要來殺人?
廖停雁一時沒反應過來。這祖宗,莫非是聽到剛才咽口水,知道了,才特地帶過來吃東西的?不……不會吧,他在這里的人設可沒有這麼細心的!
司馬焦也不管怎麼想,說完這句話就拿了桌上一串紅彤彤的靈果,摘一顆,在手里碎,紅的水四溢,染紅了他的手指。他就那麼坐在那里,沒什麼表一顆顆地果子玩,也不理會其他人。廖停雁莫名覺得他果子的姿勢和別人腦袋的作特別像。
其他人跪著,冷汗涔涔,廖停雁坐在一邊,開始啃。不知道是什麼的,做的特別爽口,咬在里那迸發出來,鮮的味道瞬間就平了廖停雁在這種繃環境下的張心。
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甚至開始可惜沒有飯,已經開吃了,大黑蛇游過來,在旁邊用腦袋撞了撞的手。
廖停雁還記得們三個相依為命,沒吃沒喝的日子,取了個大盤子,拿過那幾個壺,一一給大黑蛇聞過味道,讓他自己選。畢竟這里的飲品怎麼看都比喝的竹要好,難得老板帶兩個員工來加餐,當然得吃好的。
大黑蛇選了其中一個,廖停雁噸噸噸給他倒了一大盆,讓它自己喝去。
做這事的時候,司馬焦扭頭瞧了一眼,廖停雁總是不知道這祖宗的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又沒有讀心,只能當做沒看到,吃自己的。是把這個當自助餐吃了,吃的很開心,大黑蛇顯然也很開心,尾甩來甩去,大概頻率太大,惹著祖宗了,司馬焦丟了個果子砸在大黑蛇尾上,大黑蛇立馬僵直尾。
廖停雁心道,還好自己吃東西不吧唧,不然吵到祖宗,肯定也會被丟。
吃點,吃點菜,喝點果,最后吃點餐后水果。
司馬焦完了最后一顆果子,用邊的一壺云茶洗了洗手,站起來。
大黑蛇再次載上他和廖停雁,開開心心地離開這里,轉而去司馬焦一開始要去的地方。
等他們走了,場上仍然很久沒靜,那位份最高的天師兄猛然跳起來,臉非常復雜,其他人也站起來,面面相覷。
“那真的是慈藏道君……師祖?”有人聲音低弱。
“他方才沒殺人,不是說……”
“好了,可別說這個,吳師弟沒事吧?”
腦袋浸在水潭的里的吳師弟滿臉水爬起來,整個人抖著,看向天師兄,“天師兄,師祖……”
天師兄一句話沒說,腳步匆匆就走了。他現在要去見自家爺爺,趕把這事告訴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來赴宴的師弟師妹們。
那邊掌門也收到了司馬焦離開白鹿崖的事,立刻警惕起來。司馬焦這個人行為無可琢磨,誰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他倒是想派人跟著司馬焦,好時刻知道他的向,可司馬焦這人,本不可能容忍他人的窺探,他只能讓人多注意,難免會消息滯后一些。
趕往靈巖山臺的路上,掌門聽天無垠說起之前司馬焦突然沖進他花宴的行為。
“弟子當時看得清楚,慈藏道君對那弟子確實寵有加,他本未曾理會我們這些弟子,只等著那子吃完后就離開了。”天無垠道:“聽爺爺說過,那慈藏道君被困多年,對我們八大宮多有怨恨,此前踏足三圣山的前輩長老們都丟了命,可這回看來,他卻沒有那麼嗜殺,在場之人,哪怕有最開始對他出言不遜的,也未曾有事。”
掌門淡笑,語氣意味深長,“這個司馬氏最后的一人,連我都未曾他的底細。他的想法,更是無人知曉。”
司馬焦去了靈巖山臺,這里是庚辰仙府中心山脈里最大的一武斗臺,大多時候都是八大宮與掌門各脈的英弟子在這里切磋比試,因為地方大,容納了幾千人后仍顯開闊。他一出場,原本熱鬧的靈巖山臺變一片寂靜。
廖停雁發現了,祖宗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死寂。他的惡名早就傳出來,看把這些弟子們嚇得,各個面煞白。廖停雁一看就明白了,祖宗估計是要搞一波大的,把下一代的有生力量全部收割,這可太狠了。不知道他是準備一個個來還是一群群來。有點后悔自己剛才吃那麼多。
司馬焦隨意坐在了高高的臺階上,指了兩個弟子,“你們二人,哪一脈?”
兩名弟子走出來,大約也是有些能力的,回過神來后好歹是保住了風度,不卑不報了脈系出生與姓名。
司馬焦:“你們上臺去,來一場生死斗。”
那兩名弟子對視一眼,臉都有些難看。他們隸屬于不同的的宮,但兩宮關系并不差,讓他們生死斗,哪一個出了事都不好代。可司馬焦這個師祖既然說了,他們這些小輩總不能忤逆——主要是他們也打不過上頭那師祖。
兩人只好上了臺。他們想著拖延一下時間,等到上頭能主事的長輩來了,或許事還有轉機。他們打了一會兒,都沒有真格的,司馬焦早就料到,并未生氣,只是又說了句:“一炷香分出勝負,若是平局,你二人都要死。”
廖停雁覺得他好像不是殺人,而是看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