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種什麼啊?”石宏大看了看于良吉的手,再看看這些木頭樁子。
“種銀耳!”于良吉終于宣布了他的目的。
“銀耳?”石宏大一愣:“你怎麼想起種銀耳了?”
他記得銀耳好像貴吧?還是貢品來著,因為在京城的時候,接待他們的人不就給他們弄個什麼冰糖銀耳,銀耳蓮子羹之類的東西,當宵夜讓他們吃,可惜,一群糙老爺們兒本不喜歡那東西,反而對醬燉肘子、大燒餅興趣,最后還是后來趕過來的宇文狐貍將他們臭罵了一頓,說他們這是不識好歹!
因為那些東西都是務府給分派過來的,難得的好東西!
聽說那玩意兒一點點就要好幾兩銀子,然后他們一窩蜂的去喝了那些銀耳做的湯羹……。
“這次不是在賞賜里頭有麼!”于良吉頭都沒抬:“我這才發現,原來銀耳這麼貴啊!”
既然這麼貴,那他還種什麼果子啊?
種好了銀耳,又是一項創新,加上進項,還能給新帝賣個好,畢竟務府采購銀耳也是很費勁的,要從蜀中購進,翻山越嶺的不說,這價格也夠一看。
要是他能種出來,豈不是更好?
“這個,也能種出來?”石宏大咽了咽口水,他覺得每次于良吉都能給他新的驚喜!
“當然!”于良吉站起來,指了指石宏大:“抬著盆子,跟在我后。”
石宏大趕乖乖拎起盆子,跟在于良吉后。
于良吉自己提了個小斧子,慢悠悠的走在前頭。
一百椴木樁子,分為四排,每一排都是二十五個,擺的齊刷刷。
走到第一排第一個椴木樁子的時候,他就揚起小斧子,挑好了地方,一斧頭砍了下去!
只砍出個一指深的小凹,外頭還翹著木茬子呢!
“給我來吧?”石宏大放下盆子,于良吉力氣小不算,這斧頭也小,砍個木頭都沒啥效。
“不用,不用!”于良吉只砍了一斧子,看起來還滿意的樣子,蹲下來用自己手上蘸著的那點泥,抹到了被砍的地方。
石宏大:“……!”
于良吉重復了好幾次,這一個椴木樁子才算是弄完,石宏大算是看出來了,都挑的是那種枝枝杈杈的地方,且每次都抹上一點那黑乎乎的東西!
等于良吉砍完了三棵的時候,他就累了,實在是拎不小斧子了,只好看了看石宏大。
石宏大很默契的接收過來,開始實驗的砍了一個:“這樣?”
“再輕點!”于良吉看了看豁口,有點深了。
“這樣呢?”石宏大又砍了一個。
“嗯,這樣的就行了!”這個還差不多,于良吉滿意的往里頭了疑似黑泥的東西。
378 種植銀耳
弄了一半,就天黑了,于良吉讓人點了油燈照明,換了自己砍了五六個,胳膊酸了,再換石宏大,石宏大倒是不累,可于良吉覺得他累了,就特意換了他,他也被人關心著。
倆人忙到了七八點鐘才弄完,因為是種植銀耳,石宏大不讓人靠近五號實驗大棚,這里的活兒,竟然是倆人干完的!
累得夠嗆,于良吉這會兒也沒工夫去想孩子了,石宏大反倒樂呵呵的跟他進了浴室。
于良吉很是警惕的看著他:“你干嘛?”
跟著進浴室是幾個意思?
想起前兩天在這里的放肆,他的臉都紅了!“想什麼呢?”石宏大拉了他一下:“今天你了那麼久的斧頭,胳膊肯定都酸了,要是不好好給你一,明天怕是連飯碗都端不起來了!”
“不可能!”于良吉才不信:“我也是經常干活的!”
“那是你干的都是輕巧活兒,今天可是砍木頭!”石宏大反駁,順便將人到水里,不顧于良吉撲騰,狠狠了他的小胳膊。
“哎呀!”果然,一就酸的于良吉沒力氣了。
“怎麼樣?”
石宏大手勁兒大,但是不敢使勁兒,只能慢慢的,給他放松。
“還真是,貴了!”于良吉也不是沒有過經驗,以前都是怎麼能干怎麼來,現在不行了。
這他本來也不是干農活的主兒,再加上多病,底子薄,能讓他養這樣不錯了,干點輕巧的活兒還好,一干點重活兒,完了!
“本來就沒多力氣,逞什麼能?下次都讓我來!”石宏大好半天,于良吉才全通紅的出了浴室,石宏大也洗了一個戰斗澡出來了。
今天因為黃大廚生氣于良吉隨便丟東西,干脆給他做了一頓純食!
白切,紅燒塊,清蒸魚,肘子,還有個大骨頭湯!
偏這倆人今天累得很了,吃吃的那一個不亦說乎啊!
黃大廚還是很有分寸的,他給做的食,但是配菜里頭放的都是新鮮青菜,大骨頭湯里頭燙了新鮮的青菜,想吃的話,只要撈一撈就能吃到青菜。
誰知道拿回來的菜,竟是去了十之七八!
雖然盤子小一點,但是這飯量可沒幾許!
吃過飯之后,倆人歇了口氣,石宏大才拉著于良吉出去抻抻胳膊抻抻,又不敢讓他太抻著,一直到困頓了,頭發也干了,倆人才進屋,洗漱了一番上炕歇息。
第二天,于良吉就去找銀耳了,結果當然是沒找到了!
“銀耳呢?”于良吉問何管家。
“不是在庫房放著呢麼?”何管家知道,皇帝賞賜的東西,都放在庫房里呢,尤其是銀耳,當時侯爺可是說了,不讓人的!
“可是庫房里沒有啊!”于良吉自己還納悶兒呢,昨兒去還有呢,他就是沒鎖門。
“您昨兒看到了,今兒去找就沒了?”何管家頓時嚴肅了起來:“難不,有人了它?”
這可是大事!
不說那銀耳乃是皇帝陛下賞賜的,就是這盜,也是件大事!
手下的人若是鬧出了盜主家貴重品的事兒,何管家覺得自己這管家也不要當了,趕辭職回務府重新學習得了!
“不能夠!”于良吉趕擺手:“我當時沒鎖門,而且沒好好放那銀耳,可能是誰看不過眼收起來了,就是不知道誰收起來的,你好好去問問,別想的那麼復雜!”
這些年了,這侯府里的人雖然換了兩撥,但是來來往往的,都是些底子好人品也貴重的,石宏大絕對不會讓某些手腳不干凈的人進侯府當差的,他看這個看得很嚴。
何管家聽了于良吉的話,真的出去問了,只不過心里想的卻是:要真是他們的人壞了事兒,他絕對不瞞著!
等問道黃大廚的時候,黃大廚果然大咧咧的說了,東西是他收起來的!
何管家這個氣啊!
“你倒是說一聲啊!”他差點以為出事了!
“侯爺太不惜東西了,就那麼丟在那里,連們也不鎖……。”黃大廚嘮嘮叨叨的打開了放著貴重食材的柜子,從里頭把銀耳拿了出來。
何管家將銀耳給了于良吉,又說了事的經過,于良吉笑道:“黃大廚就這樣,我只是弄了個銀耳,他就看不過眼了,我敢說,要是我弄的是錢庫,沒鎖門,他都不帶進去看一眼的!”
何管家也苦笑:“他就惜食材!”
“他家的小子要說親了,到時候你給掌掌眼,要是合適就趕辦喜事,用什麼東西從侯府出!”于良吉想起小黃,都多大了,那年說好了的,他們家今年也到了日子。
“是,侯爺!”何管家趕應是,黃家人在侯府就是個特殊的存在,是數幾個不是務府出來的人。
于良吉得了銀耳也沒著急,而是鉆進實驗室準備了一些別的東西,這邊,在黃家日期到了的時候,石宏大已經早就將一切東西都安排好了。
同時到期的還有劉文喜一家,如今劉家的大兒子劉斌已經是舉人了,跟著于興懷他們一起出去游學了,石宏大也給了他們家一個跟黃家人一樣的宅子,同樣落戶在了十八里鋪。
這兩家是最近幾年,數落戶十八里鋪的人家。
趁著這段農閑的時間,黃家人快速的相中了縣城一家食肆老板的兒,這家食肆別的不會做,就擅長殺豬燴菜!
腸做的特別好吃,每天都是燉上一大鍋酸菜,半只豬骨架熬湯,然后切白放里頭,大蔥,干辣椒,八角茴香一個都不。
這一做就是三代人,是一家老店了。
偏偏,這家老店如今三代人,就一個閨!
“這?”于良吉一聽就覺得不妥當,為啥就一個閨啊?是不是有問題啊?
“前頭兩個哥哥,一個沒長大,另一個是出意外去世的,剩下這麼個閨!”單婆可打聽清楚了:“閨是個能耐的,跟爹娘一起看著店子,手藝紅都不錯,還能持家。”
“小黃什麼意思?”于良吉覺得還得問本人。
“很好。”小黃有點呆呆的點頭。
“你就沒別的可說的了?”于良吉都替他著急好不好?
這孩子剛來的時候,都十三四了,過了十年,好麼,二十三四了,在古代這都是大齡青年了!
他妹子小黃姑娘都被老倪家求娶了,他這拖的也太久了!
人家老倪家都等不及了,只等他這個當哥哥的了親,妹子也好出嫁。
“家灌腸的方子不錯。”小黃眼睛亮:“而且也喜歡研究廚藝!等我們了親,就來侯府的廚房繼續研究!”
于良吉抹著額頭:“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就這樣,小黃的親事算是定了下來,對方估計也是看小黃年歲大了,定親之后,那邊直接過繼了個兒子養老,比姑娘大了三歲,正好當哥哥,親的那天,是這個過繼來的哥哥,背著姑娘上的花轎。
到了十八里鋪之后,于良吉跟石宏大都到場了,且十八里鋪的人都來幫忙,好一通熱鬧。
等三天回門之后,才來侯府拜見侯爺和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