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頭的鐵虎和趙石等人都看傻了,呆在原地半天沒靜。還是胡是非先反應過來,大力拍了拍轎子喊魂:“都愣著干嘛?走啊!”
眾人這才如夢方醒,趕抬轎的抬轎,騎馬的騎馬,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喏喏:安家的名聲壞了,跟我北戰王妃蕭喏喏又有什麼干系呢?
————————
寫完發現……蕭喏喏還好聽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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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這幾日鄴京茶館生意都特別好,下頭坐滿了客人,上頭說書先生唾沫橫飛,都快說禿嚕皮了。
眼看著新一場已經滿座,說書先生扇子在桌上用力一敲,開說:“卻說那日黃昏日落時分,永樂大街上人來人往,遠遠就見一匹高頭大馬緩緩走來。馬上坐著兩人,一人材魁梧威風赫赫,一人纖細俊俏貌比潘安……”、
說書先生折扇一展:“你們猜是誰?”
“竟是北戰王和他新婚的王妃!”
“話說這北戰王妃可了不得,一介男兒卻生得比子還好看三分,俊俏風.流,勾魂奪魄!北戰王初初一見了他,便被勾了心魂,發誓要將人娶回去金屋藏。可這王妃畢竟是一介男兒,哪有肯從的道理……”
說書先生正說得唾沫橫飛,下頭卻有人不滿了,嘀咕道:“這說書的編故事也太胡來了,北戰王妃不是早就死了?聽說新婚第二日一早就被人悄悄拉出城外給埋了!”
“你這都是打哪兒聽得消息?忒不靠譜。”旁邊的人聽不下去了,白他一眼:“就前天北戰王還帶著王妃去了三味齋。據說是王妃吃梅花餅,王爺特意帶他去買的。”
“就是就是。”旁邊一個嬸子附和道:“這幾日三味齋的梅花餅可賣瘋了,都說吃了便能和王妃一樣若凝脂若天仙,若不是搶不到,我都想買幾塊呢!”
旁邊有人打趣:“嬸子你都這把年紀了,還想著發新芽呢?”
嬸子“呸”了一聲,啐道:“我吃了做什麼?那是給我家閨吃!”
先前提問的男子被幾人說得一愣一愣的,茫然間又回神去看說書先生,說書先生卻已經講到了因為王妃不肯從,北戰王一怒之下將人擄至王府當了臠……
男子:“……”
故事雖然荒謬,可茶客們卻聽得興致盎然。臨近年關,大伙兒都閑了下來,就喜歡聽點新鮮有趣的東西,這北戰王強搶王妃心最后終眷屬的故事,可比北戰王府今兒又死了幾個下人有趣多了。
眼看著說書先生越講越離譜,坐在最后面的一個藍公子起往外走,他后的兩個灰人也跟著離開。
出了茶館,穿灰的道:“這說書的實在太離譜。”
藍公子道:“但兩人同騎一馬回府卻是真的。你們說……老二這是真心喜歡那個庶子,還是在做戲給我們看?”
灰人遲疑片刻:“怕是做戲更多。此前從未聽說北戰王好男。且他那個子……您也不是不知道。”
“沒錯。”藍公子贊同的點頭:“是不是做戲……待我回去,母后宣他宮一試便知。”
藍公子冷笑一聲:“雖說他早沒了繼位資格,可卻不得不防。”
畢竟這宮里的幾位皇子包括他在,可沒人掌了軍權。雖說都默認了他不可能繼承大統,可前朝宮奪位的例子難道還了?
藍公子掩下眼中凌厲,道:“回宮。”
***
卻說北戰王府這頭,北戰王妃最近十分頭疼。
自從上回蕭止戈去安家接他,了一次他的小名之后,就再也不肯改口了。
明明這樣一個威武朗的武將,整日里卻著綿綿的名,安長卿每每看著他那張面無表的冷臉,再聽著他自己“喏喏”,只覺得從頭發兒到腳趾尖兒都是麻的。
可是不管他明示暗示,男人就是不改。
數次之后,安長卿終于妥協,隨他去了。只是現在還沒聽習慣,男人每一次,他都要面紅耳熱的。最后沒辦法,只能躲著蕭止戈走。
也幸好蕭止戈每日都要去城外大營練兵,他自己又忙著挑莊子,晚上都早早便都歇下了,這才沒有得他把堂堂北戰王趕到書房去睡。
這日安長卿正在吩咐安福去備馬車,他要出城一趟。
經過幾日的尋,終于讓他尋到一合適的莊子,就在城外青云山下,環境清幽,莊子上還有溫泉,十分適宜養病。安長卿準備親自去看一看,若是合適,便盡快買下來。
“要出門?”正逢蕭止戈也要出門,見狀問道。
“嗯,去青云山看莊子。”
蕭止戈邁出去的腳又收回來,在一旁坐下,道:“一同去,順路。”
安長卿奇怪:“王爺今日也要去青云山?”
蕭止戈:“不去。”
安長卿疑地瞅著他,不明白他順的哪個路。青云山出城門往南,大營出城門往北,怎麼也不像順路的樣子。不過蕭止戈正襟危坐,神看起來不容置疑,安長卿想著他大概有別的事,便沒有多問。
不多時安福便備好了馬車,安長卿和蕭止戈一同出去。
蕭止戈瞥了一眼馬車,悄悄抿了,看安長卿:“騎馬嗎?”
安長卿眨眨眼,看著他騎著的那唯一一匹馬,竟然一下子領會了他的意思,惱怒地瞪他一眼:“我坐馬車!”說完便踩著馬凳上了車。
他還記著上次同乘一騎回府后,忽然冒出來無數小話本的仇呢!他可不想再被人當稀奇看一回。
孤零零騎著馬在一旁的王爺角悄悄垮下來,面無表的騎馬跟在馬車一側。
馬車駛過道,出了城門往前走,正要左轉往南時,前頭路上忽然跑出來一群人。跑在前面的是個瘦瘦高高的年,后面追著一群農夫打扮的人,各個拿著子鋤頭,罵罵咧咧的嚷著。
那年已經力竭,踉蹌往前跑了兩步就摔倒在路邊,后頭的人呼啦圍上去,對著他拳打腳踢。
眼見著這些人快將那年打死,蕭止戈策馬上前喝止:“住手!”
一群農夫見著他面兇惡,本能就有些畏懼,又見那年倒在地上一不,怕惹上人命司,嚷了一句“他是個小”便呼啦全散了。
蕭止戈也沒追,他居高臨下打量了年一眼,將腰間水壺和金瘡藥解下留給他,便又策馬回去,對車夫道:“走吧。”
“就讓他躺在那兒沒事嗎?”安長卿掀開車簾問道。
蕭止戈道:“死不了。”
安長卿遲疑地看過去,那年一不地趴在地上,出來的手腳上全是傷痕和凍瘡,他正遲疑著,馬車已經重新駛,安長卿從車窗看過去,只見那年已經掙扎著想起來,里還低低的了一聲“娘”。
他心驀地一,停了馬車,看向蕭止戈:“要不我們把他帶回去吧……”
“他看著還是個孩子……”安長卿胡說著:“至送他去看看大夫。”
蕭止戈看見他蹙著眉,似乎生怕自己不同意,還在努力想著說辭的模樣,冷的神便不自覺地了,對趙石道:“把人帶過來。”
趙石瞥他一眼,又看看頓時喜笑開的安長卿,心想胡軍醫果然沒說錯,王爺現在只聽王妃的。以前什麼時候見過他們王爺管閑事了?
年被趙石背過來,安長卿見他冷的直發抖,又讓趙石把他放進了馬車里。把自己的湯婆子給他暖著。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也沒有大夫,安長卿便干脆將人帶去了青云山下的莊子上。
莊子上倒是有個赤腳大夫,安長卿趙石帶著那年先去看大夫,自己則準備把莊子里外都轉一遍。
蕭止戈也隨他一起出去,卻是上馬準備離開。
安長卿疑:“王爺今日要哪兒?”
蕭止戈道:“大營。”
安長卿反應了半天,才想明白他這趟其實是特意送自己來的,心里微暖,里卻忍不住嘀咕道:“來回跑也不怕麻煩。”
蕭止戈沒聽見他的嘟囔,沖他點點頭,道“傍晚來接你”,便策馬離開。
……
安長卿在莊子四轉了轉,對各都滿意的很,決定回去后便簽了買賣契書。辦完正事,又想起被救回來的年,便跟莊頭打聽了大夫的住,自己尋了過去。
趙石正在門口守著,見他過來,便道:“大夫已經看過了,說沒有大礙,都是些皮外傷。”
安長卿點點頭,推門進去,就見那年正坐在床邊喝藥。他的服換了一,應該是大夫家里的,明顯寬大許多,臉上也干凈了,看見安長卿進來,連忙跪下磕頭:“多謝恩公,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雖然年努力模仿了,但安長卿還是聽出來,他并不是鄴京口音。
再回想起方才那張有些面的臉孔,安長卿將人扶起來,一邊細細打量著他,一邊試探問道:“你什麼名字?”
“周鶴嵐。”年抬起頭,面孔尚帶青,卻是高鼻深目,有些異域人的長相。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安長卿一時愣住,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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