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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鬥不如養條狗》 7 良妃

良妃

秋日的天氣總是以晴好爲主,金失去了夏日的灼熱,照上暖洋洋的,異常舒適。碧霄宮外的幾株桂花樹早已掛滿了一簇簇一團團的小花,微風一拂,滿院飄香,薰得人昏昏醉。

桂花樹下,孟桑榆裹著一襲深紫,外罩一件銀祥雲圖案的淺紫,水袖一甩,慵懶的窩在一張榻上沐浴

小小一團的阿寶正趴在口,呼呼的爪子搭在人的-上,左挪挪,右,顯得極不自在。

德妃脂未施的素淨臉龐就在眼前,直的鼻樑,捲翹纖長的睫,白皙細膩的,看不出澤但形狀異常優的脣瓣,還有那人的鎖骨和飽滿的部……上的每一個地方都得恰到好,一再吸引著周武帝的視線。

他向來知道德妃是一個人,但卻沒有想到,卸去盛裝的德妃比平日還要上百倍。容貌不是一個人立足後宮最有利的武嗎?但德妃卻好似在故意收斂自己的芒一般。究竟在想些什麼?周武帝越來越看不懂對方了。

“阿寶睡不著嗎?是不是了?”孟桑榆睜開目,拍了拍不停在自己懷裡拱的阿寶的屁

周武帝哼哼兩聲,爪子從人的-移開,片刻後又放回去,狀似不經意的按了按。

“果然是了,吃塊糕。”孟桑榆手,從小幾上拿了一塊鬆的糕點,輕輕捻了一小撮送到阿寶邊。

周武帝毫不猶豫的叼走糕點,利落的吞下。他已經習慣了人的投喂。

孟桑榆用手帕將粘在他鬍鬚上的糕點渣掃落,自己也捻了一撮放進裡。一人一狗你一口我一口的慢慢分著食,頭頂不斷有細碎的桂花屑落下,畫面溫馨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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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眼前的景打,孟桑榆攤開掌心,接住一小朵白的落花,流溢彩的目微微瞇起,哼唱出一段婉轉又奇異的曲調。

曲調沒有歌詞,只有高高低低的哦,似風似霧般繚繞,又似蟾宮仙樂般飄渺,彷彿連靈魂都能……周武帝忘了咀嚼裡的糕點,呆呆看著落花中怡然自樂的人,忽然間覺得有些迷醉。

一旁的宮人們依然垂頭靜立,但俱都雙目迷濛,角上翹,顯然已沉溺進去了。

“娘娘,剛纔奴婢得到消息,皇上眼下正在花園中賞。”馮嬤嬤快步走來,匆匆行過一禮後說道。

迷幻的氛圍像氣泡般被無破,周武帝轉頭,眼含煞氣的睨向馮嬤嬤。這般俗不可耐的賤奴怎配伺候德妃?等他恢復人便立即將之發配到浣局去!

“哦。”孟桑榆拋掉手裡的落花,輕著阿寶的脊背,意味不明的應道。

“娘娘您趕梳妝打扮吧,想必這會兒其他各宮已經得到消息了,可不能讓們佔了先機!”馮嬤嬤連聲催促。

孟桑榆沒,淡淡問道,“皇上這會兒跟誰在一起?”

馮嬤嬤沉聲回稟,“跟良妃娘娘。”

“沈慧茹?”孟桑榆呢喃,而後擺手,語氣堅決,“不去。”

灼灼看向的周武帝愣住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反應,心裡頓時有些急躁。他很想去看一看,證實自己的猜測,於是他嗚嗚起來,四隻爪子不停在德妃懷裡撲騰。

“娘娘您看今兒天氣這般好,您帶阿寶去花園逛逛也使得呀!阿寶還沒去過花園呢!”瞥見躁的阿寶,馮嬤嬤立即改口勸說。

對上阿寶溢滿盼的黑亮雙眼,孟桑榆嘆了口氣,沉聲命令道,“那便伺候本宮梳妝吧。”站起,昂首走進殿,獨屬於德妃娘娘的凌厲氣勢瞬間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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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們齊聲應諾,亦步亦趨的跟隨在後。

周武帝蹲坐在寢殿門口,幽深的眸子盯住薄紗屏風後的模糊影。他的覺沒有錯,原來德妃真的不稀罕自己,自己在心裡連只狗都不如。以往的那些溫小意,熱如火都是的僞裝,私下裡談起皇帝,眼裡的漠然冰冷令他心驚。

真是該死!難道朕對你還不夠好嗎?朕給你高位,給你寵,給你權利,你卻是如何回報朕的?若不是此番意外,你還要矇騙朕多久?周武帝狠狠低咒著,心裡翻騰的不只是怒火,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刺痛。

在他思緒紛飛時,孟桑榆已經梳妝完畢,走出屏風後便要彎腰抱起阿寶。

周武帝回神,力掙扎起來。

“阿寶別鬧,帶你出去玩!”孟桑榆拍著他的頭輕聲安,話落還在他邊親了親。

帶著馨香的脣瓣劃過自己的鼻端和角,異常灼熱,還伴著些微麻。周武帝怔楞一瞬,然後趴在人懷裡不了,茸茸的尾控制的搖晃起來。

不管周武帝平常是如何深藏不,心思難測,變狗以後,一切掩飾都是白搭。狗的尾直接連通心靈,而不是大腦,所以它們沒有人類的虛僞。

怒火轉瞬就被人熄滅,周武帝有些沮喪,自暴自棄的被人拎著走。

孟桑榆蹙眉,心中十分厭煩,爲了一個男人心積慮,爭來奪去,早已疲憊不堪。好在現在有了阿寶,日子還能忍。掂了掂懷裡暖呼呼的一團,眉眼舒緩,施施然朝花園走去。

花園的水榭邊,一簇簇花爭相怒放,看上去十分熱鬧,略帶苦味的清冷香氣隔了老遠都能聞到,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悠揚婉轉的古琴聲,其間夾雜著清越迷人的唱。這無疑是一場視聽盛宴,可以想見彈琴賞的人是何等雅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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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假山,遠遠看著涼亭裡相伴而坐的一對男,孟桑榆挑眉,停住了腳步。

男人材十分高大,一襲明黃龍袍穿在上更顯氣勢驚人,刀削斧鑿的俊逸五足以吸引全天下的人。他就是大周朝的現任帝王——周武帝,今年27歲,正值鼎盛之年。

他對面放著一架古琴,一雙纖長白皙的荑正在琴上弄,順著如玉的荑而上,一位著鵝黃飄逸宮裝的人正邊彈邊唱,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不時與俊逸的帝王換一個含脈脈的眼神,畫面唯到了極點,使得一旁圍坐的幾名宮妃都了擺設。

“好一對璧人。”孟桑榆用指尖梳理著阿寶背上的絨,輕聲嘆道。

“那是因爲娘娘您還未到,您要是過去了,哪裡有良妃邀寵的份兒。自詡古琴造詣非凡,卻連您清唱的功夫都比不上,您去給皇上獻歌一曲,挫挫的銳氣吧。”馮嬤嬤慫恿道。

“本宮可不是賣藝的優伶。”孟桑榆眼裡飛快劃過一厭惡,舉步朝涼亭走去。

馮嬤嬤訕訕閉,不明白主子爲什麼對邀寵的事兒這般不積極。如果主子有心,說不得這會兒連後位都登上了。

兀自可惜著,卻沒注意到銀翠和碧水臉上的無奈。

阿寶的全副心神都已經被涼亭中的男奪去了。他撲騰著四爪,猛烈掙扎起來。走得近了便要行禮問安,孟桑榆也就順勢放下他,甩著手帕口稱‘萬歲’。

看見姍然而至的德妃,涼亭裡的宮妃們俱都出興味的表。以往的德妃可謂是集萬千寵於一,侍寢次數,所獲賞賜在宮裡都是獨一份。見著,連皇后和貴妃都要靠邊站,真真讓人眼紅。

但自從皇上醒來以後,口味就好像變了。首先召見的不是最寵的德妃,竟是爲人低調,子清傲的良妃,且接連半月讓良妃伴駕書房,沈家也日漸被重用,這份寵有超越德妃的勢頭。

滿宮裡稍微寵一點的妃子,誰沒有被張揚跋扈的德妃整治過?唯獨良妃不聲不響的,從未與德妃正面相抗,這下可是有好戲看了。

皇帝皺眉,盯著德妃的發頂久久沒有開口,場中的氣氛瞬間有些凝滯。一旁的良妃角勾了勾,如水的眸子飛快劃過一抹譏諷和快意。

孟桑榆眼觀鼻鼻觀心,領著宮人跪在原地,既沒有擡頭去看皇帝的表,也沒有毫不滿。

阿寶早已拋下朝皇帝跑去,掌大的一團很容易讓人忽略,輕易就到了皇帝的邊。看見這人略微呈現淡紫的指甲和稍顯青白的脣,他眸微閃,暗道自己果然猜對了。這人是自己的替,之所以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應是服用了易容丹。

易容丹整個大周僅有一粒,服下後將面部適當就能變截然不同的模樣,毫也看不出破綻。但這種丹藥含有劇毒,相當折損壽命,且流傳出去恐被心懷叵測之人利用,被周武帝嚴令止了。

這枚丹藥保存在暗衛統領閆俊偉手裡,看來此人原先應是他的一名手下。

周武帝繃的心絃略鬆,朝坐在一旁的良妃看去。這張無暇的容曾無數次的出現在夢裡,他想要大步奔到對方邊,走出兩步纔想起還跪在原地的德妃,不由回頭看去。

與此同時,良妃也看見了地上的阿寶,角一勾便將他抱了起來。

“這是德妃娘娘的寵?怎麼脖子上缺了一圈?”弄著阿寶空的脖頸,擰眉問道。

皇帝遲遲起德妃,冷漠的瞥一眼便轉頭朝良妃看去,眼裡暗藏著淡淡的寵溺。這樣明顯的差別待遇讓一旁的宮妃們出譏諷的表。這仗還未開打,德妃就已輸了一半,真沒意思!看來後宮風向又要變了!

孟桑榆的表依然平靜如常,自發在皇帝下手坐下,直視良妃道,“前陣子給樹枝勒傷了,把剃乾淨纔好上藥。”

“什麼樹枝勒得?竟能勒得這般恰好?德妃娘娘不說,本宮還以爲是誰下的毒手。”良妃意有所指。

孟桑榆淡淡一笑,並不接這茬。當著皇帝的面兒與沈慧茹爭鋒相對,永遠沒有贏得可能。皇帝如何想就如何想,半點不在乎。名聲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阿寶安靜的趴伏在良妃懷裡,本來還眷的嗅聞著良妃上的香味,聽見別有用心的話,激的心瞬間冷卻。含沙影,無中生有,這真的是溫婉賢淑又心高氣傲的慧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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