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約醒來時, 晚上九點。

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拿上來的手機就放在枕邊, 有微信消息的提示聲連續的，不間斷地在耳邊響起。

睜開眼, 索到冰涼的機，拿進被窩里。

還有些困，眼睛酸得睜不開，額頭抵著手機清醒了片刻，才解屏查看。

是小邱發來的微信，一連串歡呼雀躍的表包里, 夾雜了兩條文字容。

“新婚快樂呀，溫太太。”

“我和靈芝姐等了一天，愣是沒等到你曬結婚證……不愧是嫁了男神的人，夠沉得住氣。”

應如約彎，蜷著子滾了半圈。剛一, 發現有些不對勁……

因為剛醒來而遲鈍的腦子在反應了片刻后, 終于意識到, 此刻何地又剛剛發生過了什麼……

間酸痛，腰上，被他用力抓握過的地方仿佛還有余韻。

應如約卷著被子實, 一瞬間腦子里紛涌著無數個念頭，都像是橫空被剪斷了一截的線頭，麻麻又毫無頭緒。

放下手機，手指在被單上索著，越往邊沿指下布料越涼, 被夜浸潤得有沁涼的漉。

溫景然不在房間里。

用手指勾住過頭頂的被沿，悄悄按下，探出腦袋來。

臥室里窗簾閉，厚厚沉沉地遮掩住了落地窗。房間里唯一的源是窗臺附近的落地臺燈，燈被調暗了，并不刺眼。

正想坐起，側耳時，卻聽到有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靠近門口。

應如約回被窩里，屏息凝神。

臥室的門被推開，溫景然的腳步聲從門口一路到床頭，有重被放下時輕叩桌面的聲音響起，他掀開床畔另一側的被角，蹭掉拖鞋躺進來，很快挨過來，從后環住。

應如約的一僵。

他僅僅只是靠近，卻像是對他完全免疫一般，手腳發，任予任求。

后的人，花了幾秒的時間反應。隨即，環在腰上的手收，溫景然把摟進懷中，后背在他前抱。

他低頭，輕咬了一口的耳朵尖：“醒了？”

避無可避，應如約只能點頭，覆住溫景然環在腰上的手，微涼的手指剛到他的手背，就被他攏進掌心里，他繼續問：“起來吃點東西？”

應如約搖頭。

現在渾乏力不說，好像是過了頭，此時一點也沒有，更別說食。

在他懷里翻，正面摟住他，低聲嘟囔：“你很早就醒了？”

“也沒有很早。”他著的發，實頸側的被角，指腹著耳后的挲著：“醒來怕你，去熬了粥。”

應如約紅著耳朵“哦”了聲，這麼抱了他一會，察覺到他原本只是挲耳的手指漸漸順著脖頸往下后，漲紅了臉，握住他已至腰上的手指。

他的指腹溫熱，是握著都能知到，那是一種和完全不同的力量。

仰頭，討好地親了口他微微有些刺的下：“我要給甄真真發個消息……”

結婚這麼大的事，卻不是第一時間告訴的，應如約是想著這個，就能預知等會電話里，甄真真會有多在意多暴跳如雷。

剛拿起手機想要撥號，翻到通訊錄時，被溫景然從手心里走手機，他隨手把的手機放到枕邊，提醒道：“不如明天晚飯上和遲盛，當面告訴。”

也是……

電話里說不清，當面的話……拍下桌子，瞪下眼，很快就能把這事翻篇了。

明天……

掰著手指清算，明晚要和甄真真遲盛一起吃飯。

后天是之前就和小邱約好的，一起看電影。

大后天……

忽然抬起頭：“大后天就是靈芝的婚禮了。”

后擁著的人，懶洋洋的“嗯？”了聲，好像本沒在聽，開口問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問題：“想什麼時候去夜跑或者騎行？”

他剛恢復工作，加上電視臺有個訪談節目需要做，目前還不至于太忙。

晚上不需要加班，他就會有很多的時間陪去做想做的事。

他提起夜跑和騎行，應如約才恍惚想起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和他隨口提過，自己早就忘得一干二凈的事，他卻一直記得。

眨眨眼：“下個星期？”

“明天甄真真，后天小邱，大后天靈芝婚禮……”

有人不滿意了。

溫景然挑眉，打斷：“我呢？”

你什麼你……！

不等回答，他翻將回下。

他上套了一質的睡，質綿輕，著的皮。

他下來時，領口微敞，出骨節分明線條致的鎖骨。

應如約頓時看得口干舌燥。

落地燈昏暗的線下，他的五仿佛也蒙上了一層薄紗，空氣稀薄又曖昧，短短幾息時間，就呼吸急促到有些不上氣來。

眨眼，試圖示弱：“我……我還疼著。”

溫景然已經吻下來，落在眉心，平的張不安。他指骨著的手腕，一路往上，扶著下，一點點深了吻。

輾轉著子，漸漸開始迎合。

他溫熱的吐息在安好的緒后，一路往下，落在脖頸，輕輕的，親吻著，像是挲著一件上好的藝品，耐心又虔誠。

應如約想起數月前在L市的梵音寺意外遇到他，想問他是否有信仰，可迷迷糊糊的仿佛自己曾經問過他。

這種時候，連維持清醒的意識都已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實在回想不起來，到底有沒有問過他信不信佛，或者……溫家的人，是否對佛有信仰。

轉念一想，被堵住前，還是問道：“你好像不信佛，那溫家的人，比如你兩位哥哥，或者我之前在梵音寺見過的……”

嫂子？

不知道是不是該用這個稱呼，雖和他有了如此親的接，也已是合法的夫妻，可還是有些赫，難以這麼快進角去適應。

“嗯……他和安然都信。”他難得慢下來，耐心告訴：“老爺子早年間也是這附近的人，后來才落戶A市。他脾氣不算好，該有的壞脾氣一個沒，但唯有信仰這件事，向來認真。”

“早些年，他有空會親自往返兩市，也許只是為了主持難得一次的誦經，也許是為我點個長生燈，事事親力親為。后來年紀大了，腳不便，況也漸漸不好。雖然他子骨朗，但其實外強中干里虛空，便讓我哥代他常來寺廟。”

他托起的腰，聲音漸漸低沉：“他就是在那里遇到隨安然的，我知道的，他年年抄了佛經供在佛前。就連梵希……”

他忽然進來。

應如約扶在肩上的手猛然收，深深地抓他。

他放緩了速度，等著慢慢適應，才漸漸深，擁住，把抱在懷里。他覆耳，聲音低沉又沙啞：“就連梵希，也是在梵音寺帶回來的。”

那只有靈的貓……

意神迷，已經不知道他說到了那里，全部的意識都隨著他起起落落。

越是緩慢越是磨人。

漸漸開始不住，咬著，間溢出細碎的聲音。

漫無邊際的漂泊里，他那段故事終于講完，他尋到的，親吻著，含吮著，不知道想到什麼，忽得低低笑起來。

那笑聲，把心口都笑得一片麻。

只聽他放緩語速，輕聲告訴：“以后不要在我辦正事的時候讓我給你講故事。”

應如約“嗯？”了聲，有些不解。

只知道的腰要散了，就跟連續坐了一天班一樣，無力支撐，酸得要命。

“以后……”他的語速更慢：“不要在我辦正事的時候讓我給你講故事。”

他完整的重復完這句話，怕仍舊聽不懂，慢條斯理的又補上一句解釋：“會更持久。”

應如約：“……”

——

隔天一大早，甄真真收到應如約的短信：“晚上有時間嗎？”

一口把包子送進口中，油膩的手指就近了張紙巾，隨手蹭了蹭，翹著蘭花指快速回：“你約我能沒空嗎？”

遲盛煮好咖啡，轉看毫無形象地翹著二郎，邊吃邊玩手機，蹙眉道：“坐好。”

早已習慣了老大一個指令就一作的甄真真條件反地端正坐好，抬眼覷他面如常，殷勤地拉開旁的位置讓他坐下，又是分了半籠小籠包子又是分他一個茶葉蛋。

遲盛眼也沒抬，順手把咖啡推過去，看端著咖啡杯跟小狗一樣抿了口，垂下眼，輕輕掩去眼底笑意，接過小籠包咬了一口。

桌上手機震。

甄真真分神去看。

應如約：“那好，今晚有重要的事請你和遲警吃飯，一定要來！”

重要的事？

甄真真回：“有比你們已經結婚了還重要的事？”

那頭半天沒回復。

甄真真抿著老大最近越煮越甜的咖啡，反復看了那條短信半晌，越看越覺得有哪里不對……

等等！

手中的咖啡杯被順手掃到一邊，瞪圓了眼，仔細地瞄向短信里，應如約提到的“遲警”三字，頓時一臉懵。

為什麼重要的事要請和遲盛吃飯？

關遲盛什麼事！？

宇宙第一小甜甜的位置什麼時候就和遲盛平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