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只穿了一條黑四角泳,兩條筆直有力的長線條致,與他寬肩窄腰的高挑材相得益彰,大片妖艷的藍魚紋標記覆蓋了他的右肩和,紋路閃爍藍,脖頸戴一條細黑繩的黑珍珠墜子,反而使他前的那道長疤不像以往明顯了。
白楚年腳踩著還未被曬熱的沙子,手里提著浮潛裝備,蘭波抱在他背上,纖長小臂攬住alpha的脖頸,魚尾纏著他的腰和一條。
海浪涌到腳下,冰得白楚年回腳,蹲下來用手水,先蹭蹭胳膊:“,冷死了。”
蘭波松開魚尾,從他背上掉下來,爬到海浪退去的沙灘上,舒服地等待被海浪。
“你那樣沒有用,海水不會因為你抹在胳膊上而變熱。”蘭波趴在淺灘上,蛄蛹蛄蛹,把自己用沙子埋起來。
“我怕筋。”白楚年繼續水,“不然在你面前溺水也太沒面子了。”
“我不會讓你溺水。”蘭波笑起來,淺金睫彎一條線,悄悄翹起尾,卷住白楚年的腳踝,輕輕一拽。
“我丟。”白楚年仰面摔進水里,被海水濺了滿,頭發淋淋在臉頰上。
他順勢翻到蘭波上,刨起兩坨沙子給他堆了兩團,覺得不圓還了兩下塑形。
毫無違和,這魚長了副雌雄難辨的貌。
海浪再一次涌來,從后方沖向白楚年,澤水潤的背繃起來。
海水上涌,把仰面躺在沙子上的蘭波淹沒,白楚年隔著一層清澈的海水注視他,一下子把蘭波從水里拽進懷里。
等到拽起來白楚年才反應過來,了漉漉的頭發:“我剛剛居然擔心你會嗆到。”
蘭波抱住他。人魚很喜歡上親昵的接,這是一種的表現,在海里的話,alpha的溫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白楚年坐在岸上穿戴腳蹼,蘭波趴在礁石邊托著臉觀察他:“為什麼要把自己打扮有兩條尾的魚?我們都沒有兩條尾,你現在看起來還是很奇怪,你混不進來的,我們又不傻。”
“誰想混進去了,蹬水用的,你有尾我沒有,我怎麼跟上你。”
蘭波憂慮地安他:“真的不用介意我們的差別,有我在,沒有魚會因此歧視你。”
“我真的不是想混進魚群……仿生學你懂嗎?人類智慧。”白楚年穿上腳蹼和面罩,緩緩從淺灘走向深,輕輕一躍,沖向海水中。
蘭波落下礁石,輕盈地游到白楚年邊。
三年前這里的水質也只算普通,因為島上有不特訓生,起初沒有保護的意識,只把這里當做普通的度假島看待,制造出的生活垃圾就隨便扔到水里,后來白楚年上島,正好趕上一場赤,惡心的藻類鋪滿海面,于是他每天都會安排一組學生清理海岸保持特訓基地周邊整潔。
現在蚜蟲島周圍的海域環境稱得上優秀,清澈見底的海水可以從水面上直接看到水底的游魚和海草,如果不是整個島被聯盟買下來當做訓練基地使用,這里大概率會被投機商人買下來包裝旅游勝地。
雪白的海底沙上浮水面投下來的斑,五彩斑斕的小魚群結隊在珊瑚中游弋。
不過即使白楚年很擅長游泳,在水里也不可能比一條魚更靈活,蘭波只需要輕輕搖尾,飄舞的半明鰭微小擺,就可以快速游出一大段距離。
他游到珊瑚邊,那些呆頭呆腦的小魚被他吸引,群結隊地跟著蘭波,用親吻他的,熱地幫助蘭波清潔上的寄生蟲和死皮,不過蘭波上干凈又,小魚們有點失。
蘭波輕搖魚尾,攪出的水泡化大小不一的水母,散發著幽幽的藍在水中飄,他修長的手指到水母,水母便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如細雨般簌簌降落的藍星塵。
游魚爭搶那些由水母化的藍星。
吞食了水母碎片的魚眼可見地發生了變化,它們上本就斑斕的愈發亮麗鮮艷,一些數量稀的雌魚肚子里漸漸揣滿了卵。
白楚年怔怔注視著眼前令人驚訝的景象,麗神海底生共舞,藍水母在周漂浮。
如果拍紀錄片大概會在國際上得獎。不過他一點也不想這麼做,這是一條只屬于他自己的人魚。
但他又有點不確定。僅僅蚜蟲島周圍的海域就無法算清邊際,蘭波或許是上帝賜給整個藍星球的禮,而不屬于任何人。
蘭波很快又游回來,牽起白楚年的手,帶他向稍深走。
白楚年朝他眨了眨眼睛。
“你不慢。”蘭波牽著他,回頭說,“是我太快了。”
白楚年需要浮上水面換氣,他完全屏氣的況下最多能堅持5分鐘。蘭波朝他吐了一個水泡,水泡罩住了他的,白楚年嘗試呼吸,將水泡里蘊含的氧氣全部吸,和浮上水面換氣沒有區別,甚至能堅持更長時間,因為蘭波釋放的水泡是過的氧氣。
“其實你連這些裝備都不需要戴。我的氧氣足夠供養你很長時間,也不會讓你的眼睛和臟被水傷。”蘭波的聲音可以通過他釋放的微小氣泡進白楚年的耳朵,所以即使他說話的音量和平時一樣,白楚年也可以聽得很清楚。
“其實大海是有聲音的,因為水遮住了你們的耳朵,所以你們很難聽清。”蘭波游到白楚年背上輕輕趴下,扶著他的肩膀改變自己的氧氣量,他變沉了些,把白楚年到珊瑚邊。
“大海很,也不寂寞,是你們不知道的另一個世界。”蘭波扶著他的耳朵,水泡將聲音收集到白楚年的耳邊,他聽到了此起彼伏的奇異聲響,構他前所未聞的神鳴音。
“其實我也看過很多海洋的紀錄片。”白楚年對他比劃。
蘭波聽到后很高興:“那只是冰山的一個角,沒有人類比我更了解大海,你喜歡海我太開心了,我遲早會帶你去看你沒見過的那些。”
蘭波帶他向更深游去,的確,有蘭波在邊,白楚年周的海水力永遠保持著和陸地上差不多的強度,而且無需換氣。
忽然,蘭波停了下來,在一片稍顯荒蕪的礁巖前停住,礁巖中人工放置了不四腳架,每個上面都用扎帶綁著珊瑚碎塊。
這里是一個不算大的珊瑚回播點,上面扎的都是保育挽救的珊瑚碎塊,珊瑚這種東西十分脆弱,稍有水質變化就會死一大片,蚜蟲島周邊偶爾會刮臺風,這些脆弱麗的小總會損失不,但它們同樣也會在照料下重新生長。
蘭波驚訝地問:“這是誰做的?”
白楚年指了指自己。他每年在蚜蟲島教學的時間不短,但又不是每天都有課,空閑多得很,做這些東西可以有效打發無聊時間,還能鍛煉屏氣。
水中游的人魚忽然撲過來,抱住了白楚年,摟著他的脖頸輕吻他的臉。
“我們也有和人類共通的地方。如果有人很珍惜我所珍的東西,我很難不他。”蘭波興地與他蹭了蹭臉頰,“你好可randi,我很迷你,我想和你做。”
他的用詞總是過于直白骨,聽起來有點稽,也不太像表白,但蘭波只能用他悉的詞句表達緒。
蘭波魚尾帶出的藍水母在珊瑚上破碎,降下的星塵使其重生。小而碎的珊瑚快速生長形大片,白化斑點恢復如初。
白楚年能覺到他發自心的愉悅,忍不住輕輕了他的手,然后抓住他拽到懷里。
“你是我的嗎?”
他想這麼問,但在水里說不了話。
蘭波帶著他浮上水面,被海浪推回沙灘。
白楚年摘下面鏡和蛙鞋扔到一邊,坐在沙灘上休息,發梢在滴水,暖烘烘的烤在上,蘭波趴在沙子邊,魚尾愉快地攪沙灘。
他撿起一枚沖上岸的貝殼,放在里咬兩半,用鋒利的一角在手臂上刻字。
白楚年匆忙抓住他的手腕:“你干嘛。”
“時間快到了,重要的事我要記下來,如果回到培育期,我可能會忘。”蘭波在手臂上刻完了一行人魚特有的文字,然后抓起一把沙子在傷口上,以免愈合字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