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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你還記得我嗎？”一個金發碧眼的白人男生等在教室外，語氣帶了兩分不好意思。

嚴雪宵注視他的眼開口：“卡爾·霍華德。”

卡爾松了口氣，他之前和青年共同在一個小組工作過，可青年總是低頭寫著模型，兩人說話的機會不多：“謝謝你還記得我的名字，能去咖啡廳談嗎？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嚴雪宵輕輕頷首，只是不經意看了眼表。

他們走到Nassau大街的一間咖啡館坐下，老板免費送了他們兩杯式，對嚴雪宵說道：“有段時間沒來兼職了。”

嚴雪宵說了聲謝謝：“最近忙。”

“有空多來坐坐。”

老板笑了笑，轉招呼其他客人，待老板走后，卡爾才靦腆開口：“我上次聽見你在提醒瑞文原油風險，方便問下你對原油價格的看法嗎？”

新聞上都在說不出意外俄羅斯人會與OPEC達減產協議，即便協議還未正式簽訂，金融市場上已經反映出價格，頹廢數月已久的原油價格創了新高。

組長瑞文已經提前買數十萬元的原油期貨，預期可獲超百萬盈利，他猶豫要不要也買。

他面前的青年輕抿了口咖啡，斬釘截鐵下定論：“協議不可能達。”

“為什麼？”卡爾不由得問，“原油減產價格提升，這對雙方都有好。”

青年嗓音平淡：“俄羅斯財政收依賴于石油出口，限產會對收造影響，不過這只是次要原因，更重要的是擔心國頁巖油吃掉減下的市場份額。”

聽到最后一句話，卡爾打開網站查找這兩月以來的國際石油進出口數據，過去的一個月里OPEC減產空出產量，但國頁巖油產量果然在增加，無疑指向了一個結果，那就是協議不會達。

他打開筆記本的同時，青年也打開了電腦，他合上筆記本后不由得好奇地問：“你在看論文嗎？”

“游戲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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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落地遭遇TQ隊，小貓隊迅速減員三人，存活下來的只有Late一人。

「窒息，死亡開局」

「不說第六了，能保住第七嗎？」

「說實話有點難，這個分數段差距都不大，明年再來吧」

沈遲不知道彈幕的討論，倘若他知道也不會在意，他只是耐心匿在樓頂。

「這個位置有點危險」

「TQ在沿圈邊在清理獨狼了，馬上就要清到這邊了，還是先轉移進安全區比較好」

「獨狼靠茍」

「運氣好茍進前十就能拿排名分了」

可沈遲依然沒有前進的打算，甚至打開六倍鏡，將準心對準了TQ落單的隊員。

他瞇了瞇眼，為了避免潛在的狙擊對方邊走邊跳躍，不好打，他默默在心中計算。

「挑TQ的打？？崽崽是真的很記仇了」

「看距離有七百米了，能打中嗎？」

「Late千里狙擊了解一下」

「對面是兩名前職業選手的TQ，和平時直播還是不一樣的，我覺打還是太冒險了」

解說席上的盧凡點評道：“心態有點急了。”

“那倒不一定。”方升泉雖然也不看好這次狙擊，但他仍對從開播便看好的小貓隊存有一樂觀。

沈遲呼吸輕得微不可察，耳機里只能聽見游戲的聲音，他緩緩移98K的槍口，握鼠標的手無比專注。

他能清晰地到每一塊都在被牽扯，后背早已浸一片，如同繃得的弦，咔嚓一聲—

一擊頭。

「這也太厲害了」

「對面可是退役職業選手，不管這局有沒有拿第七都可以說出去夸一輩子了」

「崽崽怎麼這麼棒！」

「被圈了」

方升泉微微松了口氣，老神在在開口：“獨狼的優勢在于行無法估，和我想的一樣，Late用自己的槍法很好地利用了這一點，勢必會給對手帶來強烈的死亡影，有希爭第六。”

盧凡本想反駁，可想了想小貓隊這兩天的表現，頓時什麼也不敢說了。

事實證明他沒說是正確的，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獨自一人存活的Late在蔽狙擊了一個又一個人，還創造了單人最高擊殺數。

盧凡看著畫面甚至覺得Late比在隊伍中時表現更好，以至于讓原本奪冠沒有懸念的TQ不得不打起神保分，一個人比一整支隊伍迫力還強。

比賽結束，雖然TQ是冠軍，但第一次進前五，小貓直播歡欣鼓舞得像是自己才是第一似地，恨不得首頁都掛滿宣傳，確實也這麼干了。

「第五搞得比第一還有排面」

「TQ去年也是冠軍，小破貓第一次進前五可不樂得跟范進中舉一樣，管理員別封我號」

「昨天還是倒數第一，誰能想到今天就第五了」

「看完比賽只想說，Late牛！」

許沒想到Late今天的表現比昨天還要好，他看著彈幕口發堵，像是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的失利，失態地點開Late的頭像。

【許】你不會觀眾影響嗎？

對方似乎不理解這個問題的意義，反問了他一句。

【亞洲第一槍神】為什麼會影響？

許這才意識到，對方眼里只有游戲，所以只要專心打游戲就好，自己太在意外患得患失，游戲本該只是游戲。

他第一次承認自己輸了，對面的年注定會有比他廣闊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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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不懂中文，他著晦的字符問：“你關注的主播打得很好嗎？”

嚴雪宵抿了口咖啡：“第五。”

卡爾對第五名沒什麼概念，只是哦了聲，可青年的視線依然注視著他，他只能著頭皮夸：“很厲害。”

“還行。”

嚴雪宵收回了目，語氣淡淡的。

但卡爾卻分明看見了青年的角浮現出極淺的笑意，他推測Yan一定是這名華國主播的。

他們結束談話，他裝上筆記本正要往外走時，見Yan在咖啡底押了一張十元才站起，即便老板說免費，依然付了兩杯咖啡的錢。

卡爾忍不住想，這樣的人表面溫和實則很難接近。

而結束完比賽的沈遲坐在電腦前，一天六局高強度比賽讓年的眼底出現烏青，手腕力得連抬手都困難，只能趴在電腦前休息。

他仰頭看著屏幕，直播間關注數從兩萬迅速增長到了三萬，剩余的三萬枚小魚干也到賬了，頓時覺也沒那麼疲憊了。

年正打算關掉電腦時，一條消息出現在了他面前。

【SWL戰隊】你好，看到你今天的比賽很出，冒昧問一句，請問你愿意參加我們戰隊的青訓營考核嗎？如果考核通過可以為青訓營正式隊員

他沒有關直播，這條消息出現在了觀眾面前，直播間震了。

「豪門戰隊！進青訓營要求都很嚴格」

「崽崽應該還沒年吧，如果想走職業的話，SWL的青訓營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如今聯盟不明星選手都是SWL培養出來的」

「不夸張的說，聯盟中的黃埔軍校」

「崽崽快答應」

「這還有不答應的嗎」

可沈遲卻強撐著坐直，盯了很長的一陣屏幕，最后垂下頭，回復了一句。

【亞洲第一槍神】不愿意

「拒絕了？？？！」

「不想打職業嗎？可我覺得崽崽有打職業的實力，今天TQ不是就有兩名前職業選手嗎，還不是差點被一打四」

「好可惜，第一次見SWL主投橄欖枝，竟然這麼拒絕了」

年垂下眸，一語不發地關了電腦，關了燈躺到床上，將六萬塊轉給了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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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的別墅區里，裹著披肩的人著手機上收到的轉賬消息，微微蹙了蹙眉，自言自語了一句：“六萬塊。”

“什麼六萬塊？”季舒停下筆問。

“沒什麼。”沈夫人搖頭，“學好難學壞容易，你可千萬不要為了錢做違法紀的事，看上去來錢快，一輩子都完了，誰也不會同。”

季舒眼里流出疑，他當然不會為了僅僅六萬塊違法，他上的一件服便不止六萬塊，他下心底的疑，繼續在明亮的書房里做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