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潤生端著酒杯，準備去廚房時看見站在客廳邊緣的佳佳，臉上不由出幾分詫異，“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凌墨呢？”

“他在外面遇見人了，聊得正高興，我想著進來和你打一個招呼，”佳佳笑地開口，“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你被圍在人群中間，我都不好意思過去了。”

又看了潤生一眼，贊嘆道：“潤生姐，你今天真漂亮。”

“謝謝。”潤生笑了笑，“別傻站著了，等我去廚房看看后，帶你認識幾個人。”

佳佳微微側過頭，看見凌墨像是了，正意態閑然地往這里走過來。不由就朝潤生揚起了一抹微笑：“算了，我今天累的，不想再應酬了，你先去忙吧，我們待會兒再敘舊。”

潤生想了想，也沒勉強，就點點說：“那好吧，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說呢，我們晚點聊。”

佳佳應了下來，潤生就離開朝廚房去了。

后來們也沒敘舊，從出來后又是一番忙碌的應酬，等一切都平靜下來時，已經午夜過后了，中途時凌墨就過來和告別，說是佳佳有些累了，他們想先回去休息，看自己這邊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就點頭說好，又和佳佳約了第二天喝咖啡的時間，于是他們就先離開了。

深夜，潤生有些疲憊地著肩膀，端著一杯莫吉托走到客廳的落地窗邊，一邊小口喝著酒，一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窗外的夜，其實外面也沒什麼可以看的，黑漆漆一片，喝完最后一口酒后，就拉上了窗簾，關燈上樓。

卻不知在離的門口不遠的地方，一輛黑賓利靜靜地停在那里，在客廳熄燈之后，才緩緩地離開了這里。

第二天一向準時的生鐘也小小放縱了一下潤生的惰意。

起床后就看見今天小雨滿城，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片薄霧中。

一向喜歡這樣的日子，了一個懶腰，看了看時間，離約佳佳的時間還早，就心頗好的給自己做了一份早餐，還煮了一壺咖啡，廚房里頓時就彌漫著一濃烈的咖啡香味。

剛剛才將放涼了些許的咖啡送到邊，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電話就響了起來。

無奈地翻個白眼，只好放下咖啡去接電話。

“喂。”

“嗯，我知道，明天上午我會準時來公司的。”

“還有一個事，我希我來接管公司的這件事先暫時保，對外還是說公司總裁在國，只偶爾才會回來主持一些必要的事。”

掛了電話后，潤生將手機隨意往茶幾上一放，端著此時溫度正合宜的咖啡喝了一口，著窗外集的雨，心里舒了一口氣，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在寒風疾雨里推門走進咖啡廳，就看見佳佳已經到了，正坐在一堆枕里，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一不。

“你現在還真有幾分工作狂的樣子了。”潤走到的對面坐下，半開玩笑地說：“凌墨對此就一點意見也沒有？”

佳佳聽見聲音后就抬起了頭，朝微微一笑：“來得早了一些，就想著理一些郵件，免得明天上班又人仰馬翻的。”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我現在都還記得你當時來面試時對我說的那一番話，一轉眼，竟然就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潤生有些唏噓的樣子。

“當時要不是你，我可能本沒有機會進卿氏，更不要說到今天的位置了。”

潤生擺擺手：“你的工作能力很不錯，又愿意吃苦，無論進不進卿氏，都會有一番作為的。”

佳佳笑了笑說：“要不是跟著你那麼久，我可能不會長得這麼快，在你手下能學到的東西，這兩年對我而言都十分用，不然這個總監的位置，怎麼也不到我來坐。”

潤生聽了就勾了勾角，手里挲著新端上來的馬克杯，輕聲道：“佳佳，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這次我回來，是打算自己創業的，現在已經萬事俱備了，辦公室我也找好了，等公司執照一注冊好，就正式展開業務和工作了，今天找你來，是想拉你伙，和我一起干，你愿意嗎？”

佳佳愣了愣，有些詫異，低頭喝了一口水，沒有作聲。良久，才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潤生：“潤生姐，你為什麼會來找我呢？是因為凌墨的緣故嗎？”

是因為凌家的關系和背景，才選擇自己嗎？就像當初沒有拒絕凌墨的刻意接近一般，只是想利用凌家在卿氏的影響，好順利上位，今天，一切又要重新上演嗎？只不過，因為凌墨已經和自己結婚，所以干脆就找上自己了嗎？

“佳佳，你昨天可能也看見了，我現在有的人脈關系其實也不差，而且我目前要做的行業其實并不是傳統行業，和卿氏的行業并不重合，所以，凌家有的關系和資源來說，對我已經不再重要了，我之所以找你，一是因為你突出的工作能力，很適合一個公司在創業初期時那種開拓和進取的狀態，就這一點來說，卿氏可能已經不適合你了，它現有的格局已經固化，無法再取得什麼令人驚訝的突破了；二是我一直都還記得你和我說過的你的夢想，你那一番話讓我印象深刻，看到你現在止步于實現自己夢想的門外，覺得很可惜，所以才想問問你，到底還有當初那份激和沖嗎？”

佳佳有些怔忪，沒想到會和自己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視線一偏，目的盡頭是咖啡廳懸掛的一副油畫。

夢想嗎？

開始仔細地回憶著，自己剛剛從大學畢業出來時，懷揣著希和夢想，企盼能靠著自己的能力，在A市站穩腳跟，創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理想是滿的，現實是無的，一次次在面試中壁的過程中，差點都要放棄自己的夢想了，卻在卿氏遇見了潤生，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時就有所改變了，又重新拾回了信心，覺得只要懷有夢想，老天總會給自己留一扇窗戶的。

這種幸運一直延續到和凌墨結婚，看似順風順水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其中又有幾分是自己的真實能力，又有幾分是憑著凌墨的面子呢？

說實話，還真的有些不清楚，剛剛潤生說的話，確確實實擊中了心最弱的那一部分，如果一直留在卿氏，可能到最后，也就現在這個樣子了吧？

看著佳佳陷沉思的模樣，潤生明白已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角微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帶著輕笑說：“別著急做決定，回去和凌墨商量一下，我等你的答復。”

佳佳大腦一片空白，聽了只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潤生抬手看了看表，“我待會兒還有一個約談，先走了，你想好了給我打電話。”

說完就起離開了，走到門口，門打開了一半，新鮮而清冽的空氣撲面而來，回頭看了一眼仍舊坐在原位，神明顯還有些迷惘的佳佳，笑了笑，踩著高跟鞋轉走了出去。

剛走到路邊拉開車門，電話就響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是小姨打過來的，就接了起來。

“潤生，你真的回來了？”電話里小姨的聲音又驚又喜。

“嗯，小姨，我回來了。”含笑應到。

“你這孩子，真是個小沒良心，回來了也不說告訴我一聲，我還是打到杉磯時，芬克斯接到的電話告訴我的。”

“小姨，我正在回來看你的路上呢，你就打過來了，我回來了怎麼會不來看你呢。”潤生有些心虛地掩飾著，立即啟了汽車，準備趁著現在和下一個會面之間兩個小時的空隙，回去報到。

“哼，最好是這樣，我在家里等著你啊。”歐倩氣哼哼地說著，然后才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后，在歐倩家里。

潤生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桂圓紅棗茶，一邊聽著小姨絮絮叨叨的說話。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喝咖啡，那東西有什麼好啊，不如這紅棗對人好。”說著就拉著潤生的手仔細端詳了幾秒，點了點頭，“氣比走之前好多了，人看著也神了不，樂樂呢？怎麼沒有一道帶回來呢？你這次回來了是打算留下來，還是只是辦事，辦完事要跟著回國的？”

“我這次回來是忙工作上的事的，樂樂還小，忙起來怕顧不上，就給蘇靜帶一段時間，等芬克斯那邊的事忙完了，他就會帶樂樂過來的。”潤生低頭喝了一口熱茶，笑著說。

小姨嗔怪地白了一眼，“怎麼不帶回來給我呢？我現在整天在家也沒什麼事，剛好可以幫你帶樂樂，這樣你空閑時還可以看看兒，你呀，就是心大，樂樂還那麼小，也放心給蘇靜那個馬大哈......”

“小姨，你就放心吧，請了三個專業的保姆專門幫著帶孩子，兩個兒子都照顧的很好，樂樂在那里沒什麼問題的，你本來就不是很好，我怎麼忍心讓你勞累呢？你別看樂樂還小，又是一個孩兒，頑皮得很，平時我和芬克斯還有保姆帶都有些吃力，別說你一個人了。”

說起兒，潤生心里突然就得不像話。

歐倩看著，微微笑了，拍了拍的手說：“看你現在這樣啊，我放心了不，芬克斯人很不錯，你們要好好的，以前的事啊，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人的一生總不能一直被那些仇恨困在原地吧？這世上還有那麼多好的事，又怎麼能因為那些無關要的人就此錯過呢？”

“我知道的，小姨，你放心吧，過去的事我都放下了，現在有芬克斯，有樂樂，我已經很滿足了。”潤生淡淡地笑著，低著頭又喝一口茶，長長的睫垂下來，似乎這樣能掩藏起心事。

歐倩毫沒有察覺，只欣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遲疑著開口：“文亦琛知道樂樂的事嗎？到時樂樂回來了，他會不會……”

“小姨，樂樂是我和芬克斯的孩子。”潤生打斷了的話，斬釘截鐵地說：“和文亦琛沒有任何一點關系。”

歐倩吃驚地看著，過了半晌，才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