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夏自然知道是胡扯,但無憑無據,并沒有反駁的話,而就坡下驢地說:
“我知道的,我聽療養院的護工說了,說爸爸和家里的人經常去看我。還說等我醒來,就接我回傅家和姐姐妹妹一起住。現在沒了媽媽,姐姐也沒醒,我一個人沒有去,還好有你們這個大家庭。”
眾人其樂融融地點頭。
傅鑫仁和傅憶藍同時一怔,這話出問題了。
他們不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誰說過這句話了?誰要接你進我們家了?我們一次都沒去過療養院看你?哪個醫生說的,你拉他出來對質?
傅憶藍微微勾了勾角。
雖然暗地里坑害過栗夏,但栗夏從來沒發現,而且總有栗秋擋在前面,并沒有機會正面和栗夏手。
今天一鋒,果然有點兒栗家人的心計。
對于栗夏的這句話,很快想好了反駁的話,可由口中說出來,不太合適。畢竟,是傅家的小姐,在場還有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看著。
爭鋒相對這種事,不管你在不在理,給人的印象都不會好。
所以回頭看了小姨藍欣一眼,刺人的矛頭最好是分散,而且,有些話從長輩里說出來更好。
藍欣會意,皮笑不笑地說:“是啊,你爸爸就是這麼考慮的,但這只是一個建議。我們也都知道你子比較……開放,又……桀驁不馴。”
這話拖得有點兒長,語調把握得恰到好,分明貶人的話卻說出了諄諄教誨的意味,“而且聽說你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和你媽媽都合不來,我們就擔心你不喜歡這個建議,不想來我們家里。”
聽上去像是百分之百地考慮栗夏的,說傅家大門為你敞開,實際卻是貶損,又在眾人面前先打了預防針。
最好栗夏是知難而退,不然以后出了什麼問題,被傅家趕出來,那就是咎由自取,一定是個叛逆合不來。
栗夏心中冷笑,你以為我那麼想和你們住在一起?要不是現在什麼都沒有,要不是姐姐的兒子栗喬,媽媽的栗氏伊人商廈都在傅家,會過來?
等到時候解決了這兩個問題,一定馬不停蹄地從傅家搬出去;
當然,現在想進去,就誰都攔不住。
栗夏面平靜,不徐不疾地說:“新媽媽,你放心,你們給我的,我一定會回報。也一定會和姐姐妹妹好好相,不會惹事的。”
現場突然一片死寂,新媽媽?這個稱呼也……傅憶藍的媽媽藍玉和小姨藍欣兩姐妹長得有幾分相似,難道栗夏把們弄混了。
臺上的人都是一臉的白。
栗夏這才反應過來,幽幽地說:“原來是小姨,太久不見,本來就弄不太清楚。主要是小姨這番話說得,很有一家之母的風范,看著就像傅家的正主人。所以我搞錯了,是我睡久了記不好,家里管家的本來就一直都是小姨呢。小姨好。”
聽上去,這孩兒的話還帶著歉意,除了平常就是平常。
可不可避免的是,在場人的臉和眼神,那是相當彩了。
雖然曾有人對藍欣一直未婚跟著姐姐住在傅家的事有過流言蜚語,但這樣在明面上說出來,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栗夏這丫頭隨意的一句話,仿佛瞬間把臺上這五口之家的遮布扯了下來,赤//地展現在大家面前,好像在說:
看啊,傅家真正當主人的是傅鑫仁老婆的妹妹呢。無論任何場合,總是比姐姐搶風頭,就連剛才也是,孩子媽都沒說話,一個小姨做主,看上去和能說會道的傅鑫仁果真一對。
這小姨比媽媽當得有滋味,難免不人想這輩子不婚是不是有什麼。再看藍玉那終日憂愁的樣子,只怕是發現了什麼貓膩卻有苦說不出?
傅憶藍拳頭狠狠攥,又松開,栗夏就這樣云淡風輕,一不小心當眾辱的家庭,未免太小看傅憶藍了吧?
chapter3
傅憶藍向來腦子轉的快,雖然栗夏突然出的這招讓大意外,但還是不出五秒就微笑著說:“是啊,我媽一直不好,都是小姨在照顧這個家,小姨對我媽和我們姐妹是用盡了心力。甚至為了這段寶貴的親,犧牲自己終生未嫁。”
這番話說得誠摯又人,立刻把藍欣的形象放在高臺上讓人拜。
臺下的人,自然是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傅憶藍咬著牙,微笑著唏噓:“說起來,這份誼就跟你和栗秋姐之間是一樣的。你們姐妹深,留了個未婚子喬喬,你是喬喬的小姨,肯定也會像親媽一樣他的吧?”
栗夏抿,手指了。心里難免有點兒緒波。
未婚子,栗秋生命中唯一的“污點”,傅憶藍是要咬著多久不放?
傅憶藍不經意地笑了。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傅思藍突兀地開口,莫名其妙就加了一句:“栗夏,歡迎回家。”
其實,今天這事兒很巧,不僅是傅憶藍的慶功會,還是傅鑫仁49歲和傅思藍23歲生日,按理說,本應比傅憶藍還主角。
這話一出,傅家其他人都愣住,已經有家庭員發話,更不能反悔。
傅憶藍奇怪地看了傅思藍一眼,也好,敵人還是放在眼前。這麼想來傅家,我就把家里變狼窩給你待著。
旋即展示大家風范:“三姐,歡迎回家。”
剛才波瀾不驚卻微妙的氣氛再次變得喜慶。
接下來是分開的傅鑫仁生日酒會,和房子外邊天酒吧的傅思藍生日party。
傅憶藍原本準備留在酒會上和爸爸一起認識商業合作伙伴的,可一轉眼看見栗夏跟著傅思藍走出去,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們三個人所在的學校是全國最好的商學院。大姐傅思藍現在在讀金融管理研究生,而傅憶藍和栗夏還是本科。
金融管理的研究生很多都是有錢商人,大都邊讀書邊管理家里的公司。所以B市大學界一直流傳一句話,想找有權的去南山軍校;想找有錢的去商頓商學院。
今天很多商二代都來了,這種聚會的場所,最容易暗生愫怦然心什麼的。傅憶藍目前倒是沒有看得上的男人,可想到栗夏要去和那些優質男一起party,的世難免吸引目,傅憶藍心里像被砂紙磨過,難得很。
猶豫了半天,還是跟下去了。
和家里典雅端莊的氣氛截然不同,天酒吧里年輕人們歡歌笑語,青春飛揚。
傅憶藍出門,果然看見好些人都圍著栗夏講話。
栗夏的媽媽和姐姐都是商頓學院的前輩,栗秋更是商學院史上最年輕的學生。加之栗家曾經打過幾場教科書般令人驚嘆的商業戰。所以即使栗伊人死了,栗秋植了,們仍是商業管理類學生神一般的仰。
看到車禍遭不幸的栗夏醒了過來,大家難免嘆,噓寒問暖,鼓勵安栗夏。
栗夏微笑淡淡,一一回應,但話都不多。
傅憶藍心中暗諷,吐不出象牙的人當然要謹慎說話了,可話反而讓人以為深沉冷艷,這些人真是沒長眼。
傅憶藍走過去,主人一樣笑呵呵地跟大家打招呼。參加party的大都是傅思藍的同學,也都認識思藍的妹妹傅憶藍。加之傅憶藍幾年前就開始參與自家傅藍商廈的管理,的輝績大家也是知道的。
曾經有人說過,這種天分可以算是商學院的“小栗秋”了。但又有人拿數據對比了一下,無論從年齡、績、實戰經驗上,傅憶藍雖然比很多人好,可始終都被神話般的栗秋過一頭。
這也了傅憶藍心里深刻的痛。
可也沒必要再去和一個植人計較。
傅憶藍一來,大家的目就轉移到了上,有個研究生的學長打趣:“憶藍,你和你姐是主人,你們兩個,得有人跳只舞活躍一下氣氛吧。是唱歌拼酒的,多沒意思。”
有學姐也起哄:“是啊,聽說你跳舞很好的,跳只開場的熱舞,帶大家一起跳啊。”
傅憶藍自習舞,看很多不錯的學長都在,心里難免升起了表現。
笑著推辭了幾下,最終耐不過眾人的起哄,走去了草地中央。
自認才藝出眾,需要表現的時候當然大大方方毫不扭。為了活躍氣氛,選的這個舞也有點兒,嫵。
BritneySpears的babyonemoretime。
這首歌一開始便有魅力不可擋的氣勢,又蠱,傅憶藍的勁舞跳得很棒,很熱很人,讓人目不轉睛,心跳加速,可又不至于到讓人脈賁張的那種迷。
又有度,一切掌握得恰到好。
氣氛一點一點被拉到高/。
栗夏漫不經心地走到DJ臺旁,瞟了一眼音樂庫,意外發現了印度親歌kisskiss。這歌栗夏聽了太多次,很清楚最有影響力的那一段在第幾秒,以前在酒吧樂隊混那麼久,DJ技一點兒難不到。
觀察了一下傅憶藍的作節拍,低頭隨便調了幾下,走回去站在人群里,不聲地開了手機攝像頭。
歌曲漸漸到了高/,傅憶藍的舞蹈也更加開放大膽,腰的扭幅度青春又,熱烈又帶著張力。
只是,手掌拍在大側,順著扭的從兩之間上腰際前時,音樂突然換kiss,酒吧里一時間就是人在親熱到G點的時候才會發出的高/音,纏綿悱惻地從嗓子里溢出來,外加男人mua的親吻聲,周而復始。
請原諒,這是一首純潔的歌,可它前面是很長一段的男聲“mua”和聲“啊~啊~”……
配合著傅憶藍剛好自的那個舞蹈作,陡然間變得連放這個詞都不能形容其猥瑣……
怎麼都有種這人在自/的錯覺……
這首歌常用來眾人一起跳,很容易提高氣氛high翻天,可單獨一個人跳的話,暗示的意味太濃……
背景音樂一變,的舞蹈瞬間跌了好幾個級別,落掃黃打非的/穢范疇,要是在聲場所,客人絕對會吹口哨喊話調戲;
可對在場的學子們,怎麼都有點兒非禮勿視的意味,替到丟臉的覺。
很多學長都不好意思地著耳朵別過頭去,面面相覷,神都是尷尬。
傅憶藍再怎麼變不驚,到了這種況也完全不知如何理,繼續不是,不繼續也不是。
白蓮花一般晶瑩白皙的臉蛋瞬間恥得通紅,像是要淬出劇毒,連恨不得鉆地的心都有了。這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別讓查出來是誰搗的鬼!
歌曲很快過了前面的曖昧環節,進節奏歡快的部分。傅憶藍一咬牙,只能笑著邀請其他人一起,會跳的人倒沒推辭,可明顯都尷尬得沒興致了,只為幫下臺階。
一曲完畢,現場氣氛很詭異,冷到掉冰渣。傅憶藍小臉通紅,卻還強撐著一臉純真歡快的眼神,可心里丟臉得連話都不想講,恨不得當背景墻。
大家也尷尬,更不會主找說話,快意興闌珊的時候,卻聽到一聲吉他響,清脆又悠揚。看過去,就見一個高高瘦瘦的黑孩在玩guitarhero。
guitarhero是國年輕人party上常見的一種游戲,但國玩得好的人很。這次負責宴會的公司準備了設備,可今天的party上顯然大部分人都不會玩。
其實,與其說不會玩,不如說玩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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