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周怎麼回來了?”兩人上樓進了家門, 宋母見到去而復返的周煜, 奇怪問道。
周煜有點尷尬地支支吾吾, 南風笑著替他道:“沒打到車。”
宋母了然地點頭,笑道:“我就說嘛!大年初一出租車這個時候估著都收班了吧,能打到車才奇怪。行李放在酒店沒關系, 明天你們倆再一塊兒去取就行了。”
周煜訕訕道:“也只能這樣了。”
南風忍著笑瞥了他一眼。
這家伙哪里有什麼行李?昨晚接了電話,肯定是臨時訂了張機票, 天沒亮就飛過來,估計也就上背的那個包。上門帶給父母的禮盒, 之前看了下,都是些名貴的補品,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臨時從他外公那里順來的。
和周煜雖然已經同居了一段時間,但在父母眼皮底下,還是要裝裝純潔的。
知道周煜昨晚沒睡好,待他洗漱完畢,就把他領去了客房, 也沒敢在房間逗留多久,就出來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宋父宋母習慣早睡, 除了昨晚守歲年,南風在家也是隨著父母的作息,十點多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而此時隔壁房間的周煜,雖然很困,但卻翻來覆去有點睡不著。
昨晚年時,和南風隔著電話視頻, 忽然聽說裴云在們家過年,他當時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當然知道就是出于熱心,看到裴云過年一個人在外面,才邀請他去家。
實際上,作為朋友,他也不愿意看到裴云過年孤一人在外。
只是他沒法忽視,裴云是曾經喜歡的人,而如今又是單。
這種無法控制的嫉妒和不安,讓他意識到自己原來是如此貪心的人。明明已經得償所愿,應該知足才是。
可他發覺擁有之后才是貪念釋放的開始,他想要南風的心里眼里都是有他一個人,甚至恨不得去清空的記憶,讓再回憶青春時,也沒有別人。
而這些念頭,讓他不得不對自己生出反。
他們一個是自己的人,一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還曾因為他的自私而錯過。他不應該如此狹隘。
可也許在里,他從來就是這樣一個卑劣的人,又自私又貪婪。
他很怕哪一天,當南風意識到自己的不堪,會厭惡唾棄,離他而去。
這種不安,讓他怎麼都無法平靜下來睡,也不知輾轉多久,拿起放在床頭柜的手表一看,竟不知不覺過了十二點。
他煩躁地了頭發,一骨碌坐起來,手在包里出個小東西,躡手躡腳出門。
南風的房門沒有反鎖,他悄悄拎開門把走了進去。
今晚月不錯,窗外的月輝從窗戶了點進來,落在屋的大床上。
而床上的人已經在這月中睡得沉沉。
周煜悄無聲息地走過去,爬上床鉆進被子,將南風攬在懷中抱住。
南風被他弄醒,迷迷糊糊道:“你怎麼跑來了?趕回隔壁,被我爸媽看到就不好了。”
周煜親了親:“明早叔叔阿姨起來前,我會溜回去的。”
南風正困得厲害,將臉埋在他肩頭,含含混混點頭:“那你記得溜回去。”
然而周煜卻沒打算讓繼續睡覺。
他迫切地想用融的方式,確定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
這種迫切讓他心里頭像燒了一把火。
他手并用,半睡半醒的南風不堪其擾,翻躲開他的糾纏。
可還沒還繼續和周公會面,下突如其來的飽脹,讓不得不醒過來。
反手推他,甕聲甕氣嗔道:“你不是吧?我爸媽在呢!”
周煜見他醒了,也不再克制,干脆翻將他整個人在下,著用力,一言不發。
兩個人從第一次到現在,已經兩月有余。
年輕濃,難免貪歡,除了特殊日子,幾乎夜夜笙歌,對彼此的已經再悉不過。
南風剛剛迷迷糊糊時,就被他出了覺,現在更是如被火,很快就丟盔卸甲,任他為所為。
雖然知道隔著一個房間,父母肯定聽不到靜,但南風還是悶在枕頭不敢出聲,也張。偏偏這樣,更讓周煜有覺,跟吃了興劑似的。
都到了幾次,他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還是周煜看不住,將人撈起來換了個姿勢沖刺,這才結束。
大冬天的夜晚,兩個人都弄出了一頭汗。
周煜開了臺燈,理下狼藉。
南風見他把小雨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著氣笑道:“你可真是個人才,上朋友父母家還不忘帶作案工。”
周煜看了一眼,俯下抱住,下頂了頂,輕笑:“這個才是作案工。”
南風趕退開一些,怕了他的語氣:“你可別再來了。”
周煜笑著把撈過來抱著:“昨晚一夜沒睡,想再來也沒力氣了。”
南風了他的口:“真吃醋啊?”
周煜抿抿,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小心眼了?”
南風道:“將心比心,如果換是你,我應該也會吃醋的。”
兩人雖然累得厲害,但此時卻奇怪的沒什麼睡意。
周煜忽然話鋒一轉:“我們回去就結婚吧!”
南風想了想試探問:“你這次回去說被家里人番轟炸,是不是勸你回斯坦福?”
周煜怔了怔,點頭輕描淡寫道:“他們好像覺得只要我去了斯文團隊,過個五六年我就能得諾貝爾,真不知道他們怎麼這麼急功近利?我現在在科學院明明就做得很開心,也很有就。反正我是不會去的。”頓了頓,又道,“難不真把你帶去國,讓你天天獨守空房?”
南風道:“往后還有幾十年呢,天天膩在一起也煩。我覺得你家里人的想法也有道理,咱們都得現實點,別太理想化,就算你喜歡做現在做的事,但在斯文團隊歷練幾年再回來,各種待遇肯定不同。”
周煜手關了燈,抱著道:“哎呀,怎麼咱們又談上這事了?不是說不用再談了麼?困得不行,快睡覺。”
這一覺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
還是南風先醒的,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覺快到七點,趕推了推還在睡的周煜:“快醒醒,趕回隔壁,我爸媽快起床了。”
周煜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跳下床打開門就躡手躡腳往隔壁走。
哪知才走了兩步,對面主臥的房門咯吱一聲打開。
穿著睡的宋父打著哈欠走出來,恰好對上從南風房門鬼鬼祟祟鉆出來的人。
周煜頓時有種做壞事被抓現行的尷尬,著頭皮道:“叔叔,早啊!那個……”他支支吾吾了片刻,“我剛剛起床上廁所。”
這話說得自己都沒底氣,因為廁所跟南風的房間本不在一個方向。
宋父倒是嘿嘿地笑,完全沒有拆穿他的意思:“我也正要去,昨晚睡得還好嗎?”
“好的。”
說著低下頭齜牙咧懊惱地鉆回了客房。
宋父樂呵呵地搖搖頭,哼著小調去了洗手間。
因為被抓了現行,吃早餐時,周煜面對著宋父,就特別尷尬。
吃到一半趕提出結婚的事,以免讓宋父宋母覺得自己是個輕浮不負責任的人。
“叔叔阿姨,這次我上門,一來是為了拜訪你們,二來是想和你們商量商量我和南風的婚事。”
宋母笑道:“我和南風爸爸都很開明,結婚的事你們年輕人自己決定就好,我們無條件支持,需要我們幫著做什麼,告訴我們就好。”
宋父清了清嗓子:“沒錯!不過南風是我們唯一的兒,雖然我們不是大富之家,但兒也是養長大的,是我們的掌上明珠。你也知道跟別人不太一樣,我們做父母的,最大愿就是可以嫁個中意的人,未來替我們疼寵。”
南風本來聽到周煜忽然在父母面前提起婚事,還有點不好意思,但宋父這番話卻讓有點鼻子酸酸地想流淚。
天底下最無條件你的人,大概也只有父母。
周煜轉頭看了看:“叔叔阿姨放心,我會疼的。”說著笑了笑,“這次來我主要是想和你們商量禮金房子和酒席的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麼要求?”
宋母道:“這些都好說,禮金什麼意思一下就行,反正給了也是留給你們小家庭的。如今江城房價高,首付我們出一半加上南風的名字就好。婚禮酒席的話,我們家這邊我和南風爸爸會辦,你們那邊的話你和你們家人商量好。”說完,他才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看什麼時候和你家里人見個面,一起再好好商量一下。”
周煜面僵了僵,道:‘我家里的事南風應該跟你們說過的,我母親過世多年,父親再婚,我和他多年沒什麼來往,他一向是不管我的事的。外公和兩個舅舅倒是很關心我,之前也說過要和你們見面的,只是他們都在帝都,外公年歲高不便遠行,舅舅最近又太忙不出時間。’
宋母笑呵呵點頭,揮揮手道:“沒事沒事,等什麼時候有時間大家坐下來吃頓飯就好,反正婚禮的事也要慢慢準備的。”
周煜有點勉強地笑了笑:“也是。”
吃完早餐,南風和母親一起去廚房收拾,周煜去陪宋父下棋。
宋母將廚房的門關上,小聲問:“我怎麼覺得小周家里對他的婚事不大樂意啊?你上次去帝都見過他外公和舅舅,到底對你怎麼樣?”
南風咬咬道:“他們都好的,只是……”
“只是什麼?結婚可是大事,半點都馬虎不得。”
南風道:“就是上次說過的,他以前的教授想勸他去國的事,他舅舅他們應該也是希他去,但他死活都不考慮,估計還在僵持著。說現在不方便見面,恐怕也是怕他舅舅在你們面前說這件事。”
宋母點點頭,皺眉想了想:“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待你,但如果真的是因為你放棄那麼重要的機會,那你們的婚事還是暫時緩一緩,等這件事過去了再說,免得到時候他家人都怪在你頭上。咱們負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你嫁過去了也會委屈。”
其實南風何嘗想不到這一點,抿嗯了一聲:“我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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