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因爲那教書先生不屑的看著當時還是小娃的,說了一句:“子知書何用,通讀則足矣。”柳清棠就生氣的著哥哥給做幫兇,狠狠的捉弄了一番那個先生。後來,柳家爹爹回家後知曉這事,收拾了柳清榕一頓,還第一次因爲柳清棠不尊師長重罰抄了十幾本書。不過那之後那個教書先生就被柳家爹爹不客氣的辭退了,換他自己來教兒子和兒。
“會說出那種話的人,是愚蠢的,就是再有學問,我也不能讓他教我的孩子。我希我的孩子不被那些陳規教條所束縛,我希你們活著,就要有自己的想法,不管合不合適,不管旁人是誇讚還是詆譭,做自己想做的,但求無憾於心。”柳家爹爹那時是這麼對兄妹兩說得。
柳清棠一共纔有過兩個先生,第一個因爲見第一面說得那句話被捉弄的狼狽不已,氣的仰倒被擡出了柳府。第二個就是的父親,對於自家父親,柳清棠就更是放肆了,反正只要不是大事,其餘小事只要撒個,看上去冷臉的父親就會不追究,所以還真的沒有被嚴厲的約束讀書過。
第一次聽見庸兒氣暈了太傅,柳清棠還興趣的去看了,然後旁聽了一節課之後就再也不想去,留下乾兒子一個人在那裡苦。
不過,或許對乾兒子和太傅來說,真正苦的是太傅纔對。庸兒每次都淡定的很,自顧自的做自己的,而太傅就難了。他只需要教這麼一個學生,眼看著他聰慧過人,卻偏偏不認真學正統的啓蒙書,用最快的速度掌握了生字之後就開始一心研讀醫書,太傅心裡真是十分煎熬。
偶爾他問個問題,還是關於醫的,這讓寧太傅怎麼答得出來。寧太傅也是個倔強的老頭子,看見這麼一好苗子,還很有可能是日後的皇帝,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長歪。老頭子旺盛的責任心,勢要讓純王世子重新對自己所教的產生興趣乖乖學習,也就和庸兒扛上了。
在寧太傅被氣暈了三次後,柳清棠好心想著他年紀大了,準備給庸兒換一個太傅,沒想到寧太傅第二天就在朝堂上老淚縱橫,說一定要教好純王世子不然就是死也不甘,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又哭又耍賴,柳清棠可沒有看著老人哭的好,於是最終沒能換太傅,也就這樣讓寧太傅一直教著。
總之,這已經是宮的常態了,之前柳清棠還會去看看,但是每次都被寧太傅拉著告狀,然後庸兒還一副完全沒發現自己錯了的眼神看著,事不關己的看醫書,任被寧太傅抓著唸叨的腦仁疼。柳清棠說什麼都不願去看了,這事就落在了秦束上。
“寧太傅昨日給庸兒佈置了課業,結果今日讓他背書,庸兒背的不是四書五經而是藥書錄。讓他做文章,他就寫了洋洋灑灑好幾頁的病例和治療之法,直把寧太傅看的臉發青。看到寧太傅臉不好,庸兒還給他把脈說他需要清心敗火,給他開了一劑方子,寧太傅話都說不出來,就暈倒了。”秦束說起這些時候,似乎有些想笑,但是沒有笑出來。
柳清棠就沒有那麼多顧及了,想笑就哈哈的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看到秦束的表,又忽然收斂,擺上一張嚴肅的臉對秦束說道:“庸兒總是氣暈寧太傅,太不應該了,如此不尊師重道,等他來了你要好好教訓他,不要總是寵著,男孩子就應該經得起摔打!”
雖然都是柳清棠每次都對他說要好好教訓不聽話的乾兒子,但是其實比起他,自己更喜歡寵著乾兒子。他要是稍稍嚴厲,就要瞪他說爲什麼那麼嚴厲都要嚇壞孩子了,依著的話教訓乾兒子,還沒開始教訓就說乾兒子乖巧聽話本不需要教訓。
庸兒這樣天不怕地不怕,太傅倒於前也不如山的格,大半就是被柳清棠寵出來的。
楊素書還因爲這事,來了一趟宮中對著好友諄諄教誨,讓不要太寵孩子,把柳清棠說得賭咒發誓一定要做個嚴厲的乾孃。至於後來有沒有做到,從楊素書又著腦門去了一趟宮裡,專門拜託秦束讓他看著柳清棠不要什麼事都依著兒子,就能看出來究竟有沒有做到了。
在家要看著夫君,讓他不要太順著兒子,現在連好友都給扯後,楊素書想想就覺得無奈。
蕭樂安在家裡有個二十四孝老爹,不過一到孃親面前就乖得不得了。同樣的,在宮裡有個總是寵著他做什麼壞事都會包庇他的乾孃,但是一到乾爹面前就不敢造次。
兩人一路聊著乾兒子走回了慈安宮,到了沒多久,方纔談論的人,乾兒子蕭樂安就揹著個小布包被送過來用午膳了。
“庸兒過來,我問你,你今天又把寧太傅氣暈了?”柳清棠一張嚴肅的臉擺了半天,就爲了等蕭樂安過來,但是看到長得玉雪可的蕭樂安眨眨眼,拉長了聲音了一句乾孃然後撲在膝上,柳清棠幾乎一下子就忘記了自己的決心,控制不住的出笑臉。
“嗯咳。”秦束在一旁咳嗽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這是他們之前約好的,如果柳清棠沒忍住就要提醒。
柳清棠好險的記起來自己的初衷,繼續擺起臉說道:“寧太傅年紀那麼大了,又是你的老師,你就算不學,也不能氣他。”
“庸兒沒有故意氣老師。”一向小大人似得蕭樂安不安的垂下頭,寧太傅對他雖然嚴厲了些,但是也很關心他,所以他是真心把太傅當老師尊敬的,即使他想學的太傅教不了。
“太傅年紀大了,吃了很多不能多吃的東西,所以緒一激就頭暈。庸兒和他說過好幾次了,平常不應該吃那麼多辣椒和,也不能喝酒。可是太傅不聽,還說家裡師孃管得,只敢在宮裡喝一點,讓我不要說。”蕭樂安嘆口氣又道:“我回家請教了孃親,給他開了方子的,只要按時喝藥,不再喝酒吃和辣椒,以後就不會隨便暈倒。”
“誒?寧太傅怕夫人,還吃和辣椒,還帶酒進宮喝?庸兒你還小,可不能學太傅喝酒。我就知道我們家庸兒聽話懂事,比所有的孩子都聰明。”柳清棠笑著抱住乾兒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蕭樂安也眼睛一彎笑起來。
兩人和樂融融,一旁的秦束眉梢一挑,緩緩道:“清棠。”
柳清棠和蕭樂安同時一頓,然後柳清棠擡頭對秦束討好的笑笑道:“秦束,你看咱們庸兒是不是很聽話很乖,而且他還這麼小就知道開藥方了。氣暈太傅也不是他的錯對不對,咱們今天就不要說他了吧。”
“嗯,不說他,我和他說說話。”秦束淡淡的換了一個說法,對蕭樂安出了手。
蕭樂安立即就像霜打的茄子退出了柳清棠的懷抱,被秦束牽著走出去進行例行的“聊天”了。以前每次蕭樂安做了什麼事,不管對錯,楊素書就會和他講道理分析一番,現在在宮中,這件事就歸了秦束做。
雖然今日柳清棠自告勇的說替秦束一回,但是現在顯然沒能功。想到秦束每次和自己相那種不會說話直來直去的樣子,就爲乾兒子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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