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倩這幾天都守在趙德樹的床前，幾乎沒怎麼閉過眼，清晨潤生來探病時，終于將趕回家去洗澡休息，自己來替守著。

這兩天，早也顧不上文氏和卿氏的事了，幾乎想破了腦袋，找遍了A市和杉磯著名的律師，他們給的答復幾乎都是一樣的，文亦琛手里有這些資料的話，對于樂樂的養問題，基本上沒有什麼勝算。潤生坐在病房里的沙發上，只覺得焦頭爛額。

肖志平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潤生，你這兩天怎麼了，總是見不到你的人影，還在為文氏的事生氣嗎？”肖志平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高興，“我說過了，要從大局出發，卿氏我也隨便你置了啊。”

“我家里出了一些事，這兩天可能無暇理公司的事。”潤生頓了頓，緩緩開口，“公司的事，我這邊忙完，會盡快理的。”

“那就好，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哦，卿隆平最近正在為卿可可結婚對象，應該是想做最后的掙扎吧，你別太掉以輕心了。”肖志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后就掛了電話。

點到即止的話，他只說到這里。剩下的，就看潤生自己接下來的本事了，看有沒有能力將卿氏徹底連拔起了。

放下手機，潤生了額角，和肖志平合作至今，一直都是一種互相利用的方式，肖志平不方便出面的事，全部由來理，需要某些特殊支持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地借用肖志平背后的關系和資源，他們各自心里都很清楚，要是哪一天對方已經不再是無法取代的合作伙伴了，兩人都會毫不猶豫地拋開對方，尋求更利于自己的合作關系。

所以，并沒有太多的時間來理樂樂和趙德樹的問題，如果和肖志平的關系破裂，到時候文亦琛再來難為，自己就是真正的腹背敵了。

趙德樹病又有反復，有新的腹腔出的況出現，已經陷半昏迷，臨時被轉送往醫院。潤生在送歐倩去醫院的路上，將車子開得飛快。也知到此刻小姨的憂慮，在車座上坐得筆直，一不，就連眼睛都是盯著前方道路，幾乎不眨。

的模樣古怪而僵，潤生忍不住去握住放在膝上的手。

小姨的手掌冰涼，便微微放緩車速，低聲說：“小姨父不會有事的。”

歐倩依舊一言不發，到了醫院的停車場，拉開車門，也沒有等潤生，徑直走向電梯。黑夜之中，紅的電梯樓層顯示分外刺眼，像是小小的手印，晃得有些難。

這一夜，歐倩沒有聽潤生的勸說，在醫院陪了整整一晚上。直到晨曦微，趙德樹醒了過來。他一睜開眼睛，就似乎有許多話要對妻子說，攥住了的手，比劃著形，喑啞的發出了幾個音節的聲音。

歐倩含著淚俯，“老公，你要說什麼？”

耳朵清晰得能聽到他腔里那顆心在砰砰跳，終于聽清，他吃力的說：“老婆……讓你擔心了。”

拼命忍住眼淚，用力的搖頭：“沒什麼……只要你沒事就好。”

潤生站在一旁，目怔怔的落在他裂的上，耳朵里回響著的，是小姨的哭泣的聲音，閉了閉眼，也不打擾兩人，悄悄地退出了病房。

天漸漸亮了，經過醫生的全力搶救后，趙德樹的病算是穩定下來，醫生叮囑一定要靜養，不要到任何刺激了，否則第二次搶救還有沒有這樣的運氣，那就說不定了。

潤生拖著疲憊的來到走廊上坐下，呆呆地盯著對面雪白的墻，要是文亦琛這時將那份資料公開，那麼，趙德樹的這條命，應該就完了吧？

想起小姨這兩天在醫院的表現，不由苦笑了一聲。

無論怎麼掙扎……或許，結局早就注定。

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吧？！

潤生的手一寸寸的接近包里的電話，麻木的摁下一個個數字。

已經是清晨，可對方很快接起了電話，聲音清醒地可怕，潤生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我等你這個電話，已經很久了。”他輕聲笑著，像是此刻等到了自己的獵。

“那麼，想必你也知道我的答復了。”有些艱難地開口。

“我公寓的位置，你應該知道吧？”文亦琛輕松地說，“現在就過來吧，我們來談談條件。”

潤生開著車，駛出醫院的大門。燈微微晃著，和對面一輛輛車的線，錯而過。去文亦琛公寓的路到現在仍然悉，不到半個小時，就來到了那道悉的小區門口。

從電梯走出來時，他公寓的門微微掩著，有一些亮從里面出來。

推門進去，客廳的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形修長拔。他聽見聲音后就抬起了頭來，對著笑了笑：“等你很久了。”

站在門口，直直地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他公寓里的擺設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仍然和兩年前來的時候差不多，從這個位置，甚至可以看見臺上的那一盆盆多，那個時候嫌他的臺太過單調，自己又恰巧對多有了興趣，就買了許多來，種在了他的臺上。還專門搭了一排排實木的架子，將它們擺放的整整齊齊。

這些生命力旺盛的植長大了許多，顯得生機的樣子。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風雨飄搖，仿佛只有這里是一層不變的，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該多好。

覺有溫度漸漸地近，潤生渾一激靈，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文亦琛已經站在站在后，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腰。他的手掌就曖昧地按在小腹往下的地方，薄輕輕含住的耳垂，將一種無聲地傳遞給。

潤生的臉卻瞬間蒼白，僵直著，用手肘努力撐開他。

他溫熱的氣息灑在的耳邊，微微勾了勾，低聲說：“既然來了，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不是嗎？還是你更習慣在臥室？”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咬著，眼睛看向前方問。

“潤生，這個游戲的規則就是，你必須要相信我。因為你沒有選擇的余地。”他低低地笑，然后拉著朝臥室走去。

兩人進去后，門無聲地關上了。

文亦琛反，將潤生抵在厚厚的門板上，低頭徑直吻向的頸間。

大放在了車上，現在穿著的只有一條綢質地的襯式連，的，他卻覺得一粒粒去解開這樣不方便，手用力一撕，珍珠紐扣便滾落了一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傳來陣陣水聲，潤生面無表地坐起來，地上那條子已經不能穿了，赤著腳，拉開柜的門，徑直拿出一件襯穿上，走向客廳。

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考慮著待會兒要穿什麼服離開這里，總不能就這樣一件襯就下樓去開車。浴室的水聲漸漸停止了，他穿著一件浴袍走了出來，抱著雙手倚靠在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

這個時候，之于他，恐怕已經沒有任何尊嚴的底線了。

索無所謂的笑了笑，聲音微啞：“你還滿意麼？”

文亦琛一步步走近，用手指抬起的下頜，慢慢的說：“我更喜歡你以前的樣子——而不是剛才，就像是一條死魚。”

的臉白得沒有毫，良久，才說：“你答應我的呢？”

他淡淡一笑：“我自然會做到。”

他抬腕看了看時間，轉離開之前，又想起了什麼，從口袋里出了一張房卡，扔在潤生面前。

“以后你就住我這里。”

潤生上前一步，撿了起來，一仰頭，只看見他的離去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