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牛羊長大的人就是板子結實,看看甲那小子,從小到大就沒生過病,于興懷還有的時候個冒著個涼呢!
這孩子長這麼大,愣是不知道藥滋味!
“好你個臭小子!”韓老先生也笑罵了一聲,還行,總算是沒有一口就答應,還知道自己需要謙虛。
要是甲敢一口就應承他下次考個解元,他就揍他個滿臉桃花開!
剛考了個武秀才就敢張狂自滿,將來考中了武舉人還不得上房揭瓦啊!
倆老爺子都是那種自家孩子管得嚴的人,絕對不能讓孩子們在驕傲中失去自我。
張家的人也知道了于興懷考中了案首,當時就全家來了十八里鋪,于良吉當然是熱接待了!
晚上,張家人住在了侯府。
“有件事要跟你說一聲。”張老爺子紅滿面的喝著醒酒茶,跟于良吉道:“孩子們的婚事,我想了想,這樣安排了,讓老大家的娘家侄嫁給老二家的張興偉,讓老二家的娘家外甥嫁給老大家的張興業,別人家不知不知底,可怕惹麻煩,還是這樣好,起碼,知道對方是個啥。”
“雖然老大家的跟老二家的娘家如今都不怎麼走了,不過是因為他們家的閨不爭氣罷了,如今有們倆的前車之鑒,后來的肯定老實!”張老太太也道:“而且他們是知道咱們張家的規矩的,又有親戚在這邊,也能放心將閨嫁過來。”
尤其是他們家的兩個大孫子都是有功名的人了。
“這門第……。”倆孩子秋天就要去府城考試了,還有不到倆月的時間,這一次一定是能考過的,舉人的妻子,出農家是不是不太妥當?要是以后考中了進士,當了,農家出的妻子可支撐不起一個員的門戶。
盡管他在現代人,不過于良吉還真的覺得老祖宗的“門當戶對”是有用的,因為農家出的姑娘持家有道是真的,見識不凡卻不一定,夫人外可是很講究的事。
“門第是低了些,不過我們家那倆孩子也不是當的料,能考中舉人就不錯了,回了村子后,就讓他們倆接替他們爹的位置,一個當村長,一個當族長。”張老爺子都安排好了:“咱們家底子簿,老大絕對要守在家里,再說他們的學問也不夠考進士,能考中舉人都是先生們教導有方了。”
這的確是實話,因為學堂里的學生,誰什麼樣,能考到什麼功名,最后就能有多高,基本上兩位老先生都能說個八九不離十。
張家這哥倆是被耽誤了,在最好的學習階段被耽誤了,能考中舉人也是因為這兩年教得好,進士的話,就需要出去游學,三年五載之后,回來再看看。
要是眼界開闊了呢,就可以繼續考進士,當貢生,選擇自己擅長或是喜歡的專業。
要是還小家子氣的話,只能止步于舉人了。
進士的考試可比舉人的難多了,而且進士的考試也分類,并不是前朝的那樣,只考各種策論。
“那他們倆知道嗎?”這種等于止于舉人的事,關系到前程問題,哪怕那家人覺得好,要是人哥倆兒不同意,覺得委屈,于良吉也是會向著自己的學生的。
“知道,這是他們倆自己提出來的辦法,知道親事上不能輕易找人家就結,這也是沒辦法,而且畢竟是在親家家里看閨,也比外頭的強。”張老爺子笑呵呵道:“他們也沒那大志氣,在家幫著老人料理家務就行了,科舉當之類的,就讓幾個小的去吧!”
“只要他們倆同意就行!”于良吉想了想,這辦法還是不錯的,起碼這是跟他們悉的人結親,且這結親的人家,跟侯府也沒親屬關系。
因為繞的太遠了!
本算不上親戚!
晚飯的時候,張興業跟張興偉倆帶著在十八里鋪就學的弟弟們來了,飯桌上于良吉就問了這事。
倆人一致點頭同意。
“為什麼啊?”于良吉驚訝了,這個時代的人不應該很喜歡科舉,很想當的嗎?
“我們倆現在的學業都覺得吃力,考中舉人之后,必定是要到游學以增加歷練,可我們倆是真的想在家幫襯父母和祖父祖母了,學業的事,就給弟弟們好了。”
“而且我們到底是長子,繼承家業沒問題,弟弟們出去闖,總有個人在父母邊比較好。”
倆人都這麼說了,于良吉也只好點頭:“你們能這麼想,那我就沒問題了,親事上,你爹娘都有了打算。”
說到這個,倆人紅了臉,如今倆人已經十七歲了,這里的法定結婚年齡是十八歲和十八歲以上。
吃過飯,大家又坐在一起聊了聊種田的事兒,今年過了半年了,田地里生長茂盛,看起來只要不出錯,又是一個收年。
第二天老兩口就回了張家村,開始準備東西去親家家里聯系一下。
這些年一直都是只走年禮不照面的,算是給孩子們留了一個外家的印象,不過現在走起來也沒事,畢竟兩個兒媳婦這些年已經老實多了,再加上自己的兒子有了出息,生怕一個不好,連累到兒子們。
而十八里鋪這邊,于良吉已經開始對那些種了甜菜的人家打了招呼:讓他們不要急著把甜菜賣出去,惹是熬糖的話,甜菜渣滓他先預定了。
有多要多!
還要求他們保!
370 府試舉人
甜菜渣滓有什麼可保的?
不過于良吉不說,就是要求保,大家也只好三緘其口,且這甜菜渣滓又不是金礦銀山,本沒人問好麼!
甜菜渣滓是保了,于良吉開始挑選優質的個大的草莓種子。
八月的時候,南方已經金桂飄香,而北方,還是那麼熱!
只有立秋之后才會涼爽些,也是農作最后吸收養分的時間。
而學堂也在張的挑選,但凡是有可能考中舉人的秀才,都讓他們挑出來,等過了八月節,秋收過后就是科舉了。
時間飛快,在八月中秋的時候,學堂已經挑選好了人,八月十五,人月兩團圓。
京中的會試在八月二十開始,而府城的府試是八月二十五。
“你可想好了,就算今年不考,明年肯定有恩科考試……。”于良吉看著眼前的侄子,已經不能說是“小侄子”了。
“侄兒想好了,一口氣考中舉人,明年就能出去游學了。”于興懷意氣風發。
“可你才多大?就出去游學?”于良吉口氣不好,這才多大點?在他那個時代也就初中生,還想單獨出去旅游?做夢去吧!
“侄兒跟大家一起走,反正都是游學。”于興懷早就打算好了,雖然比小叔叔打算的提前了一年半載,可也不差那點時間,他想早日長大,早日讓叔叔放心。
“就讓孩子去試一試吧!”石宏大在旁邊幫腔:“既然他有這個念頭,那就肯定有把握。”
孩子在學堂學的不錯,早點考完舉人,也早點出去見世面,這麼半大的小子,都是年不知愁滋味。
“好吧,那帶你一個。”于良吉想了半天,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這下子去府城考試的人都定了下來,過了八月十五,家里開始收拾秋收,收拾秋收很快,因為人手多,收完自家的,于良吉就帶著人馬,這次出了六輛大車,拉著三十二個秀才,去了府城。
侯府里的人沒什麼可忙的,就出去幫十八里鋪的人收拾秋收,例如有著老弱的車家和喬家,這樣的人家,是侯府的人首先手幫忙的人家。
幸好府城有自己家的宅子,住的開,不然這些人是住宿費就是一筆大錢。
府城一如往昔的繁華,或者說,比起前些年更繁華了些。
到了府城之后,于良吉帶著他們到街上溜達了好幾圈,于興懷來過幾次,倒是不怎麼新奇,別的孩子頭一次來,看什麼都新鮮,也幸好,十八里鋪是附近十里八村最有錢的村子,而別的村子這兩年也多有點收,尤其是有不人來這邊收購土豆種,有些人認為,土豆種這東西還是東北府這邊的好,以至于很多人都過來收購土豆種,回去種上高產的土豆。
這兩年已經發展起來的各個村子,也都不在一窩蜂的模仿十八里鋪了,他們自己給自己想辦法創業。
馬家村離十八里鋪最遠,卻因為養了很多牛而發家致富了,馬家村的村長還來請過好幾次圖過去,指導他們怎麼養活牛,圖請求過于良吉后,就教導他們如何有效的養牛。
其實那些辦法,有的是圖的經驗,有的,卻是于良吉告訴圖的,圖再轉教馬家村。
“喜歡的就買回去吧,咱們來了那麼多車,肯定能給你們都拉回去的!”于良吉指著大家看了半天的攤子:“去吧!”
“是,山長!”大家先是行了一禮,而后才集歡呼著奔向攤子,那攤子是買賣字畫的,很大的一攤,還有用字作畫的,非常漂亮。
大家沒見過啊!
而且這畫法一看就是南方的,并非北地的風格,更想就近看看了,還有人早就相中了其中的幾幅,想買回去,給自家做個裝飾,起碼讓自家看起來有文化一些。
這個書畫攤子的確是南方人在售賣,聽口音就能聽出來,他們其實是南方的舉人,來北方游學的,他們的游學方式很文雅,每到一地都要販賣書畫,和本地的文人雅士們流,而武舉們則是他們的護衛,和本地的一些武人們去校場手,過過招,切磋一番。
聽說東北府這些年一直都有推陳出新,所以這次游學他們正好路過,就來看看東北府了。
都是年人,流的熱火朝天,書畫攤后面就是一個小校場,用木頭圍出來的一塊地方,是府批給他們使用的,還有衙役維持秩序。
“哎,那小子,你再踢一腳,他就輸了!”石宏大趴在欄桿那里,看里頭的兩個武舉手,他在場外指手畫腳。
“哪兒個啊?”于良吉本是有看沒有懂!
他不知道怎麼打能贏,石宏大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東西,他就看著倆人手那一個快啊,然后?就沒然后了,一個贏了,另一個就輸了!
“就是那個穿藍服的,綠服的那個本來能贏的,可惜,手腳不夠快!”石宏大給他講解,同時,邊跟著的那些來科舉的年們也都聽到了,他們都是武秀才,是要考舉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