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辰說完后,許久都沒人說話。慕明棠看看面無表的謝玄辰,又看看繃著臉的小道士,慢慢明白過來:“原來,當年為王爺研制凈厄丹的游醫,是你師父?”
小道士沒想到世事竟然如此之巧,他就怕遇到當年的人,偏偏隨便在路上攔了一組生意,就是當年那個了不得的大人。
小道士二話不說,連銀子也不要了,飛快地收拾東西要溜:“你們的命我算不了,這生意我不做了,我家里還有事,先行一步!”
“小道長……”慕明棠一見他要溜急了,連忙說道,“你的銀子還沒拿呢。”
“錢財乃外之,小道不要了。”
“那改黃金。”
小道士腳步停頓了片刻,背影出一掙扎,最后但是咬咬牙說:“小道仙風道骨,不俗。不要。”
“那你的命呢?”謝玄辰幽幽說,“你的命,你師父的仇,你還要不要?”
小道士霍地轉過:“你說什麼?”
謝玄辰不不慢,說道:“你師父是如何死的,想必你比我清楚。你若是打算下半輩子一直這樣擔驚怕,四流竄,毫無尊嚴地活著,甚至連你師父的仇也不報,那你盡可往前走。”
小道士一張小圓臉氣得皺起來:“你……”
小道士膛起伏,一張臉漲得通紅。他師父當年云游四海,偶然來到京城,發現皇城中正在張皇榜千金求醫。他師父醫高超,遇到疑難雜癥自然想試一試,于是,就揭了皇榜。
沒想到這一揭,就害了自己的命。他師父在京城留了好幾個月,最開始他跟在師父邊,可是后來有一天,師父突然要他去給曾經的一位病人送藥,面嚴厲,當天夜里就打發他走了。小道士不明所以,等他再回來時,得知師父已經離開京城了。
一聲招呼都不打,甚至連口信都沒留,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事。小道士四去尋找師父,直到很久之后,他才聽人說,師父云游至一荒山野嶺,采藥時,不慎摔落山崖,已仙去了。
小道士自然是不信的,他師父注重養生,腳比他利索多了,又有多年的采藥經驗,懸在石壁上采藥都沒事,怎麼會在一個山坡上就失足摔落了呢?小道士不死心,暗暗查訪,越查,越心驚。
他終于知道這不是自己能惹的事,師父的死,也沒法查出一個水落石出了。小道士不敢再行醫問藥,但是又沒有其他謀生手段,只好姓埋名,依靠在師門學過的卦,連蒙帶猜地給人算算命,驅驅鬼。偶爾表演個障眼法,推銷膏藥掙點外快。
沒想到他都改行算命了,竟然還是遇到當年的事主。
小道士開始沒注意,等見他們拿出凈厄丹后,才想起當年這一樁事。他本來想裝不認識,把師父的丹藥拿到手就跑,然而,還是暴了。
小道士明白,別看謝玄辰現在孤一人,看起來勢單力薄,但是就依他剛才掰斷桌角的力氣,僅憑謝玄辰一人,已經足夠收拾小道士了。若是謝玄辰不想讓他走,小道士是走不出去的。
小道士氣了一會,道:“我說了這個病我治不了,我師父都治不好的病,我哪啊?兩位大人有大量,還是放我走吧。”
慕明棠心想怎麼可能,正好今日他們是溜出來的,后沒有皇帝的眼線,簡直是天賜良機。小道士雖然說他治不了,可是他畢竟是當年游醫的徒弟,就算真治不了也好過沒有。反正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這個小道士綁到,啊不是,請到王府。
慕明棠發現和謝玄辰待久了,變得一匪氣,當然這不要,慕明棠下自己的真實念頭,和善地笑著,說:“小道長有所不知,今日我和王爺出來時,并無侍從。此事只有你、我、王爺三人知道,外人斷不會知曉你的份。你只需扮演一個算命先生……算了,還是幻手藝人吧,隨我們回王府,吃住都包,每個月發月俸,年節另有打賞。而且這些和你的診金是分開的,若是你能想出藥方,每一帖藥一百錢。小道長,你看怎麼樣?”
小道士忍不住在腦子算一帖藥一百錢,一個月下來共有多……小道士強行打住,貪生怕死的念頭依然占著上風:“掙再多錢,也得有命花。我藏在市井中都擔驚怕,要是跟你們回去,豈不是立刻就被人認出來了?不妥不妥,這個錢我不能掙。”
“不會。”謝玄辰說道,“王府中如今所有人都重新換過,當年涉事之人死的死散的散,恐怕連你師父都認不得,談何當年只是一個小藥的你呢?何況,進攻才是最好的防。”
“你如今毫無自保之力,一旦被人發現,只有等死的份。而且你不作為,還給對方省下了手的麻煩。你師父死了,尚且有你追查暗訪,若是你死了,還會有誰記得你們師徒二人?”謝玄辰看著小道士的神,放下最后一記重錘,“只有我,和你們師徒的立場是天然一致的。你跟著我,只要我活著一日,就保你安太平一日。”
小道士有點被說了,他貪生怕死,這幾年過得心驚膽戰,更要命的是他不敢從醫,連維生的錢都掙不到,一頓飽一頓,實在是難熬極了。可是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謝玄辰活著時自然能保他,萬一謝玄辰自己都活不了呢?
慕明棠見小道士似在猶豫,這一刻慕明棠突然福至心靈,輕聲說:“小道長,你這樣有一頓沒一頓的,算命一輩子掙的錢,恐怕也不如去王府胡吃海喝三天。既然如此,你還猶豫什麼呢?”
小道士被著一句話豁然點通,對啊,他勤勤懇懇掙一輩子,恐怕也比不上王府三天的花銷。那這樣他還努力什麼,不如去狗大戶府上蹭吃蹭喝,說不定用不了一個月,就把自己這一輩子的錢掙回來了。
這麼一想果然亮堂多了,小道士被說,掰著指頭和面前這兩個狗大戶算賬單:“你們說的,包吃包住,每個月發俸祿,年節有賞金。診金另算,一帖藥一百錢,買藥材的錢你們自己出!”
慕明棠一口咬定:“好。”
“。”
·
王爺和王妃在眾目睽睽之下失蹤了,整個王府都驚嚇起來。相南春跟著眾人趕到后門,見地上扔著一條被暴力破壞的鎖鏈,后門大敞,而王爺和王妃的人已經杳無蹤影了。
相南春當時險些暈過去,侍衛長也嚇得不輕,趕派了幾路人從后門追出去,沿街尋找,務必把王爺王妃找回來。
相南春留守王府,不斷派人在四查。婢跟在相南春后,低聲詢問:“相姑姑,王爺失蹤一事……是否要稟報宮里?”
相南春臉難看,想了一會,緩慢搖頭:“再等等。若是被圣上和皇后娘娘知曉,必然要治我等之罪。先讓侍衛出去找,說不定王爺王妃只是心來,一會就回來了呢。”
婢領命而去。相南春說完,心愈發沉重。
這個位置便是夾求生,里外不是人。謝玄辰防,宮里也防,費心費力做了許多,最后很可能哪面都討不著好。
就像今日,上報也不是,不上報也不是,左右為難。
王府正飛狗跳著,相南春突然聽到小丫鬟匆匆忙忙跑進來報信:“相姑姑,王爺和王妃回來了!”
相南春猛地站起來:“什麼?”
“真的,就在門口。還帶回來一個手藝人!”
相南春急忙趕出去,果然在正門路上,遇到了慕明棠和謝玄辰。
相南春吃驚,慌忙行禮:“奴婢參見王爺、王妃。奴婢伺候不力,請王爺王妃降罪。”
“無妨。”慕明棠擺擺手,一點都沒有罪魁禍首的自覺,反而還很大度地表示寬恕,“是我和王爺興起,隨便去外面看看。對了,前些天李夫人不是請來一個會表演蝴蝶幻的人嗎,今日我也在路上看到一個,妙程度不比李夫人的差。正好養在王府,這樣等我無聊的時候,想看隨時就能看。”
相南春飛快地瞟了眼慕明棠后的江湖藝人,雖然驚訝,但還是恭敬應下:“是。”
按理安排客舍這種事用不著慕明棠一個王妃心,但是今日不知怎麼來了興致,竟然問了問王府中的空房子,然后親自給那個穿道褂的藝人指了間屋子。
慕明棠不敢做太多,給小道士定了一個方便來往的住所后,剩下的事,就全給侍們去安排了。
等到了晚上,慕明棠和謝玄辰分別換了暗的服,趁夜去找小道士。
小道士第一次見這種陣仗,被從床上驚醒。他打著哈欠,強撐著困意把了一會脈后,不得其解:“脈象穩健,這不是沒事麼。你們到底過來干什麼?”
慕明棠著急,低聲音說:“不是讓你看他現在,現在他當然沒事。問題在于烏羽飛,如果下次再到藥引,他還會發作嗎?”
小道士按了一會,很肯定點頭:“會。”
聽到這個答案慕明棠難掩失,謝玄辰早有預料,倒不覺得多憾。他問:“可以解嗎?”
這次小道士想了想,遲疑道:“當年我師父在京城停留數月,就是想研制出解藥。我被打發離開時,丹藥只有雛形,我并不知道完整的藥是什麼樣子。可是我師父行醫多年,醫高超,醫德崇高,他絕不會糊弄人。他最后拿出手的,必然是盡全力后配置出來的藥。但是就算如此都治不了王爺,我醫遠不如師父,我師父都不行,我更不能了。”
慕明棠斟酌著,說:“并非凈厄丹不能解,而是有有后患,且會上癮。”
“哦?”小道士驚訝地挑眉,說,“把丹藥給我,我再看看。”
慕明棠遞上凈厄丹。小道士切了一小塊磨碎,又聞又嘗,最后若有所思:“師父去后,我找到師父手稿,上面好像提過這件事。他平生云游四方,見識過許多疑難雜癥,也治好過許多,京城岐王便是一例。只不過后來師父手稿中又全盤推翻了自己的丹方,他后面一直在尋找萬全的治病方法,只可惜尚未找到,師父就出事了。”
原來當年那位游醫又全盤推翻了自己的法子,可惜在他想到方法前,就已不在人世。慕明棠到憂心,問:“那怎麼辦,你能改進你師父的方子嗎?”
“不能。就算把師父的藥方給我,我也改不了,更別說現在本沒有藥方,只有品藥了。”小道士說完,很努力地回想,“我記得師父手稿最后幾頁上寫,以藥治藥是行不通的,靠藥來對抗另一種藥,最后只會被新的藥控制。要完全戒除,只能靠自己。這些話他寫的很潦草,剩下的我就看不懂了。”
慕明棠聽到這些話,憂喜參半,喜的是畢竟有解開的可能,憂的是,不能用藥,不知道方法,無異于沒說。
不同于慕明棠憂心忡忡,謝玄辰倒仿佛很是放下了心。他說:“知道了原因,就已經解決了一半。烏羽飛必然已經下了很久,日積月累,滴水石穿,后面才會被引發。不過知道是藥就夠了,只要能下藥,總是能治的。”
慕明棠也深吸一口氣,說:“你說得對,是我太急了。我們慢慢來,總是有辦法的。”
慕明棠說完后自己嘆了口氣:“說來慚愧,我倒還不如你這個病人看得開。”
謝玄辰搖頭,握著慕明棠的手不說話。慕明棠聽到小道士說沒有藥時十分失,謝玄辰卻覺得安心。可能是這些年屢次失,謝玄辰的要求已經變得很低。只要知道并不是他自己的問題,而是外控,甚至當年他突然發瘋也可能是藥引導,謝玄辰已經安心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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