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能收住自己的聲音，才聽到他沉沉啞啞的嗓音，“我會自首，”他的聲音低低的，“你可以告我。”

自首？

池歡抬起眸，終于正眼看向他。

在他說出這兩個字之前，從未想過這件事要這麼算了，當然，也不可能因為他這麼說，就輕易的算了。

男人單膝跪在床尾的地毯上，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緒，也毫無狼狽，清冽沙啞的嗓音更是從容得冷靜。

池歡看了他好一會兒。

在這個過程中，他既沒再開口，也沒起，像是等著的審判，似乎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沉寂而緘默。

從被子里出來，赤腳踩在地毯上，走到床尾，在他跟前坐下。

長而凌的發，不整的屬于男人的服，被眼淚打的睫，包括因哭喊尖求饒而嘶啞的嗓子，無一不顯示著昨晚被慘了。

用力的調整呼吸，然后平靜的開口，“你說，為什麼。”

他仍垂首，“抱歉。”

“抱歉？你的對不起有用嗎？它是能讓已經發生過了的事抹消，還是能讓我的重新長回來，當做我沒有被你強過？”

男人沉默幾秒，淡淡道，“我補償不了你，所以，你應該告我。”

無法補償，只能懲罰。

池歡冷冷看著他，“我問你為什麼。”

他抬頭看著，“重要嗎？”

“有個詞死不瞑目，就是指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過了幾秒，他還是低低淡淡的開口，“昨晚我喝了有催一藥的酒，意識不太清楚。”

冷聲諷刺，“你一起障礙，不起來？”

墨時謙眼神一暗，著，“你確定要討論這個問題？”

俏的臉十分冷漠，“正常男人難道需要吃那種東西？哦，我想起來了，你不是不能，你是不了多長時間，所以才要吃藥，是吧？畢竟只有幾分鐘呢，難怪你未婚妻要跟唐越澤跑。”

池歡不是不懂這些話說出來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但看著這男人就算跪在地上也看不出任何真心實意的后悔，反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無法泄憤。

男人太兩側突突的跳著，幾秒后他沙沙的開腔，“雖然很抱歉，但既然我已經按著你做了幾次落實了強一罪，如果你真的忘了昨晚怎麼哭著求我結束，我也不在意多來一次，讓你在清醒的況下會一下，到底是不是只有幾分鐘。”

池歡咬看著單膝跪在腳下的男人，手指的攥著，怒意無法克制，“你吃藥就吃藥，你吃了藥不去找你的未婚妻，為什麼要跑過來找我？”

他淡淡的道，“不肯，我在浴缸泡了一個小時，以為沒事了，剛好你給我打電話，非讓我過來。”

他答應過來，一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以為沒事了，二是因為在電話里發脾氣又要份威脅他，當然，不排斥那些晦旖旎的心思對他心智的影響。

池歡自然也想起來，昨晚打電話給他時，他跟說他不舒服，要找人替他來。

但當時想著以后可能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了，想把禮親自給他，加上喝了酒又心煩意，難免有些胡攪蠻纏。

“不肯難道我肯？是你未婚妻你不按著做，你跑來強一我？”

男人英俊的臉十分平靜，黑眸如古井，看不的幽深，“大概是因為上次無意中撞見換服后，就曾經想過要這樣做。”

池歡幾乎是呆了，啞口看著他。

等反應過來，揚手又一個掌砸到了他的臉上。

冷冷道，“墨時謙，你是不是仗著我不敢讓全世界的人知道自己被強一了，所以才有恃無恐？”

他淡淡的道，“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一婦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如果仍然想安靜風的嫁人，我可以把這件事下去，不讓莫西故在的任何知道，作為報酬，刑期減半。”

池歡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他竟然能在這個時候，冷靜的，有條有理的跟討論刑期？

“你敢問我要報酬？墨時謙，如果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我爸可以讓你在里面待十年。”

他低笑了下，方淡淡的道，“這個強一罪，如果我不承認，打司誰輸誰贏很難說，大小姐，樓道的監控會拍到是你給我開的門，手機的通話記錄會證明是你給我打的電話，昨晚是我強你沒錯，但如果我在法庭上反咬，說你在婚禮前晚跟我通一，也不是沒人相信的。”

池歡看著他，好半響說不出話來。

被他這番話氣得心口疼，但還是清楚他說的都有道理。

如果他不認，他完全能反咬，就算爸爸是市長勢力大，這件事一旦鬧大，即便贏了司，聲譽也勢必會到影響，一落千丈。

池歡幾乎是不相信，“你真的愿意讓這件事從此埋于塵土，我繼續舉行我的風的婚禮，而你在監獄里待上一年半的時間？”

男人平穩的回答，“我答應過你父親，在你找到能照顧你余生的男人之前，保護你的安危，不讓你到來自任何方向的傷害，我已經傷害你了，無法挽回，只能將后續的傷害到最低，何況，錯了就該承擔代價。”

這件事，唯有他自首，不讓昨晚的事泄半分，才能將傷害低到最小。

一旦鬧上法庭，被知道，的婚姻，的前途，所有的一切，即便是害者，也會到極大的損傷。

池歡看著他，竟然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沉的天，窗外又開始下雨了，雨滴被風吹到玻璃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側首往外看。

不跟莫西故結婚了——這個念頭從來沒有清晰的出現在的腦海中，但它一直在迷霧的背后，很早就出現了。

從看到墨時謙躺在邊的第一眼開始，就知道，不可能跟莫西故結婚了。

只是，竟然不覺得傷心，只覺得如釋重負，

仿佛結婚這件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早已為了的負擔，而不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