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富貴, 勿相忘。”這句話是從前廖停雁對紅螺說的,那時候還化名呂雁, 在胭脂臺當保安。紅螺收比高, 混得也比好,兩人上朋友后, 紅螺就常請吃飯, 有時候見到了,隨手給丟個果子什麼的讓嘗鮮。
在胭脂臺那種地方工作, 難免會遇到些危險,廖停雁曾過工傷, 可惜魔域又沒有員工保障工傷賠償, 魔域里人淡漠, 那時還是紅螺將拖離戰場,后來還幫忙給弄到了一枚不錯的丹藥治傷。
廖停雁這些都記得清清楚楚,見到如今這個活蹦跳, 狂喜舞的紅螺,也到很高興。
兩人說起分別后的一些近況, 聽到廖停雁說完自己和冬城大佬司馬焦的故事,紅螺拍著大,“這他娘的什麼神仙!老娘好羨慕哦!”
說起自己的事, 又氣得拍桌:“你不知道,當時那兩個弄死我的傻技有多差,想我修煉風月多年,男無數, 那兩個的技能蟬聯倒數第一,娘的,我都想變怨靈也要弄死那兩個了,我沒想到,你真的會幫我報仇。”
紅螺抿抿,撲上去,抱了抱自己的這個朋友。
“謝謝你。”
“好,不用謝。”廖停雁在的背上拍了下,抱著站起來,“走,我帶你出去逛逛。”
紅螺立刻興起來,坐在懷里囂張大笑,“哈哈哈哈其實我這死一次也不虧嘛你知道我現在資質有多棒嗎?你看我這張臉真是天生的人胚子嘿嘿嘿,而且我現在還有個當魔域王后的親爹!”
廖停雁:“你還真認我當爹啊,那司馬大佬不就是你娘了?”
紅螺迅速地一把捂住了的,張地左右看,“噓,被魔主聽到這話,我會死的!”
廖停雁哈哈笑:“哪有這麼夸張,雖然外面都傳他兇殘,但他不怎麼殺人。”在他邊這麼久了,就沒見他過一次手,還殺人呢,他都不吃葷,去哪里找這麼熱和平的大魔王。
紅螺一言難盡地看著,“娘啊,我的親娘啊,你覺得魔主不可怕,那是因為你們是道,他對你沒有惡意,你當然覺不到他上可怕的氣息,我們不一樣啊,我們都是后娘養的!他看不順眼說殺就殺了!”
“還有什麼不殺人,你傻呀,他殺了不讓你看到唄,嘖嘖嘖不是我說這也太講究了,你又不是沒殺過人,他老人家還怕嚇著你了怎麼著,你當初跟我一起玩耍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弱’的。”
廖停雁:“講道理,朋友,如果邊有人替你腦子,你還想自己腦子嗎?要是有人事事都幫你手,你還想自己做?不存在的。”
紅螺:娘的,好羨慕這廝能躺贏。
廖停雁帶著紅螺和繞在腳邊轉圈圈的黑蛇在宮里晃悠。
紅螺:“這就是傳說中的魔主宮啊,外面傳的可玄乎了,這樣看,好像也沒什麼可怕的地方。”
廖停雁:“覺爽嗎?”
紅螺:“爽啊!別人都不能來,我能來,看看這殊榮,我都能橫著走了!”
紅螺:“不過你這也太懶了,現在發達了竟然什麼都不干,要換我,我能帶著大群魔將兇和魔主,大搖大擺回去鶴仙城,讓那些家伙看看老娘現在發達了,后悔死那些曾經看不起老娘的狗!”
廖停雁剛想說什麼,張開,又閉上了。
們不知道怎麼走到了一有兩個魔將守衛的外圍宮殿,那兩人看了眼抱著小孩后跟著蛇的廖停雁,完全沒敢阻攔,后退一步請隨便進。其實沒準備進去的廖停雁看他們迎賓的樣子,干脆就順勢走進去了。
司馬焦竟然坐在殿,他的面前有好些魔將在火焰里掙扎扭曲,被燒一片黑灰,而這樣的黑灰在他面前的地面已經鋪了厚厚一層。
廖停雁:“……”哇。
司馬焦在旁邊站著的一群魔將里看了幾眼,又點出了幾人。那被點出的幾人都神難看,有一人直接跪下了,哭著求饒,但還是被司馬焦連著另外幾人一起燒了。
很快,地面上的灰又厚了一層。
紅螺看得汗直豎,不由自主更加地抱住廖停雁的胳膊,小聲說:“娘呀,那些都是冬城的魔將吧?魔主說殺就殺了?瞧見沒,你還說他不殺人,這不殺人哪?”
廖停雁:“emmmmm”
的聲音雖然小,但司馬焦很快將目投了過來。
“怎麼到這里來了。”
廖停雁作勢轉:“那我先回去了?”
司馬焦朝手:“過來吧。”
廖停雁只得拖家帶口,帶著見到司馬焦后就抖一團的干兒和狗黑蛇,一起走向司馬焦。
那一堆的魔將和準魔將,都看著,又不敢多看。
廖停雁坐在司馬焦旁邊,讓紅螺坐在自己上,這位剛才還指點江山的姬友這會兒安靜如一聲不吭。
司馬焦繼續點魔將出列,看他那漫不經心的模樣,廖停雁懷疑他是隨機選的人,就是那種“小公點到誰就是誰”的點法。
看到諸位魔將強撐著鎮定的樣子,忽然覺得好像從前課堂上數學老師點名上黑板做題,每一個沒點到的人都神嚴肅不敢大意,被點到的則如喪考妣。
看他們都沒人試圖掙扎反殺,乖乖上前送死,廖停雁覺略奇怪,魔域的兇殘魔將們什麼時候這麼純良了?
來的太晚,所以不知道,那一層厚厚灰燼里,就有不是絕下試圖攻擊司馬焦的,可結果如何呢,不還是了一撮灰。
司馬焦好像殺得差不多了,擺擺手,所有人又退了下去。這時候的幸存人員臉上都充斥著逃出生天的激。
“那些是?”廖停雁看地上的灰。
司馬焦:“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生出了異心的東西,理一下。”
廖停雁覺自己抱著的紅螺抖了抖,只好安地拍了拍。
司馬焦總算注意到了紅螺,瞧了這小一眼,“這是什麼?”
廖停雁舉起介紹:“紅螺,我之前想復活的那個朋友。”先在大佬這里個臉掛個號,免得哪天不小心被大佬順手殺了。
紅螺了小短,“……”朋友求你放下我別讓我直面魔主講真的我現在有點怕。
司馬焦沒說什麼,拉著廖停雁起。紅螺見機跳下去,跟在黑蛇后面自己走,再也不敢待在姬友懷里了。
廖停雁被他抓著手,覺他手心有些燙,這不太正常,因為他的總是涼涼的。了手指,司馬焦抓了些,扣住的手指,沒讓。
廖停雁瞧他,“你殺人都是直接用火燒的?”可以前聽說,冬城大魔王司馬焦最用手殺人,搞得鮮淋漓才開心。
司馬焦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了聲道:“他們對這奉山靈火的畏懼,已經慢慢被我刻在了骨子里。”
廖停雁:“???”
司馬焦用拇指了的額角,換了個話題,“我抓到了師真緒。”
廖停雁下意識啊了聲。
司馬焦:“你想去看他嗎?”
這個問題……一般正確答案肯定是不想,但是想到這些年這個假哥哥經常接濟自己的魔石,覺得有必要去看一眼。
清清嗓子,問:“我能回答‘我想’嗎?”
司馬焦:“想就去吧。”他說的很隨意,并不在意,了一下廖停雁的頭發讓去了。
看看這強大的自信,不愧是世界第一的大佬。
廖停雁果真去見了被關起來的師真緒。而廖停雁離開后,司馬焦冷漠地注視著紅螺,紅螺張地抱了旁邊的黑蛇,心里忍不住想:“娘吔,這個老祖宗不會是覺得我纏著他道很礙眼想讓我消失吧!”
司馬焦:“會殺人嗎?”
紅螺:“會的會的。”
司馬焦又審視了片刻:“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日后,我要你幫做一些事。”
紅螺點頭如搗蒜:“可以可以可以我可以!”
廖停雁不知道姬友遭遇了什麼,前去見了師真緒,發現他況還好,就是神憔悴了點。
“……哥?”看在他曾借自己錢的份上,廖停雁還是這麼喊他。
師真緒神復雜又帶著一厭惡警惕地看著:“既然已經想起來了,還這麼喊我,你是在辱我?”
錯了,沒想起來。
廖停雁撓了撓臉。
也許從臉上的神看出了什麼,師真緒詫異地睜大了眼睛,“莫非你還未恢復記憶?既然如此,你怎麼會投司馬焦的懷抱?”
廖停雁:“因為?”
師真緒一噎,這話真的沒法接。他腦中一轉,忽而笑出來,“雖然要恢復你的記憶并不簡單,但司馬焦一定能做到,他不為你恢復記憶,你猜這是為什麼?因為他有不想讓你記起的東西,甚至他這段時間對你所說的都是謊言!他在騙你!”
師真緒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辦法,他既然被司馬焦抓住,總歸只有一死,就算是死,他也要讓司馬焦不好。如果能挑撥這兩人的,自然最好。
廖停雁沒再說多什麼,嘆口氣,離開了這里。
想起與師千縷師真緒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他們總是試圖說服,生為師家人,就要為了家族而犧牲,個人的喜惡與未來是沒有意義的,只有一族一姓的永恒才有意義。
像邪教洗腦,所以總不相信,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陷什麼傳銷組織。
可是,在一起生活了幾年,真的沒有一嗎?是有的,只是這種親不合時宜,也不能說,對誰都不好。
司馬焦在外面等。
廖停雁走過去,聽到司馬焦說:“我不殺他,但他將被永遠囚在這里。”看在廖停雁的份上,他可以不置這個師家人的魂魄,讓他能正常投魂池轉世。
司馬焦說完,拇指了一下廖停雁的眼角。
“只有這一個,師千縷必須死,明白嗎?”
廖停雁吸吸鼻子點頭。
主牽起司馬焦的手,“我不能恢復以前的記憶嗎?”
司馬焦:“你自己如果能想起來,就自己想。”
廖停雁又說:“我相信你。”
司馬焦:“不相信也沒關系。”他并不在乎這些。若是他喜歡的人,怎麼樣都沒關系,他愿意做什麼,只因為他愿意。信也好,不信也好,也罷,不也罷。
廖停雁靜了會兒,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雙修嗎?開靈府的那種?”
以為司馬焦不會答應的,因為這段時間,他從來沒說過要靈府雙修,總覺得他好像在避開,可能是因為失憶,覺得不太安全?
司馬焦卻答應了,“如果你想,自然可以。”
廖停雁終于明白司馬焦為什麼不搞靈府雙修了,看到了司馬焦的靈府,大地消失了,變一片翻涌的赤紅火漿,火焰布滿天空,鋪天蓋灼人的焰火流漿。這是一個令窒息的靈府,甚至不能那些火焰,的神魂唯一能立足的,只有一小塊開著花的地面。
……
廖停雁失神地躺著,眼睛慢慢恢復清明。
翻個,哽咽了一下。
“換一般人,是不是早就疼死了?”
司馬焦將轉過來,“我是一般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