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催他許愿，白楚年想了想說：“希還能過下個生日。”

陸言口而出：“誒你說出來就不靈了——”被白楚年揪住兔耳朵罵：“你會不會說話啊什麼不靈了！”

幾個人吵吵嚷嚷一下午，蛋糕吃完了，陸言趴在蕭馴上犯困，畢攬星去了一趟洗手間。

他走出洗手間時，正好與白楚年撞上，白楚年靠在走廊上：“你在找什麼嗎？”

畢攬星若無其事搖頭：“什麼意思？”

白楚年著兜，湊到他前，輕聲說：“檢查作業，在我這間房子里，有兩地方不合理，你找到了嗎。”

畢攬星瞥向蘭波手腕上的表。蘭波幾乎不戴表，即使六人小隊行時他也不會戴。

以及地板隙里殘留的一丁點火藥。

“很好。”白楚年直起子，“這是我教給你的倒數第二個分析能力。”

畢攬星怔了怔：“那最后一個是……”

“當你專注觀察線索時，要警惕別人是否也在觀察著你。”白楚年抬起手，掌心里著一個按鈕，他松開手，房間四角突然開始噴催眠瓦斯。

畢攬星沒來得及多說什麼就慢慢倒了下去。

白楚年從室武庫中拿了裝備，把蘭波的那份拋給他。

蘭波接過背包挎到上，頰邊的鰓翕。

白楚年把畢攬星拖到昏睡在沙發上的兩人邊，蹲下來，沾了一指頭盒子里殘余的油，給他們一人臉頰上抹了一小塊，又了小兔子的耳朵。

蘭波坐在桌邊，默默看著他道別。

“我們走。”白楚年朝蘭波擺了下手，帶著一陣風走了出去。

公寓的門被帶上了，一枚曾裝有促聯合素的空注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

他們走后，房間變得安靜落針可聞，陸言埋頭在蕭馴懷里睡得死沉，而躺在地上的畢攬星忽然無聲地睜開了眼睛。

“是的，你教過我，我記在筆記本第四十九頁第三行。”

第231章

兩人從蚜蟲市驅車離開，換駕駛，在高速上奔馳了近二十小時，最后途經的城市是通口市，路過城南路和弘雅道匯口的正遠食府，順便進去吃了個飯再啟程。

109研究所由于其保質，它的地點在普通導航件上是止顯示的，不過K教提前把衛星坐標給了他們。

而白楚年也對那個地方的位置有一些預測，當初在三棱錐小屋里，無象潛行者復制出了二十八個房間，每個房間的鐘表時間就代表他到達那個房間的時間，因此也能大致計算出來，離開通口市后，大約一個小時車程就能到達研究所總部。

109研究所總部坐落在無人管轄的邊境，并且三面環海，工業垃圾的排放十分方便，并有一部分設備利用汐能發電，最大程度上節省了能源，在某些人的明頭腦中，這是個絕佳的選址。

他們在通口市逗留的時間比預計多了三個小時，因為白楚年臨時起意，打算去艾蓮的私宅調查看看，萬一有多余的促聯合素就藏在保險箱里或者枕頭底下，他們就不用再費這番工夫了。

但事實沒有這麼簡單，艾蓮的私宅看上去許久無人居住，只有園丁還在花園里修剪茂盛的松樹枝杈。

蘭波避開保姆和管家爬進別墅翻找，白楚年則打扮一位卑微的求職者，拿著一份偽造的簡歷去詢問園丁艾蓮的下落。

對于主人的去向，園丁只說應該是去工作或者出差了，白楚年細問下去，園丁說，在一個月前，借住在別墅里的蕭煬教授拖著行李開車離開了，看樣子是要出一趟遠門，而艾蓮本人在二樓目送蕭煬離開之后，急匆匆趕回了研究所，應該是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趕著回去理，其他人在此期間都沒有進出過別墅。

艾蓮是個工作狂，平時直接住在研究所里的時候多，一連幾個星期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家里的保姆管家園丁之類的也都照常工作，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調查一番無果后，白楚年和蘭波直接開車前往了目的地。

離開通口市后，就沒有平坦寬敞的柏油路可走了，周圍的景也從修剪整齊的行道樹變了荒蕪的雜草叢，道路越來越顛簸，好在他們開的是越野車，不至于被顛到散架。

等一座外形有二十二世紀科技的銀大樓出現在視線中后，白楚年把車停在了一個反斜坡里，利用雜草遮掩住車。整個車施加過韓行謙的M2能力“風眼”，使這輛車信號不會任何儀干擾，無法被巡航導彈追蹤，也不能被雷達探測，不會被研究所的軍用高索敵雷達發現。

這個季節天熱，雜草叢里全是蚊子，白楚年打開車窗，低頭對照了一眼地圖，手拍拍蘭波的魚尾，魚尾亮起閃電藍，群的蚊子嗡鳴著飛進車里，被電得噼里啪啦滿地落尸。

“是這兒了，看樣子幾個對外開放的門口都沒有保安看守。”白楚年把地圖塞回背包里，“你在艾蓮房間里沒搜到ID卡之類的東西麼。”

“沒有。”蘭波攤開手，“房間很干凈，我找到了一間武室，但武都被摘空了，地上扔著這把鑰匙。”

白楚年接過那把銅制鑰匙打量了一下，鑰匙的形狀比較復古典雅，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別的。

“園丁說，除了艾蓮和蕭煬，這一個月都沒人進出過別墅，艾蓮是獨自走的，蕭煬拖著一個行李箱，那武就是蕭煬帶走的吧，聽起來他們沒走一路。”白楚年隨手把鑰匙塞進拉鏈口袋，看了一眼手表時間：“晚七點了。”

他檢查了一遍裝備，看了一眼坐在副駕的蘭波。

蘭波低著頭，一枚一枚地數槍里的子彈。

“你在想什麼。”白楚年撐著座椅探到蘭波邊。

“這是我逃出來的地方。在我近三百年的生命中，這三年的經歷在我記憶里無法抹去，一群自詡偉大的人類聚在一起解剖和研究我，十分可笑。”蘭波仰起頭，傍晚的火燒云一點點暗了下去，遠的科技大樓仍舊漆黑著，窗戶閉，沒有任何人進出。

他被族人背叛驅逐，又被打撈進實驗室中改造，那些鋒利的手刀割在上，他眼也不眨，只覺得無聊。

看著蘭波逐漸郁下來的臉，白楚年打心底怕他想起珍珠被迫剖離的那天，但蘭波并沒有要傷春悲秋的意思，他抬起手，搭在白楚年頭上：“randi，其實我很在乎當我擰下一個人類的頭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

他了白楚年的黑發：“你會更喜歡悲天憫人的我嗎。”

“我只喜歡你真實的樣子。”白楚年攬過蘭波的頭，和他漉漉地接吻，低聲呢喃，“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威嚴的時候很可靠，委屈的時候很可。偽裝是種不彩的詭計，你不要學。”

蘭波角漾起淡淡笑意：“goon。（走吧）”

據林燈教授的回憶，檢測室位于研究所最西方地下十五層，想下去就必須乘坐公共電梯或者徒步從步行樓梯下去，公共電梯到達所需樓層需要刷份卡，那麼就只能從步行樓梯下去。

他們下了車，白楚年攏了攏雜草，將車完全藏在反斜坑里，這里距離研究所還有一千來米，他們背上的小型裝備包，穿著作戰服，在雜草和夜的掩護下朝著那座銀建筑了過去。

“七點一刻了，樓梯口的保安馬上換班，我們只有五分鐘時間。”

他們順著研究所大樓背靠的海崖峭壁攀爬，繞到研究所最西側，白楚年用骨骼鋼化后的手指割開一塊鋼制防護外窗，然后扳開窗戶無聲地跳了進去。

蘭波跟著爬進來，將鋼制防護窗搬回原位，雙手接口，一串電火花閃過，鋼制窗被原樣焊了回去。

他們鉆進來的防護窗距離地面約十米，白楚年固有能力貓行無聲，無論從多高墜落都能四肢無聲落地，蘭波隨后口中叼著匕首跳下，落在白楚年肩上，讓alpha墊了一下作為緩沖，然后被輕輕放在地上，不發出聲音。

蘭波保持著魚尾狀態，上綁著保繃帶，背著一個小型裝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