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終于直起子坐回自己的位置，裝作若無其事地往里拉一口飯，平淡地說：“嗯，就還行。”

臨睡前，白楚年從浴室出來，只有下半裹了浴巾，著漉漉的頭發回到臥室，蘭波趴在魚缸沿上睡著了，睫安靜地垂著，燈在他眼瞼下映出睫的影子。

白楚年蹲下來，了蘭波掛著水珠的頭發，用無名指的指腹了他的臉蛋。因為常年格斗和拿槍的緣故，只有無名指上的繭一些。

蘭波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是警署發來的臨時工作安排，說專案組已經立，蘭波負責去紅楓山調查三棱錐小屋。

蘭波困倦地睜開半個眼睛，不耐煩地卷魚球沉到魚缸底：“困，覺、不去。”

“對，不去。還說什麼出差獎金，才三千塊錢打發要飯的呢？”白楚年把聯盟警署的消息翻到底也沒看見什麼心的獎勵，去個，底層警員太他媽辛苦了吧，夜班出差才給這麼點錢。

“獎、金？”

蘭波從魚缸里水淋淋地爬出來，拿起巾了水開始穿警服。

第36章

蘭波往上套警服時，抬起手臂，上的保繃帶隨著拉發出勒的聲音，連接薄瘦腰部的圓潤魚尾卷在魚缸的波浪型邊緣上。

他一回頭，看見白楚年著上盤坐在床上抱著枕頭玩手機。

alpha前有一條陳年的長疤，疤痕從口蔓延到側腰，足有二十厘米長，因為傷勢太重加上合后染，留下的痕跡十分深重，甚至有一些地方由于增生凸起，看上去很丑陋，以至于洗完澡晾干的時候會不自覺在前抱個枕頭，免得讓自己看到。

白楚年發覺有一道目似乎落在了自己上，于是抬頭，剛好與蘭波視線相接。

蘭波盯著那道疤看了一小會兒，轉過頭，繼續沉默地穿警服，扣上皮質馬甲帶，

臥室里的空氣好像凝固了塊，不然怎麼會讓人呼吸困難。手機一下子沒那麼好玩了，白楚年低下頭盯著床單出神，過了一會兒，從床頭的柜子里拽出一條新的黑背心套在上，抬起頭對蘭波一笑：“丑嗎？”

蘭波背對著他，安靜地系紐扣和領帶。

忽然腰間摟上來一雙手，背后上alpha滾燙的膛，溫度過保繃帶傳遞給了，也跟著熱了起來。

白楚年從背后抱上來，輕輕印在他在繃帶外的脖頸側輕聲調笑：“你好冷漠。”

蘭波好像并沒有心思與他親昵，甚至抗拒地掙扎了兩下。

白楚年仗著alpha的力量和型從背后扣住他雙手，出犬齒在omega脆弱甜的后頸腺附近試探輕咬了一下。

蘭波回過頭看他，眼神有些復雜，好像被這道疤痕勾起了一段回憶，因此態度忽然多了種說不出的冷淡和隔閡。

可omega越用這種眼神看他，白楚年就越覺得煩躁，他長期擔任各種隊伍里的戰指揮，快速從到心地掌控每個隊員是他的強項，卻更是他的職業病，當他無法完全控制住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變得很急躁。

“你怎麼不說話。”白楚年攥著他手腕的手力道漸漸增加，起初只是想讓omega安靜下來老老實實說會兒話，但隨著蘭波掙扎得越來越厲害，白楚年忍不住咬住了他的后頸，omega的后頸皮太，被alpha尖銳的犬齒輕易刮破了。

alpha強勢的信息素注腺的一瞬間，蘭波的被迫化，無力地趴到床上，白楚年在人魚的腺上咬出兩排滲的牙印，辛辣的酒味信息素鉆進腺中與標記細胞反應，在表層皮形了一枚獅子形徽記，標記是臨時的，當注腺的信息素消耗完就會消失。

白楚年把床上被折騰得有些疲憊的人魚翻過來面對自己，雙手撐著床注視著omega微微張合的。

蘭波息著仰視他。

由于作太大，蘭波遮蓋下的魚鰭翹了起來，小孔里還塞著藥棉，傷口重新合過，還沒到拆線的日子，雖然合的技很好但依然不可避免地留下了針腳痕跡，干涸的在合線周圍結了深紅的痂。白楚年跪在床上退了兩步，雙手扶著蘭波的腰，低頭親吻了一下他傷的。

蘭波安靜地等著，等著alpha松開手，他爬了起來，提上背包，用尾支撐站在床邊，抬手按在白楚年的頭上，拍拍。

然后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白楚年的公寓，在門把手上留下幾條微弱的閃電，公寓走廊的照明燈被一閃而過的人魚短路，忽明忽暗閃。

家里又變得和往常一樣冷清。

白楚年無聊地趴在魚缸邊緣，用手攪和泡在水里發的水母，本來想睡覺，但睡意全無，干脆拿了聽可樂窩進客廳的沙發里看恐怖電影。

茶幾上擺著一個致的盒子，之前里面裝的是錦叔過年給他的一塊表，現在里面放著兩枚珍珠和幾片藍的魚鱗。

恐怖電影播完一部連著一部，白楚年目一直掛在表盒上出神，終于在快凌晨兩點的時候拿走了茶幾上的煙盒，坐到落地窗前，叼著煙撥了個電話。

“老大，睡覺呢？”

言會長：“說事。”

對面的人明顯是被來電音醒的，說話還帶著鼻音，而且枕邊有另一個人沉睡的呼吸聲，聽起來得很近。

白楚年：“你把我武庫權限還我，我今晚有個活兒。”

會長：“我沒給你派任務。”

白楚年：“護送任務總可以吧，蘭波半夜出差，警署也沒給他派其他協查警員。”

會長：“聯盟特工和聯盟警署是兩個不同的部門，協同工作時要申請書等審批。”

白楚年：“那把車庫和我的存款解封好吧，蘭波為了三千塊錢獎金連覺都不睡了，我要帶他去騎托兜風吃大餐出去玩。”

會長：“武庫權限開了，你可以拿一把槍。”

白楚年剛準備掛電話，會長住了他。

“小白。”

“嗯？”

“一開始你們會互相有好是因為繁箱里只有彼此，所以你不能強迫他出了牢籠還必須對你死心塌地，你不能把他當你的私有品，不管是朋友還是人關系，都不要過于執著了，最后傷害了他也傷害到自己。你還小，以后會明白的，但我不想讓你到時候再心碎醒悟，那種況明明是可以避免的。”

“……好。”

白楚年聽見電話里睡在會長邊的alpha醒了，兩個人挨得很近，連呼吸聲都能聽得到，錦叔的聲音挨著會長這邊的話筒呢喃：“他喜歡你就讓他追去唄，管那麼多呢……小alpha哪那麼脆弱。”

錦叔把手機拿到手里，半睡半醒地代白楚年：“你賬戶都封了，免得有人查到你頭上，過兩天也就解封了，零花錢明兒我讓助理送過去，再半夜打電話聊閑我給你打斷，就這樣，掛了。”

“噢。”白楚年仰面躺倒，比起之前的焦慮現在放松了些，著天花板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然后爬起來，踩著拖鞋慢悠悠溜達到臥室，找到墻壁上第二列第三行壁紙花紋，把手掌按在了花紋上。

花紋逐格亮起，在白楚年手掌下出現一面掃描屏，掃描指紋顯示綠確認通過，整面臥室墻從下向上無聲地平移升起。

墻壁后建有一個約十平方米的空間，各種型號手槍、步槍、微沖、狙擊步槍、手步槍、高狙，整齊掛滿四面武架。中間的防彈玻璃柜底層放置著rpg、榴彈發、火焰噴，中間上鎖的是從低倍到高倍和有不同功能的瞄準鏡，最上一層則是各國有名的部隊裝備的軍刀匕首冷兵。

玻璃柜臺面上著一個木質相框，相框上沒有一點塵土。照片是白楚年剛進聯盟特工組的時候拍的，會長仰起頭給他佩戴代表認同特工份的金自由鳥勛章，那天剛好錦叔也在，所以照片里是他們三個人。

白楚年挑了一把德國hk417手步槍，倚靠在玻璃柜前裝配件填子彈，因為會長只允許他帶一把槍，選既能遠程架狙又能全自擊的槍械比較實用。

紅楓山坐落在鄰市，乘車大約需要兩個小時，說是山，但其實僅是一個地勢稍高的丘陵地區，因長滿四季長紅的楓樹而得名，而且這座山并不在郊外，而在市區偏西南的位置，周圍的建筑也并非鄉村野地，高電線桿林立，一些污染較大的工廠幾乎都被安置在附近，整座山平時被噪音和濃煙籠罩，以至于有人在此施工造了一座小屋都沒幾個注意到，除了工廠的員工們，但他們都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