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卻彈出一條警告。

「對方賬號異常，請勿向對方轉賬」

他疑地向嚴雪宵發了條消息。

【沈遲】我剛準備向你們店續月費，結果提示客服賬號異常無法轉賬，最近是不是不能出售虛擬人了？

過了一陣，對方問了句。

【嚴雪宵】虛擬人？

紅頭發的年理所當然地回答。

【沈遲】你不是我的虛擬人嗎？

第三十五章

虛擬人？

嚴雪宵輕輕皺了皺眉, 放下手中沒看完的《現象學分析》。

【嚴雪宵】你是因為虛擬友才加我的？

【沈遲】客服給了你的微信號，我辦的是月卡，一個月五百塊, 一開始覺得還貴的, 現在覺得還好

青年盯著屏幕若有所思，本來以為是只自己找上門的小狼崽, 原來對自己親近不過是加錯了人而已。

他的視線在五百塊上停頓了一會兒，問了一句。

【嚴雪宵】我就值五百？

沈遲沒多想地回復。

【沈遲】我看客服朋友圈店里還有一個月六百的，不過太貴了我沒舍得買, 但你價比高

對面一直沒發來回復，年不問了句。

【沈遲】客服的號被封了，我這個月的錢轉給誰, 不可能以后都不出售虛擬人了吧？我愿意和你說話的

對方終于回復了他。

【嚴雪宵】轉我

看到發來的金額后，沈遲愣住了。

【沈遲】不是五百嗎？

對方平靜地答了句。

【嚴雪宵】漲價了

著收到的消息, 沈遲只好忍痛以店最高價付了六百元的包月費, 轉過去后又收到對方一句。

【嚴雪宵】以后不要買虛擬人

他剛想問他現在不是在買虛擬人嗎, 還是店里最貴的那種，屏幕上出現一條消息。

【嚴雪宵】除我以外

年看著最后一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燙, 他回了句“嗯”，迅速關了手機。

*

作為三中的教委主任, 周五王老師一大早就拎著陳舊的牛皮包，風塵仆仆坐上大車去省城的教委開會。

領導拖聲拖調在臺上講話：“我省全面深化改革，以教育管辦評分為核心抓手, 各類教育質量穩步提高，今年高考再創佳績，重本上線……”

王老師拿著筆做筆記, 一旁省重點一中的老師笑他：“別記了，你每次來開會都認真記，你們三中出了一個重本嗎？”

“今年肯定能出。”

王老師沒有理會。

一旁的老師搖搖頭，邊城那種地方，學生質量出奇的差，但凡有點追求的老師都不會去。

明明是百年老校，建校時間不比一中短，愣是一個重本都沒出過。

王老師開完會，從省教委回到學校，月考績排名擺在辦公桌上，他看著倒數第一的名字上，走出辦公室，住了正要從教室離開的沈遲：“你跟我過來一下。”

沈遲背上書包，走在王老師后。

“這是你的月考績，你自己好好看看吧。”王老師把績排名遞到沈遲面前，好讓年自己反省一下。

然而沈遲瞥了一眼便收回目：“趕時間。”

“總共七百分加起來考了不到兩百分，這不是會不會的問題了，這是學習態度問題。”王老師循循善。

“上大學的確不是唯一的出路，但上大學可以給你選擇的權利，可以選擇想過哪種生活，難道你想一輩子呆在邊城嗎？”

年沉默半晌：“要賺錢。”

接著轉離開了。

王老師看著年清瘦的背影浸在日中投下黑暗的影子，像是與昏沉的地面融為一。

沈遲走回居民樓，遠遠見幾個人在打架，他眼皮都沒抬，戴上耳機繼續向前走著。

來邊城一個月，他對打架已經習以為常了，只要不進醫院都不是什麼大事，警察也沒空管。

準確來說，是兩個職高學生在對一個男生拳打腳踢，為首的一個學生踩在男生臉上：“只有三百？當我們哥倆好騙呢。”

另一人練地從男生服側口袋里里搜出一疊錢：“他明明有八百。”

“那是我母親治病的錢。”地面上的男生掙扎著爬起來，可因為生得瘦小再次被踹到地上，發皺的校服上滲滿污。

聽到這句話，沈遲的腳步停住了，摘下耳機，冷冷地對著兩個職高學生說：“擋路了。”

一個職高學生轉過，明顯是在學校作威作福慣了：“擋你媽的路——”

可他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提起領被狠狠摔在了地上，腔上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彈不得。

他剛想求饒時，對方似乎力了，他趁機從地面上翻，扼住年脆弱的咽，他們占據人數優勢，局面登時逆轉。

然而年本沒管制的咽，反而一個重重的膝擊將他重新摔在地上，肘部狠狠撞上他同伴的下。

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他退地爬了起來，和他同伴對視了一眼，扔下錢迅速跑出了巷子。

沈遲拎起書包，也沒看地上的男生一眼，正要離開時聽到后面傳來小聲的一句：“沈遲，謝謝。”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他向男生。

穿著三中校服的男生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后囁嚅著開口：“我是你同學。”

見沈遲眼里出困，離補充了一句：“坐第一排的，今天還收過你作業，不過你沒。”

“沒印象。”沈遲重新戴上耳機，冷漠地離開了。

而兩個職高男生一直跑到巷口才停下來，互相說著話。

“那個紅看著面生，上的校服是三中的，不知道是不是新轉過來的。”

“今天回去打聽打聽，明天放學上人去三中門口堵，不信堵不到人。”

正當兩人說著話，迎頭撞上燕深，燕深的臉上有一道顯眼的疤，看起來尤為兇狠，語氣不善：“敢找他麻煩試試？”

燕深兇名在外，兩人頓時偃旗息鼓，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忙否認：“不敢不敢。”

著兩個職高的男生離開后，跟在燕深后鼻青臉腫的燕建國才小心翼翼跟上來：“電腦我從二手店回去了，還被老板揍了頓。”

見燕深沒理他，他問：“那小紅得罪的人還不，你怎麼那麼照顧他，是你朋友吧？”

“都跟你說了不是。”燕深一副不多談的模樣。

“那為什麼？”燕建國心中的疑更深了，他還沒見過他兒子這麼維護一個人。

燕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班上好不容易轉來個倒數第一，他要是出什麼事轉走了，我不又倒數第一了？”

聽了燕深的話，燕建國忙點頭：“那是得好好護著。”

*

沈遲走到門前，面無表撕下門上的小廣告，用鑰匙打開門，將小廣告一團扔進垃圾桶，坐到桌前登上直播。

「今天就別玩恐怖游戲了吧」

「再玩我心臟不住」

「憑本事拖時長，幸好昨天暴力通關，不然嚇的不是主播嚇的是本靚仔」

「求求玩PUBG吧」

沈遲了出現發青的手腕，沒有立即打開PUBG，而是打開直播首頁的平臺主播賽事給觀眾播放，離開座位上藥。

他上完藥才回到電腦前，第一局比賽已經進行到一半，許代表小貓直播參賽，分數目前居于第一。

「許有點本事」

「去年小貓直播好像只拿到第七，今年覺能進前三」

「說不好，小貓直播畢竟不是大平臺，其他平臺有好幾個退役職業選手參賽，能拿個第五已經很不錯了」

「不知道Late怎麼看」

賽事直播是全景直播，解說時刻關注著戰局：“小貓隊功削減兩支隊伍轉移進了圈中心，在山頭占據了有利地位，海島圖刷圈排水，下一圈大概率是天命圈，可以發揮原住民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