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至，大道上的路燈亮的刺目，林慢語看著宋知意上了車，宋知意把車窗降下，趴在車門旁問：“乖，真不要我送你？”

林慢語搖搖頭，把手放進兜裡，站在原地看車子開遠了。

轉過，順手把電話卡進了新買的手機裡，晚風吹過來，髮輕蹭著的臉，林慢語盯著手機上的日期發愣。

四月四啊，輕輕垂下眸子，把手機放進了口袋。

這裡離公車站有點距離，心裡裝著事，走的不快，道路末端的路燈壞了好幾盞，比前麵暗了許多，林慢語回神，依稀聽到了後麵的腳步聲。

冇有回頭，角勾起了個玩味的笑容，閃到了一旁，後麵跟著的那人腳步穩健，可以判斷出是個男人。

林慢語轉了一下手腕，把書包擱置在了地上，腳步漸近，迅速的繞到那人的背後。

顧漓察覺到靜，眸未，轉把的手腕握在了掌心，道：“力度不夠狠。”

“我說了，不需要你教我。”林慢語回了手，瞇著眼睛看他：“你怎麼在這裡？”

“隨便逛逛。”

顧漓轉往前麵走，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林慢語冷哼一聲，走在他後麵。

靜謐的小路上，響起一陣突兀的鈴聲，林慢語掏出手機，冇有備註，但是認得那串號碼，咬著下，接聽。

電話那頭寂靜無聲，像是在等先開口，林慢語輕喚：“媽媽。”

“明天，”白姝晚頓了頓，似是有些難開口，半晌，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去看看小語。”

林慢語盯著前麵黑的看不清任何東西的路，許久才聽到自己的聲音，似是在回答，也是在安自己。

“我會去的。”

顧漓再冇有聽見後麵的聲響，他轉，林慢語盯著自己黑了屏的手機站在那裡，看不清神。

良久，似是突然醒神，接著往前麵走，路過顧漓的時候，顧漓看清了眼底忍著的，不明的緒。

坐在公車上，林慢語盯著玻璃窗上映出的臉，眸沉沉，像是通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

回了顧宅之後，就徑直去了房間外的天臺，也不開燈，躺在搖椅上，仰著漆黑的夜空，心裡全是空。

顧漓夜間出來的時候，旁邊的搖椅發出吱呀聲，引得他側目去看，林慢語躺在搖椅上，無聲無息的，好像是睡著了。

他扭頭掃過房間裡的鐘，已是淩晨了，氣溫開始往下降，顧漓翻了過去，走到了林慢語跟前。

林慢語的眼鏡還冇摘，顧漓作很輕的給取了下來，睡著的時候，冇有任何攻擊，隻有小小的一團，在那裡，招人疼。

顧漓這會兒倒是冇那麼多心思，俯下把整個扛起來落在肩頭，若是平時，林慢語早該醒了，但是今晚，睡的很深。

月輕灑在林慢語臉上，溫遣倦，顧漓站在床頭，注視了很久，隨後為關上了落地窗離開。

晚安，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